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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几十年都不得安宁了。
白清曼如此这般跟他倒了个干净。说来奇怪,这些话她从不敢主动和贺宗林提,每次贺宗林知道她父母又打电话要钱了,他的反应,就算不说话,也让她无地自容。可在袁丰面前却不会,也许是她还没有爱上他,也许是他太淡定从容,好像这种事情是十分普通,十分正常的。
事实上,不比贺宗林的赤忱纯心,袁丰着实是看多这种事了,所以不会觉得多么生气。只是心疼白清曼吃了这许多年苦。难怪碰到贺宗林对她好些,她就巴心巴肺地要跟着他。
他把白清曼搂怀里,问她的意见,“不给彩礼肯定是不行的,你觉得可以给多少?我去跟他们谈。”
白清曼顺势躺在他身上,想了想,“八万就行了。他们一人四万。”
袁丰挑了一下眉,“是不是有点少?”
“乡下都这么多的,你编个身份,就说你没钱嘛。”
白清曼一本正经教他撒谎,让袁丰暗自发笑。人家都是小子兜里拿不出钱,哄女朋友去撒谎骗爹妈,到他这儿,是女生怕家里要多了,教他撒谎骗爹妈。“真是让我占大便宜了……”
等他真的去谈彩礼了,才发现最关键的问题是两边不接受平分彩礼。都坚持自己付出的更多,彩礼钱也该自己多拿一点。
白清曼的父亲认为,她姓白,是他白家人,户口也是在他家,他就算全拿了也没人能说一个不字。
白清曼的母亲当时就呸道,“放屁!她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拼死拼活生下来的!从小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你给她洗过一条尿布,做过一次饭吗?”
两个人吵不过瘾,还叫了双方亲戚一起来翻旧账,把袁丰吵得头昏脑涨。白清曼呢?她早在父母开吵时就红眼睛了,袁丰心疼得没边,让她回酒店休息,这里他来谈。
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事情解决了不说,她父母都是喜气洋洋的。难得对她有了笑脸,还夸她找的女婿很不错。
白清曼云里雾里跟他回了城,路上问他怎么办的。袁丰说,“我给他们一人加到了5万,然后给你母亲包了5k的红包,说这是额外给的。又给你父亲拎了一些礼品,也说是额外给的。他们都以为自己比对方拿得多,自然就满意了。”
“……你可真是太厉害了。”白清曼叹为观止,又追问,“那实际上谁拿得多。”
“还是一样多。”
白清曼都被他逗笑了,袁丰见她笑了自己也笑了。看来这事儿办得还算漂亮。
时间长了,白清曼突然发现自己居然还有点别扭劲儿。也不知道是袁丰宠出来的,还是骨子里的,只是在袁丰面前展露了出来。
比如说买戒指那回,袁丰本来带她去买钻石,结果她盯着人家的金店看。拐了弯去了金店,柜台小姐看了白清曼好几眼,问她是不是跟季鸣拍广告的那个人。白清曼一愣,柜姐指了指外面的大屏幕,正播放她拍的那支广告呢。
袁丰得意,搂着她的肩膀说,“是啊!我老婆漂亮吧?”
柜姐眼睛一亮,舌灿莲花,把两人好一顿夸。袁丰心情舒畅,说戒指手镯项链手链耳环,结婚用的,要买好几套。这话一说出来,又来了两个柜姐帮忙,玻璃柜里的首饰一套套地往外拿。黄澄澄的闪人的眼。
可白清曼因为那支广告想起了不好的事,再加上物是人非,她的兴致着实不高。袁丰看出来了,问她是不是累了?她说,“我不喜欢这些,不要买了。”
“那去别家看看?结婚怎么能不置办新首饰呢?”
“只是意头好,还不如系条红绳呢……”她指着柜台上挂的红绳说道。那红绳是用来编个花样系吊坠,串金珠的。
袁丰还是买了两套,说金子是硬通货,给她压箱底。再让柜姐给他拿了几条红绳。他拿回去学了编了一条简单的给白清曼戴,等戴旧了就换条新的。他甚至有一个盒子专门用来装换下来的旧红绳。
白清曼嫌结婚戒指太重了,私下里总是不乐意戴。袁丰也随着她,只说这条红绳得戴着,不许摘。她听完投入他怀里,说什么首饰也没有这条红绳贵重。袁丰抱着她轻轻晃。
这六年,白清曼从袁丰那里得到的是全无保留的爱和包容,她不用患得患失,也不用小心翼翼。她每次看到手腕上的红绳都会想起袁丰,以前是甜蜜,现在是悲痛。可她不舍得解下它。不仅是因为袁丰不让,而且这是他编的最后一根红绳了。她甚至戴着它撑完了袁丰的葬礼,尽管事后被人指着鼻子骂没规矩。
她每天早上一睁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条红绳,然后总会出一会儿神。
贺宗林已经习惯了。他换了一件白清曼给他买的衬衫,探过身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我今晚有事,要回家一趟,晚上不过来了。”
“嗯。”她随意应了一声。
贺宗林要出门了,白清曼顺嘴说了一句路上小心。
贺宗林离开后,白清曼接了一个海外来的电话。
贺宗林今天的事挺重要的。他要去机场接他那出差回来的妻子,然后回贺家吃晚饭。
他把车子停在路边,闭目养神。只听到后备箱被拉开又合上,副驾驶坐进来一个穿着皮草的漂亮女士,毛色均匀无杂色,看上去流光溢彩。
“好漂亮的皮草,这是狐狸毛?”贺宗林夸道。
蒋幼薇傲娇地哼了一声,爱惜极了,“漂亮吧?全世界仅此一件哦。”
他打了方向盘,驶进车流,往贺家开去,调侃道,“你家纪叔贪污腐败了?给你弄了这么花哨的东西。”
蒋幼薇轻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