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后，连夜过来医院给我送了十万块，还跟我说，如果不够就给她打电话。如果当年没有你妈妈那十万块，昱扬可能早就……”
    颜晞咬唇不说话，眼泪早已不受控制地落下了。
    “等昱扬病好了，你妈妈就去求颜老总裁，也就是你爷爷，让我进颜氏给我一份工作，她说我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不容易，不好找工作。”
    靳惠伸手抹去了眼泪，“你妈妈很喜欢昱扬，我还记得你妈妈怀你的时候，颜氏正在准备上市，你妈妈就隔三差五给我打电话，她说如果她生的是个男孩，就让昱扬好好保护弟弟，如果是女孩，可以给昱扬做媳妇……”
    “我妈妈也喜欢靳昱扬？”颜晞惊讶，原来缘分真的是个奇妙的东西，她没想到自己喜欢的人也受到了妈妈的认可。
    “昱扬从小就懂事乖巧，成绩优秀，特别招人喜欢。从小到大，昱扬几乎没有让我担心过，别人的孩子叛逆打架早恋，他一样都没有过。我以前还担心昱扬会早恋，昱扬跟我哥一样长相英俊，脾气又好，很招女孩子欢迎。结果一直到大三我都没有听到过他跟我说有喜欢的人，直到遇见你之后，他跟我说，他喜欢你……”
    “然后呢？”
    以前，她总认为是她先追的他，他答应跟她在一起，也不过是被她烦得没办法了，没想到他早就对她有意思了……
    “然后昱扬跟我说，他要娶你，还说什么这辈子就认定了你……我是看着昱扬长大的，那是我第一次见昱扬那么认真。”靳惠睨了一眼身旁的颜晞：“小晞，昱扬其实挺执着的，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学医，还要做心胸外科的医生……”
    “嗯，我知道。他跟我说过。”
    “小晞，昱扬这孩子其实外热内冷，表面看得温和有礼，其实他也有自己的脾气……”
    颜晞聊到十一点多才离开八楼ICU，这是她第一次跟靳惠心平气和聊了那么多，有关于母亲的，也有关于靳昱扬的，最后是关于颜东耀的。
    乘电梯刚到一楼，迎面撞上了一身白大褂的靳昱扬，她冲着他笑：“靳昱扬，我想吃你熬的小米粥了。”
    靳昱扬愣了一下：“你在门口等我，我先去八楼看一下颜伯伯，再去十二楼换衣服，大概需要十分钟时间。”
    “好。”
    陌城已入冬，夜里风呼呼的吹着，站在住院部门口，也是变相地站在风口，颜晞有些哆嗦地从兜里取出手机，给厉睿南去了一个电话。
    没响两声，电话那头的厉睿南快速接听了：“颜晞。”
    “厉睿南，你可以……着手准备怎么跟我求婚了？”
    颜晞说这话时，是笑着的，那种笑特别惨淡，隔着话筒厉睿南似乎都能想象出来。
    沉默了两三秒，厉睿南才开口：“颜晞，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终身难忘的求婚，让你记一辈子。”
    “记一辈子？”颜晞轻笑了一声，“估计不可能。”
    不是自己爱的男人向自己求婚，她怎么可能会记一辈子。
    “颜晞，我爸说如果你同意，这个月月底是个好日子，他让我们先去民政局领证，年后再办婚礼。”
    “这个月底？几号？”
    “12月28号，也就是下周五。”
    “这么快。”颜晞轻声喃喃自语，今天已经18号了，马上19号了，也就是十天后，她就要跟厉睿南去登记了。
    “十天时间，不快了。我爸原本还想这周五就去领证，被我延后了一周，我跟我爸说颜叔叔刚做完心脏搭桥手术，至少等颜叔叔出院，两家人正式见个面，吃个饭再去领证。”
    颜晞咬了下唇：“厉睿南，谢谢你。”
    “跟我客气什么，我马上就是你老公了，你做老婆的跟我这个老公还客气什么？等我明后天空了，我会去一趟医院，以女婿身份去看一下颜叔叔……”
    “小晞，走吧。”身后传来靳昱扬低沉温和的声线。
    颜晞忙心虚地挂断电话，躲避靳昱扬的视线。
    “这么晚跟谁打电话？”靳昱扬察觉出她有些反常。
    “……许……励升……”颜晞差点要说许顷延。
    “真的吗？”靳昱扬看破不说破，以他对她了解，如果真是给许励升打电话，刚刚就不会那么着急把电话给挂了。
    不会是许励升，那也不会是许顷延，那会是谁？
    “许励升在英国拍戏，英国比中国慢八个小时，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多，许励升那边才是下午三点多。”颜晞回答得似乎没有破绽，可眼神不敢看靳昱扬。
    靳昱扬嘴角一扬，自嘲地笑了笑，都十年过去了，他的傻姑娘说谎水平是增进了不少，可照样还是不敢看他。
    到了靳昱扬公寓，靳昱扬先让颜晞坐在客厅上看一会电话，他去厨房熬粥。
    靳昱扬一走，颜晞见登录微信，几分钟前厉睿南给她发来了微信：[颜晞，这件事让我跟靳昱扬说。]
    她回复：[你能晚点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