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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象”。于燕庆将‘正面’二字加重读音,以示强调。
“有损形象?西门庆你真是卑鄙又丑陋,恶人先告状,我是女生好不好,我的名节比你重要的多了,我都没有跟你计较,你倒先说我坏了你形象。你知不知道当人家的替身女友很冤啊,就刚刚那些走掉的女生你知道她们心里要多讨厌我吗,这多有损我人缘的建立呀,万一哪天再报复我怎么办?”
“你青春年华,貌美如花,为我挨一两顿打就当是你我情比金坚,你为兄弟两肋插刀不应该吗?”由于事不关己,于燕庆说的分外轻松。
虞应是想一鞋底拍他脸上:“谁要为你两肋插刀?我现在恨不能□□两刀。现在那群女生拿一包辣条来让我离开你,我都立即应允。告诉你以后这样的好事千万不要想到我,行不?就当为了咱俩的和谐相处积点阴德吧。”
于燕庆嘴一瘪,眉头一蹙:“这怎么行,我用你用惯了。而且,你千万不要反抗,你应该知道的,我在十三中,人脉甚广,在你们班级,就有我的卧底,你昨天是不是被你姨夫罚了一百遍。”
虞应是花容失色:“你怎么知道?”
于燕庆下巴一扬,趾高气昂:“所以你还应本分做人,对我有求必应,否则我的“卧底”会随时向我透漏消息,我定当纤悉无遗禀报于你爸妈,坐看他们对你“大刑伺候”。于燕庆双手抱拳举过头顶,以示对虞应是父母的尊敬。
虞应是心理不断权衡,是姑息养奸呢还是委屈求全呢?想想人在班级免不了闹出点是是非非,何况如今她又心系许知初,说不定哪天被人家捅破了窗户纸,一旦被于燕庆知道,他充分发挥“大嘴怪”才能,回家在她父母耳边添油加醋描述一番,那可是大大的不妙,真是防火防盗防发小。算了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暂时屈尊换来高中最后一年的安稳也算不赔本,等毕业了不怕找不到机会咸鱼翻身。
“于大哥,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就是了。”虞应是一脸谄笑,连她自己都厌恶至极。
于燕庆非常满意,心中暗自感慨:“说出利害攸关,瞬间西门庆变于大哥,势利小人横行的年代多多掌握把柄才是王道啊。”
虞应是抽了抽嘴角。
第4章 灰烬
虞应是去数学组去上交罚写的一百遍,发现除了栾同安其他老师还没来上班。他只点了自己头上那一盏灯,正带着旧式老花镜在批阅作业,并没有注意到有人来了。这样的场景看他,虞应是心底油然而生一股尊敬之情。细细观察,他的头发已经斑白,是半世纪霜雪降落留下的痕迹,皮肤被岁月烙印了深深的褶皱,那是风雨扫过的见证。洗的发白的蓝卡其布长衫整洁干净是很多年前流行的款式,熨帖地裹在他身上。他与这个办公室里那些身着花花绿绿、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老师们比起来格格不入,甚至连他的行为方式都保留着与时代不相称的老旧,然而他的崇高令人顶礼膜拜。他把他的全部身心奉献给他的职业,从青春到衰老,从容光焕发到身材佝偻,燃烧了所有的热量为一代又一代莘莘学子铺就锦绣之路。
虞应是还记得母亲说过,他也曾经是她的老师,那时他尚年轻,脾气暴躁,班上调皮不学习的男生都被他制的服服帖帖,后来很多同学出人头地,归来报答恩师,给他提供更优渥的条件去更广阔的平台发展,都被他拒绝了。他说三尺讲台是他一生的坚持和荣耀,学而不厌诲人不倦,是他引以为傲的资本。
这样执拗而有信仰的一个人,固守着逐渐被看淡的师德。虞应是觉得自己不喜欢这样的古板,她喜欢与时俱进。
他觉察到有人走来,抬起头发现是虞应是,便放下笔,摘掉花镜,没有半句繁琐的询问,也没有沾亲带故的热情笼络,直接切入主题:“一百遍完成了,倒是很自觉。”说着伸出手来接她手中拿着的本子,她赶忙递过去。
“一遍也不少”。虞应是回答。
他一张一张仔细翻阅,不住点头,但仍未见任何表情。
“你去把前面那个不锈钢的洗手盆拿过来”。
虞应是脑子里一个疑问闪过:“拿洗手盆干嘛”?想到问太多为什么会很啰嗦,也很有可能触怒这位“无常大师”,于是乖乖执行命令,去将洗手盆端过来。
他旋即合上本子:“很好,全是自己写的,没有假借他人之手,你很诚实,也肯为自己的错误甘愿受罚,值得表扬。”
虞应是听到他的肯定,心里喜滋滋,昨日写到手抽筋的辛苦也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说完便从抽屉里翻出来打火机,一只手扯着本子的一角,另一只手轻轻一按,“啪”的一声,微蓝色的火苗跳跃着闪现,遇到本子刹那间变成耀眼的黄,继而是刺眼的红,火舌窜动吞噬着干燥的纸张,贪婪而又势不可挡。虞应是因震惊而瞪大的双眼,透过那片烧得正旺的红色火焰看到姨夫波澜不惊的脸如同铁面般无情,他顺势将手指一松,燃了大半的本子应声掉进盆里,哔哔啵啵烧了一会儿,火光逐渐微弱,前一秒还好好的本子,此刻已成了一片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