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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萧墨毓嗤声一笑,动了胎气都能养这么久?严密监视,特别是监视跟端王那边的接触。
    对于林婉儿,前世他跟她交锋许久,知道这女人的秉性。
    她本该是急着前来投奔他那个狗爹,好博取众人同情的,如今却突然修养起来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前世他虽然不清楚她与他那个好义父的事情,但他却查出了她跟那个端王狗贼的隐隐纠葛。
    如今狗男人将护龙卫给了他,他这一世一定要查清这个女人的所有底细,让她身败名裂。
    是!
    护龙卫接到了命令迅速退去,萧墨毓计划着那女人即将要面临的境遇,冷声—笑。
    他们都要她死,他偏不,他要她活着,活着亲眼看到他特意为她打造的人间炼狱。
    不过……萧墨毓从窗外嗅到熟悉的饭香味,脸上的阴鸷尽消,胖乎乎的脸又恢复了孩童该有的模样。
    现在还是吃娘的亲手做的饭要紧,吃完再减肥。
    木荞做了一桌的菜,几乎都是萧墨毓爱吃的。
    一家两口再加上一个恬不知耻来蹭饭的人,还有另一个沉默寡言可以当透明人的少年,这顿饭吃得还算热闹非凡。
    等吃完饭,被娘亲拉着询问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已经到了晚上。
    等众人睡去,萧墨毓偷偷从房间走了出去。
    连笙哥哥,你在吗?
    少年从客栈的房檐上跃下,过于冰冷的五官打量着面前自称他哥哥的人。
    论岁数,两人差了有十几岁,这个小孩儿其实可以称他叔叔了。而且在饭桌上,他也曾当着木姐姐的面,称呼他为小叔叔。
    他知道这个孩子异常聪明,便不动声色的默认他继续。
    连笙哥哥,别人不知你身份,我却清楚。
    萧墨毓一双被肥胖挤得有些狭长的凤眼闪着冷芒,你是江湖通缉榜排行第一的杀手夙翎,你善使的不是圆月弯刀,而是夺命魂丝对吧。
    他指着少年尾指上带着的戒指,声音发寒,奉劝你不要让我爹发现你的身份,否则你必死无疑。
    你为什么要帮我?
    其实在给木荞打下厨的时候,夙翎隔着嘈杂的厨房,已经听到了门外人对话。虽然对那个义父一说不明所以,但是他隐隐觉得那个小孩儿像是知道他身份的样子。
    萧墨毓知道眼前这个人即便是震惊,也永远是一副万古不变的冷脸。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对他呲牙一笑,帮你,当然是有所求的。从今天起你要教我武功。'
    在夙翎看不出表情的眸光里,萧墨毓补充道,而且不许让我娘知道。
    夙翎打量着萧墨毓那双精明的眸子,他知道面前这个小人儿不一般,却不知他在来找他的时候就已经算计好了一切。
    他要他跟他成为一条船上的蚂蚱。
    半晌后夙翎终于点了点头,你若想学可以,在我教你的时候,清除所有你身边的暗卫。我不喜欢被人盯着的感觉。
    这个自然。
    萧墨毓朝半空中打了个响指,暗卫迅速撤去。
    夙翎很清楚,眼前的小人儿是打定注意要跟他学艺了,而且很有诚意。
    他紧抿着唇瓣,半晌终于妥协一般的开口,好!
    有了这位天才师父的指导,萧墨毓进展神速。
    第二天一大早,萧晟就已经雇了一辆马车,带着一家人往平甬关赶。
    明日那林婉儿将会到达平甬关,所有臣下都会去迎接,他不能缺席。
    当然他也是不愿缺席的,他会送给他一份大礼。
    萧晟这样想着的时候,侧目看了一眼马车里的妻儿。
    虽然他被两人排斥在外,只能独自骑马跟在马车一旁,但是他还是感到很幸福。
    这一世,他能护住他们的,在噩梦来临之前。
    似乎是感受到萧晟睇过来的目光,木荞刷的一下将车帘给拉上了。
    萧墨毓坐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一幕暗暗发笑,她就喜欢看狗男人在娘亲面前吃瘪的样子。
    虽然他后来有所弥补,但有些错误却是不可磨灭的。
    他就算是原谅,也只是原谅了一点点。
    想到暗卫的禀报,萧墨毓等木荞小憩时拉开了车帘,对外面的狗男人扬了扬眉。
    今天我和娘跟你回你的大营。
    见狗男人眸光霎时一亮,萧墨毓轻轻哼了一声,声音压低,别忘了管好你的狗,懂?
    他的话满是冷嘲,勾起的嘴角弧度跟前世无二,这样萧晟又想起了前世种种。
    就算他在那些大臣面前特意敲打,甚至封了荞荞为妃,有些思想根深蒂固。
    除非他公布她作为闻人靖女儿的身份,否则还是会有人在心中轻视的。但岳父曾告诫过他,不许他公布。
    他也知道,那样只会让人看不出她的光芒。他也不打算告诉那些人。但他也不可能任由他们看不起她。
    这一次本就是要杀鸡儆猴的。
    你放心,我会处理好!
    希望如此!
    萧墨毓朝他睇去一个讥诮的眼神,又拉上了车帘。
    天色暗淡之前,马车终于驶入了萧晟的大营。
    萧墨毓扫了眼,面前那些曾经熟悉的朝臣,嘴角慢慢勾起一个熟悉的弧度。
    作者有话要说∶开启虐渣打脸之旅!
    第38章 (捉虫)
    萧墨毓的本事到底有多厉害,只有遵命于他的护龙卫知晓。而木荞的本事,在场的所有大臣中却只有霍铮一人知晓。
    霍铮率先单膝跪地朝木荞等人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恭迎太子、太子妃、小殿下归来!
