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匣子又打开了些,坐在西头的胖子率先道:“我听说是赵家那个妖婆告了李天盛的闺女,说他闺女杀了赵瀚文。”
贪酒的衙役打了个酒嗝:“呵,就他李家倒霉,十来年前便死了十几口子人,如今这唯一的女儿只怕也要保不住了。李家绝后,那面金龙镖旗怕是要断喽。”
听到闲人议论着李家之事,李如男的面上总算有了些反应。她默默垂下头去,听着那几人说话。
“那案子到现在都没破吗?”胖衙役疑惑道。
“没,悬之又悬的悬案,没人能破的了。”瘦衙役不住摇着头。
胖衙役不屑一哼:“什么悬之又悬,我看啊,定是惹了什么不该惹的大人物,被人压制了。”
“就你聪明。”瘦衙役抓起筷子在他头上一敲。
“不过说起来真是凄惨,十余口人,一个活口都没留下。便是个奶娃娃也被捅成了筛子,死的好不凄惨。”老衙役一边喝酒一边叹道。
李如男眸中一紧。
“还有个小孩啊。”胖衙役一脸惊诧。
“啊。”老衙役放下酒碗:“你不知道吗?”
胖衙役搔了搔头:“我只听说李镖头的妻子、儿子、儿媳、义子皆命丧于此,没听闻还有个小娃娃跟着死了。”
“啧!”老衙役正要说上一说,忽的紧紧张张的站了起来,冲着几人一招手道:“别喝了!走了走了。”
那几名衙役匆匆而去,李如男快步闪至牢门前,想要一询究竟却是不能了。
他们适才说当年死了个孩子?不对啊,承纪好端端的回来了啊。是了,定是外人蓄意揣测,搬弄是非,以讹传讹传出这般匪夷所思的谣言来。
对,定是这样。
她犹在烦心,忽听得一阵匆忙脚步声。随后,一牢头模样的男子低着头走到牢门之外,压着声音唤她道:“李如男。”
李如男别过脸去,瞧都不愿瞧他一眼。
那人无奈,赶忙抬起脸来道:“如男,是我。”
闻言,李如男脚下一晃。
定睛朝其一望,可不正是她时时思念着的齐墨书!
“墨书!”李如男冲至牢门前,紧紧的攥住了齐墨书朝她伸出的手。
二人激动对望,一时间谁都说不出话来。不过短短一日,却如生死相别。齐墨书揉了揉李如男的脸颊,温声道:“别怕,我马上便能救你出去。”
李如男眼底微红,不住的摇起头来:“你不用管我,万万不要牵扯进来!只要你们好好的,我什么都不怕!”
齐墨书见她满目忧惧之色,又是感怀,又是心疼。他不愿多做解释,急急问道:“如男,时间紧急,我只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齐墨书灼灼望着她的眼睛:“那瓶七寒绝命散是如何落在孙氏手中的。”
李如男同样疑惑,这七寒绝命散虽是她李家独门□□,却因毒性太过霸道,已许久不用了。怎的孙氏手上会得到这味□□。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李如男愧然道。
难不成这李家混入了孙家的奸细?不然这七寒绝命散从何而来呢?
“不知道也不妨事。”齐墨书将李如男的手握了握紧:“他们大概明日便会提审你,你定要沉住气,等着我来。”
李如男最怕的便是齐墨书牵扯进来,那姓杨的虽是将她押在了牢里,可他真正想对付的却是齐墨书。杨少卿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老子手中的权利,说来真是可笑,她自问言行无愧天地,也从未将七品县丞这样的芝麻小官放在眼中,可偏偏被其拿捏了住。
“墨书……”
“相信我!”齐墨书如何不知她想说什么,当下打断了她的话。他松开她的手,自怀中掏出一个油布包递给李如男道:“这是我给你带来的。”
李如男忙接了过去,忧心忡忡的望了他一眼,将油布包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是酱牛肉?”她不由嗤笑一声,只是神色凄然,可见笑不由心。
齐墨书抬眼将四周望了望,这是他生平头一回下大狱。没想到,这鬼地方竟比自己想象中的还糟糕。
“此处虽然不堪,却也不能饿着肚子。等明日回家后,咱们到天香楼搓一顿去。”
他流水溅玉般的声音在李如男的心间淙淙流过,她低下头,眨了眨湿润的眼睛
糟糕,她发觉自己成婚之后,似越来越软弱了。
见其如此,齐墨书心中着实不是个滋味。
“别太感激我哦。”他抬手戳了戳李如男的脑门:“这都是为夫应该做的。”
李如男哭笑不得。
“噗呲噗呲!墨书,来人了快走!”在外守着的吕知明突然冲进来道。
怎么这么快便来人了!齐墨书不舍的望着李如男:“我走了!你万事小心。”
李如男忙道:“快走吧。”
齐墨书最后望了李如男一眼,匆匆而去。
阴暗压抑的牢狱内,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