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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毫不吝啬,大把大把的撒了进来,映得一室金黄。李如男掀开被子,慢慢坐了起来。
身下,小小一片褐血,昭示着昨夜的疯狂,腰以下似不是自己的了一般,酸胀麻痹,苦不堪言。她面上滚然一烫,生平头一次,她被人搓圆捏扁,□□成了那般模样。真是小瞧了这个书生,平日里看着温润柔和,谁道竟……
她不敢再去想。
趿着鞋子走出书房,发现暖阁里早已备下一袭精致的早膳。她仔细一看,蟹黄包子、酥油圈、薏荷粥,都是些她素日里爱吃的膳品。她捏起一个酥油圈闻了闻,正要下口,瞥眼瞧见蟹黄包子之上立着个白白胖胖,奇奇怪怪的小东西。
她放下酥油圈,疑惑的将那小东西捏了起来,放在掌心中仔细打量:这小怪物大约一拳,芝麻粒做的眼睛,云草梗做的犄角。看起来有些怪怪的。
她反复斟酌了一番后推断出,这小东西可能是只羊。
李如男哭笑不得。
她捧着小丑羊坐在圆凳上,啧啧赞叹:这齐墨书委实是个人才,昨夜里折腾了一宿,今早还有精神给她备下这一桌子早膳,给她做了这么一只非同凡响的羊。
“你也知道昨天把我折腾坏了?”李如男戳了戳小羊的脑袋,小羊瞪着一双芝麻小眼,无辜的看着它。
李如男又戳了它两下,这才小心珍重的收了起来。
这一只,可无论如何都不能打破了。
她才收好小羊,知了便风风火火的冲进来,石破天惊道:“小姐!快逃!衙门里来人了!”
齐府里,或许有两只报衰鸟。
一只是阿庸,一只便是李如男眼前的知了。
然而知了办事一向是咋咋呼呼,大惊小怪。是以,李如男愣是不慌不忙的喝了口薏荷粥。
“怎么了?”她问。
知了白着脸,不知是被气到了,还是被吓到了。
“小姐,赵翰文的娘来了,她说要你偿她儿子儿媳的命!”
李如男手中的瓷勺,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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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夜鏖战,齐墨书心也不烦了,眼也不酸了,就连对阿庸说话时的口气,都变得柔和多了。
“阿庸啊,你今年二十有一了吧。”
眼看着便要迟到了,齐墨书脚下不紧不慢,优哉游哉的晃荡着。
阿庸抖了一抖,苦着脸道:“少爷,阿庸年方十八。”
“是吗?”齐墨书打量了他两眼,有些不信,“你去年不就过了二十岁的生辰了吗?”
阿庸快哭了:“没有啊。”
齐墨书坚定的认为阿庸定是碍于面子撒了谎,且宽容道:“既然已经二十一岁了,便该早早成亲,生下个一儿半女的。”
阿庸呆了一呆,忧心忡忡的将齐墨书望着。齐墨书却弯着秋水一般的眉眼,笑成了一尊弥勒佛。
“哎,看你这个迷惘害怕的样子。”他将阿庸抱着的书册接过来,感慨万千道:“人活一世,终究还是要找个知心爱人,陪着你细水长流赴此生。就是不知阿庸你有没有这个福气,找到这样一个人了。”
他期许而同情的望了阿庸一眼,潇洒离去。
阿庸傻在原地。
齐墨书飘飘然进了书院,对来往同窗俱是笑脸相迎,然而奇怪的是平日里与他相处不错的书生们,竟是对他避之不及,别说和他打招呼了,便是遥遥看到了他,也会急匆匆退闪到一旁,绕道而行。
情景如厮,齐墨书飘了一清晨的心,总算落回在肚子里面。
这是怎么了?大家怎么都躲着他呢?
齐墨书一头雾水的进了学堂,目光狐疑扫过众人,大家见了他,纷纷低下头去,避于目光相接。
“噗呲噗呲!”正在困惑,忽听两声老鼠叫,不用说定是吕知明那三只。
齐墨书沉着脸走了过去。
吕知明一边摆手一边让出自己的座位,将齐墨书拉在了自己的矮凳上,文书遨陆展元两个用书挡着脸挪了过来,一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模样。
文书遨瞟了眼站在窗外逗鸟的杨少卿,愁眉锁眼的问:“兄弟,你怎么得罪这位县府大少了。”
齐墨书这才知晓杨少卿也来书院了。呵,这厮身子骨倒是不错,昨夜被冰凉的湖水泡了那么久,竟还能爬得起床来。真是天不开眼。
“原来是他搞得鬼。”是了,除了杨少卿,又有谁能干出这般可笑的事情。
陆展元缩头缩脑的靠在吕知明怀里,瞪圆了眼睛道:“他那四个书童刚刚来说书院里谁敢于你亲近,便要谁好看。”
齐墨书心情复杂的摇了摇头。
你要相信,在这世上总有一些人,他们存在的意义似乎就是为了膈应你。
齐墨书被膈应了十来年,已然习惯了。
“那你们四个还敢与我说话。”他苦笑道。
“整个龙运镇谁不知道咱们白鹿四才啊。”吕知明豁达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