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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8节

      聂焱是真的把安安当亲生女儿,有安安,聂焱并不觉得自己没有孩子很孤单。
    但这种想法,聂焱有,聂兆忠却是万万不可能有的。老一辈原本就血缘观念重,安安不是聂兆忠亲生的孙女,这让聂兆忠怎么都爱不起来,而且还是个女孩子。就算是聂兆忠的亲生孙女,恐怕在聂兆忠的眼里也算不得人。
    聂兆忠眼睛望向安安,虽然不是瞪,但聂兆忠这样的老眼,随便一个眼风就够安安胆战心惊的了。
    安安其实能听出聂兆忠之前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已经是小学生了,哪里还能听不懂话。
    原本就心里难过的想哭,现在被聂兆忠一看,更是吓的全身发抖。
    聂焱手一攥,眼看着就要跟聂兆忠吵起来,梁柔死死抓住聂焱的手,她不想让聂焱跟聂兆忠吵,倒不是真考虑多少聂家的父子感情,而是顾忌着安安,聂兆忠是个无所顾忌的,他才不会去考虑安安的心思,要是在这桌上说破了安安的身世,或者说些不好听的话,安安会受伤的。
    还有聂焱,梁柔能感觉到聂焱的怒火,但是不能吵起来。
    人生有很多的时候,就是要忍,梁柔现在已经嫁进聂家了,过几天就要办婚礼,当聂家的媳妇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现在跟聂兆忠吵翻,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
    只会让梁柔自己更难堪。
    梁柔死死抓住聂焱,聂子谈倒是想要护着安安,刚开口叫了声,“爸。”
    就被聂兆忠一个眼风给吓住了,聂兆忠重新看向安安,在梁柔心跳如鼓中,聂兆忠对安安说:“让你妈妈把你的姓改过来,往后做聂家的孩子,不要给我们家丢人。”
    其实站在聂兆忠的角度,这话的意思,已经是做了巨大的让步。
    他愿意让安安改姓聂,等于承认了这个孙女,不再计较她的血统。至于后一句,完全就是对小辈的勉励,就算不是安安,聂兆忠也会这么对小辈说话,做了聂家的人,就要事事做到最好,不能出去丢了聂家的人。
    但是这只是聂兆忠的角度。
    一顿饭吃的没滋没味的,聂兆忠身体不好,饭后不久就回了房间。
    聂兆忠前脚走,安安后脚就哭起来。
    大年三十,最是欢庆的时刻,安安哭的梁柔心酸。
    将女儿抱进怀里,梁柔都不知道该怎么哄。其实梁柔很早就知道,这一关是她们母女必须要面对的,安安的身份就是这样,梁柔无力改变,她只能尽自己所能的护着安安。让安安过的更好,不要受到伤害。
    但总有梁柔护不到的地方,抗拒不过的人。
    聂兆忠就是这样的人。
    今晚的气氛,就算是聂兆忠什么话都不说,就已经够吓人的了,那么一个威严深重的老头子,压的人心里沉甸甸的。
    偏偏他还说了那些话,让梁柔跟安安都觉得无力自处。
    聂子谈悄悄的离开了大厅,其实家里每每出现这种紧绷的气氛,聂子谈都会消失。从前聂焱跟聂兆忠闹矛盾的时候如此,艾华跟聂兆忠耍脾气的时候也是如此。
    这个家里,聂子谈永远都是应该消失的那一个。
    聂焱一直冷着脸,他也不知道再生聂兆忠的气,还是该生自己的气。
    安安哭的他也心情不好。
    原本今天该是多么开心的日子。
    梁柔只能一遍遍的哄安安,“没事,没事的。”她不知道该解释什么,关于安安的身世,梁柔一个字都没说过。安安从满月就被齐奶奶捡回家,从小记忆里就只有聂焱这么一个人,根本就没有怀疑过自己。
    就在此刻,安安哭红了眼睛,从梁柔的怀里挣扎着坐起来,“聂聂不是我爸爸吗?!!”小丫头惨兮兮的问。
    第221章:年
    终于还是等到了这一天,从安安会说话起,梁柔就经常想象着,安安有一天会问起自己的爸爸。这是孩子都会有的心理过程,梁柔从没想过要逃避。
    事实上,上天对梁柔已经很仁慈,在安安已经跨入八岁的年纪,才让她问出了这句话。
    尽管答案已经在心里盘旋了很多年,但真实面对孩子求知的眼眸,梁柔依旧会觉得胆怯。关于过去,梁柔能说一句无愧于心,她没有对不起任何人过,她一直都在奋力的想让自己活下去,活的更好一点。但这些都是对别人的,对孩子,梁柔依旧会觉得很亏欠。若不是她曾经那些荒唐的经历,安安不必在这个年纪,就面对如此残酷的问题。
    梁柔组织语言想要告诉孩子真相,她没打算隐瞒。
    却在开口前,被聂焱将安安给抱走了。梁柔反应慢了一拍,等她从沙发上爬起来,提着裙子去追聂焱的时候,他已经抱着安安上楼了,给她丢下一句,“我跟安安有话说。”
    梁柔为了今晚的家宴慎重起见,穿了略隆重的长裙,聂兆忠跟聂焱是完全不同的人。聂焱喜欢梁柔最家常的模样,可聂兆忠显然是个把礼仪名望看的更重的人,所以梁柔不敢怠慢。
    慌乱追着聂焱的步伐,让梁柔脚下打绊子,直接就摔倒在了通往二楼的楼梯上。梁柔狠狠一摔,坐在楼梯上,眼泪就这么涌出了眼眶。
    真难啊
    梁柔也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但心里真的很苦。一直以来,梁柔都知道自己很幸运,遇上了聂焱这样的男人。他不在乎她曾经的一切,但也只是聂焱如此,周围的人总还是会带着有色眼镜。
    带着孩子二嫁,梁柔在面对聂焱身边的一切时,心中都有别样的忐忑与紧张。
    这是来自梁柔本身的压抑,一般人根本无法拯救她。
    楼上,聂焱把安安放在书房的大办公桌上,他自己坐在大班椅上,刚好可以跟安安对视。
    安安刚才哭的厉害,这会儿眼睛还红彤彤的,不过面对聂焱的时候,倒是不怯场,敢跟聂焱对视。
    聂焱把安安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找不到一点点景杉的样子,安安完全就是个缩小版的梁柔,跟梁柔长的非常像。
    安安根本不怕聂焱,又问了一次,“你真的不是我爸爸吗?”
    在安安心里长久以来,聂焱就是她爸爸,虽然嘴里叫着‘聂聂’。但聂聂这两个字,对安安来说,一直都是比爸爸还要亲密特别的称呼。
    聂焱没逃避,“嗯。”了一声,转而问,“我不是你亲爹,你就打算不认我了吗?”
    这个问题安安沉默下来,她从没想过认不认的问题。
    聂焱看着安安皱眉沉思,想了一会儿,又问聂焱,“那我爸爸是谁?”
    “景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