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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2

      叔走过来,说:“罗韧把昨儿晚上的事跟我讲了。”
    木代嗯了一声。
    “是她们家的人?”
    “是。”
    张叔有点紧张:“你……没做什么吧?”
    木代看着张叔笑,笑的连自己都觉得凄凉:“我敢做什么啊张叔,人家没把我剐了,我已经很知足了。”
    张叔有点讪讪的:“当初那件事儿,不怪你。”
    木代笑的有点神经质:“你说的不对,你觉得是我错,红姨也觉得是我的责任,不然我们为什么要搬家呢,不然为什么你的第一反应是‘你没做什么吧’,你生怕我动手,你觉得我本来就有罪,要是还敢对人动手,就更有罪了。”
    她说的急了,胸口起伏的厉害,张叔尴尬地一直叹气,僵持中,一万三纳闷地伸着脑袋过来:“聊什么呢?”
    木代鼻子酸了一下,她把围裙解下了扔在吧台上:“我心里闷,出去走走。”
    ***
    心里闷。
    从那时一直闷到现在了,在小商河的时候,罗韧给她讲上古五刑,其中有一道叫墨,又称黥面,犯过的罪大喇喇横在脸上,像遭泼的门面,一辈子被人指指戳戳。
    老话说,过去的都过去了,可是她觉得,过去的永远不会过去。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罗韧住处后头的巷子。
    二楼所有房间的灯都亮着,爬山虎密密布满了半面墙,围拥着镂空的雕花木窗,没有看到罗韧,却几次看到聘婷的身影忙碌般来来回回从窗边经过。
    想起她那句不耐烦的“小刀哥哥”,木代不觉微笑,又站了一会,她转身想走,才刚迈开步子,身子忽然打了个激灵,不敢置信地回过头来。
    她明白过来聘婷为什么在窗边走来走去了。
    聘婷在拉线,一根,两根,三根。
    ☆、第⑦章
    渔线人偶的记忆好像阴霾,重又在头顶聚集,木代的心跳的厉害,下意识连退两步,忽然撞在一个人身上。
    她触电般回头。
    是罗韧,没看她,目光飘在高处,表情很平静:“你也看见了?”
    原来罗韧已经知道了,木代放心了些,忽然想到什么:“那郑伯……”
    “我打发出去了,屋里没人。”
    聘婷进过屋子,罗韧一早已经知道,那间屋子,不可能只靠挂锁,意会着拼凑起来的金木水火土,也不能让他完全放心。
    所以他在屋子里装了简单的红外热成像监控,出于谨慎,没有跟任何人说,连木代他们都没告诉,而每天查看,已成习惯。
    人体的温度偏高,当屏幕上出现熟悉而又模糊的热成像轮廓,当那个人缓缓打开箱盖,他的眸光骤然收紧。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难道说,除非真正的死亡,否则凶简是不可能离体的,它感知到聘婷的存在之后,再次找上的,仍然还是聘婷?
    如果真是这样,聘婷还有摆脱这种厄运的可能吗?简直让人绝望。
    罗韧给神棍打了个电话,声音没法保持平静:“我打开箱子看过,那块人皮明明还在的。”
    神棍的回答像是兜头一盆凉水:“小萝卜,你是不是理解错了?凶简不等于就是人皮。”
    是的,神棍讲过,那只是一道不祥的力量。
    是聘婷冥冥中听到了召唤,把魔鬼又引回了身上。
    而就像老话说的,山不向你行来,你就向着山走,即便看住了聘婷,凶简还是会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某个所有人都熟睡的夜晚,找上聘婷的。
    能困住凶简的,有且只有凤凰鸾扣。
    罗韧把那块人皮夹出来丢在地上,水淋淋的一滩,泡的发白,死气沉沉一动不动,只不过是行将腐烂的皮肤组织。
    空气中,好像有看不见的狰狞的脸对着他笑,向他说:怎么样?骗得过我吗?我又回来了。
    木代很担心他:“罗韧?”
    罗韧的思绪转回现实:“你回去吧,我会处理好的。”
    顿了顿,又补了句:“不会像上次那样的,你放心吧。”
    ***
    木代失魂落魄般回到酒吧。
    郑伯也在,坐靠边的桌子,摆弄一个黄杨木的棋盘,颇为寂寥地往上头摆子,张叔兴致勃勃在边上看,郑伯邀约:“来一盘?罗小刀那臭小子赶我出来,说什么,越晚回去越好。”
    张叔原本想推辞,眼角余光瞥到木代往这边走,木代今晚心情不好,他尽量避免跟她说话,于是点头:“行,我不怎么会,你教我。”
    谁知木代却不是问他的:“郑伯,聘婷一直喜欢翻手绳吗?”
    郑伯忙着摆楚河汉界,头也不抬:“也不是,今儿突然提的,脑子不清醒嘛,当然想一出是一出,我临时给买的线团。”
    说完了才想起问她:“怎么了?有问题吗?”
    抬头看时,木代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