    霍铮属于太子一系,他的言行其实已经算是代表了太子的意志。那些大臣们之前也被萧晟提前传信敲打过,虽然犹豫了那么一会儿,但也依旧是跟着拜了。
    只可惜,他们那短暂的犹豫看在萧墨毓眼中却极其不顺眼。萧墨毓站在萧晟面前,他拉了拉萧晟的袖子,在萧晟看过来的时候,似笑非笑的说道,看来父亲的人该换一波了,连皇室站在跟前,都敢忘了行礼,以后若是功高盖主,莫不是要反了天了?
    萧墨毓这句话无疑是一枚丢入众人心中的炸弹,刹那间所有人都抬眼朝他看了过来。
    萧墨毓懂他们的表情,然而他一丝惧意也无,反而用一种更冰冷嘲讽的目光瞪向他们。
    父亲,臣子无礼,便是无德。自持功劳,不敬皇室,便是不忠。这些可都是父亲教儿臣的,儿臣尚且铭记心间,难道这些大臣爷爷们都记忆力衰退,记不住这些礼数道义了?
    不得不说,萧墨毓这句话讽刺的意味非常明显。既敲打了那些大臣们,把他们气得吐血,也让他们敢怒而不敢言。
    萧晟本就知道,这臭小子来了一定会给他找事的,没想到刚来就整了这么一出。不过,看在那些人的确也引他不悦的份上,萧晟自然胳膊肘不会外拐。
    他微笑着摸了摸臭小子的头,看向那些臣下的目光多了几分冷厉,各位都是为国为民鞠躬尽瘁的功臣,孤感激在心。但是一些礼数还请不要忘了,毕竟在这特殊时期,孤不得不采取一些措施。
    他们父子俩这一唱一和看在木荞的眼中,她并不是不懂。木荞知道自己曾经作为山村孤女的身份,这些人根深蒂固的等级观念是会多少有些轻视的。
    她笑了笑,牵住了儿子的手,慢悠悠走上前,朝那群大臣嫣然一笑,不好意思,我这边声明一下。见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她笑意更深。
    在大家不清楚她到底要说什么的时候,木荞素白的手指突然指向了一旁的萧晟,声音发冷。
    这位是我木家的下堂夫,即便是身为太子又如何,还不是一纸休书被我给休弃了?
    见众人露出惊诧的神情,木荞冷凝着一张脸发出一身嗤笑,说我狂妄?可是事实便是如此,我救了他,他入赘我木家,我便是一家之主。但现在我不是了,你们莫要拜我,我不愿当!
    是不愿当,而不是当不起。
    她这句话,直接打脸众人,包过那个企图从称谓上跟她有关联的狗男人。
    她爹说了,她不必受委屈,那狗男人能入赘他们家一次,想跟她复合,就得再入一次。
    但是木荞是不愿跟他复合的,她觉得现在的日子又涌酒又自由。儿子聪明,父亲慈爱,她圆满又幸福,要狗男人干什么?
    暖床?
    呸,天底下会暖床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他这一个。即便是他这段时间,在她面前装乖变好了许多,她依旧不会轻易原谅他。
    木荞这句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他们作为下堂夫的臣子,是骂也不是,不骂悠着有难受,活活又气得吐血三升。
    萧墨毓却是笑的一脸灿烂,心里暗暗鼓掌,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他娘一出马,所有人都得给他爬。
    被木荞搞了这么一出,萧晟现在是完全没脸没皮了。他只能故作高冷的朝众人命令,即便孤与太子妃已经和离,但各位依然要以太子妃的礼数来对待,否则便是不敬孤,听懂了吗?
    众人这次是完全不敢再落人口实,他们迅速俯身一礼,这一次整齐极了。
    总算脑子有点用了。
    萧晨清冷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视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将那些拖后腿的家伙们给挥退了。
    萧晟知道木荞刚刚是有气的,所以这一次他陪着万分小心。荞荞,今天车马劳顿了一天,我的帐篷里已经备好了银丝炭,你要不要先去我那里歇息片刻?,
    萧墨毓让木荞来萧晟这里的借口便是,萧晟的军营会离得近一些,他们不必趁夜赶路,那样既不安全,也很累人,只要在他那里歇息一晚便可。
    儿子有所求,木荞一般都是会应允的,所以她便来了。瞥见萧墨毓眼中的希冀,木荞想起他曾经的所作所为,果断拒绝了。
    不必占你的营帐,只需要给我们一个可以栖息的帐篷即可。
    萧墨硫偏偏在此时还插上一脚,娘亲说得对,你现在和他都和离了,理应避嫌。
    萧晟他拳头又痒了怎么办?可以揍这臭小子一顿吗?
    然而,萧晟最终还是听从了木荞的话,给她分了一个看起来不大不小却其实比他的营帐布置还高档的帐篷,之后便步履匆匆的回了营帐,去忙他的军务了。
    其实他很忙,平庸关一战,关系甚远。他这段时间一边陪着木荞,一边还有处理平庸关的战事。
    他培养的信鸽都是一日千里,他每天都会和霍铮单线联络,以便知晓前方战况。索性,前世的经验让他能预知战局,这段时间他这边隐隐有压倒性优势。只是这几天,霍铮却突然传信,前方战事吃紧。
    萧宴礼那边仿佛是如有神助,萧晟预知的那些敌方弊端也被纠正过来,以往的压倒性优势逐渐有了转折,并朝着对他们这方不利的方向发展。
    萧晟在大帐中正商议要事,突然匹快马从大营外冲了进来,马上是一个浑身浴血的士兵,干哑着嗓子的传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