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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动过,只露出一撮头发。
她想了想,先出去小客厅吹干了头发,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她端着那杯水回到房间的床边,发现那个被窝还是只露出一撮头发,但是姿势变了。显然对方已经醒了,只是不愿意露出脸来。
蔡清河这才慢慢尴尬起来。虽然她不反对赵亚妍用金钱换情人的生活方式,但是她本人并没有购买过这种服务,所以不知道要怎么应对这种情况。刚刚楼下的男孩子们都很主动,所以她勉强还能应对。但是床上的这个“礼物”,他甚至连脸都不露出来。
蔡清河在心里默默说道:那就算了。她穿着睡袍站在床边,打算上床睡觉——就是单纯的睡觉,但是床上没有她的位置。对方躺在床的正中央,只在两侧给她留下了不多的空位。
蔡清河想让对方挪出位置,或者直接让他到小客厅的沙发睡。她左手轻轻敲了敲床柱,问道:“你醒着吧?”
被子动了一下,然后又静止了。蔡清河耐心地等了一会,终于等到里面的人慢吞吞地坐起来。随着男人坐起的动作,盖在脸上的被子慢慢滑下去。
蔡清河虽然有些尴尬,却不觉得紧张或者期待,她就那么静静地站着,打算让对方先说话。但是等到被子彻底滑下来,在看清对方脸的那一刹那,她手一松,手里拿着的水杯就摔在了在地上。杯子“啪”地一声碎成几片,碎屑飞溅,她却顾不上看了。
她瞬间有些失态,眼睛紧紧盯着对方的脸,一瞬间也移不开。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她到底看到了啥?
☆、似曾相识(上)
就在这间客房的下面,是一个销金的“蜘蛛窝”。那个party里有着形形色色、美艳俊俏的皮囊,蔡清河觉得今晚自己已经审美疲劳。虽然赵亚妍一再强调这个“礼物”的外形很好,蔡清河却有点不以为然。但是等真正看到这个青年的时候,蔡清河只觉得赵亚妍的说辞过分朴素了。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床上的这个青年。他太好看,美到让人联想到《聊斋》里的精怪。旁人要是不小心看多他几眼,就会中了他的迷魂术,心甘情愿把自己的心脏挖出来供他消遣。楼下“蜘蛛窝”的所有俊男美女加起来,或许才能抵得上他一个眼波。
但让蔡清河失态的真正的理由,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太像窦一鸣了。他有一双丹凤眼,眼珠很黑,神秘而幽深,眼睛里酝酿着一池春水,让人想溺死在他的眼波里。
这双眼睛跟窦一鸣一摸一样。蔡清河的心脏在一瞬间不堪重荷,杯子便摔落在地,碎成一片一片。
玻璃的碎裂声惊动了青年。他看着失态的蔡清河,露出了一个厌烦的表情。这个露骨的表情像是一颗石头投入春水中,池水荡起涟漪,他从一副静态的画卷变成了一个活的人。他身上那种美到刺骨的错觉消失了,蔡清河终于又找回了身体的主控权。
她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于是低头收拾玻璃碎片,借机掩藏自己的表情。她收拾得很慢,床上的青年没有说话,也没有下来帮忙。
在这种沉默中,蔡清河觉得有些难堪。她不知道赵亚妍为什么要给她找这样的一个人——一个跟窦一鸣有着一摸一样的眼睛的人。她很快把情绪压了下去,一直等到心情平复下来,她才若无其事地站起来,鼓起勇气向床上看去。
然后她发现,床上的青年竟然还维持着刚刚那个厌烦的表情。那个表情太露骨了:皱眉、抿着嘴唇、微微别过脸,显得非常不耐烦。
这种□□裸的嫌弃,让蔡清河感觉自己被冒犯了。她觉得在陌生人面前,无论心里多不耐烦,礼貌上总要过得去。这跟金钱无关,是一种修养。也许是因为青年的外形得天独厚,冲着他的脸,无论他的脸色多臭,大家都会包容他。所以在他的生活中,并没有需要给谁面子的体验。
如果换成平时,蔡清河也不介意包容一下有着这样长相的异性,但是对方让她联想到窦一鸣,这她的心情变得非常糟糕。凭心而论,青年长得比窦一鸣好看多了,他们只有一双眼睛相似。对窦一鸣来说,他最出彩的地方,就是他的眼睛;但是对青年来说,他的整副皮囊,都是米开朗基罗的作品。蔡清河揣度着赵亚妍的动机,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赵亚妍会弄一个这样的人放到她的床上。赵亚妍觉得她需要一个替代品吗?但她只觉得这是羞辱。
蔡清河把玻璃渣扔到垃圾桶里,心烦意乱地看向床上的青年。
被盯住的青年终于动弹了。他慢悠悠地掀开被子,下了床。他双脚落地的时候,蔡清河才发现,他身上竟然一件衣服都没穿!
青年□□裸地站在床边,身体修长高挑,宛如出自古希腊艺术家的雕塑。蔡清河只来得及看到他结实的腹肌,便觉得一阵燥热,仿佛有蝴蝶在她的心里煽动翅膀。
她猛地别过头去,没有往下看。她为自己的反应感到羞恼:明明心情很烦躁,她的身体却很诚实,会对好看的躯壳产生反应,哪怕这副躯壳就是她烦躁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