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惧怕:“诗书茶楼是否为姜青诉所盖?是否供天下文人,不分男女,皆可入楼论道?你若真憎恶她,应当是你搬出去,而非住着她用俸禄盖出的茶楼,鸡立鹤群,私自赶走文举人!”
“你!”那男子一时无话,女子也没停下来的打算,便说:“你是举人,我也是举人,你不过是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又是男儿身,欺负我们女子柔弱,有本事咱们比文采,别倚靠人多势众。”
此话一出,坐在二楼上的姜青诉拍了拍手鼓掌:“说得好。”
她先出声,楼下几人便抬头朝上看过来,那女子对上了姜青诉的双眼,还有些害羞,她刚才不过是急了,又气了,所以才会口不择言,实则人群中无人为她发声,便是默认了那男子的说法。
世人不论男女,皆瞧不起女子为官,即便是当初姜青诉短短几年便当上了大昭的丞相,为大昭献出多般治世良策,私底下,依旧被人讽刺讥笑。
四名男子口舌之争上比不了一位姑娘,只能挥了袖子转身离开,而方才气势逼人的女子,除了得到姜青诉的赏识之外,还叫人群外坐在轿子里的一名男子停下轿子,掀开窗帘看了好一会儿,等热闹散了,那男子才落下窗帘,让人抬轿离开。
女子拉着自己的伙伴一同入了诗书茶楼,姜青诉见人群都散了,这才收回视线对着单邪笑:“你觉得她说得如何?”
“气焰过盛,咄咄逼人,在你所述的皇家与朝廷中,恐难久活。”单邪说完,姜青诉眼睛一亮,压低了声音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你以前也是如此?”单邪问。
姜青诉下巴磕在手心里,抿嘴微笑:“我当官那会儿,比她嚣张多了,我当大理寺卿时,京都没有我不敢抓的人,朝廷命官见我都得绕道走,简直是个活阎王。”
“如此嚣张?”单邪觉得有趣,眉眼柔和地看向她。
姜青诉点头:“那当然,不过后来赵尹恐怕察觉我权力过大,便明升暗贬,让我做了个全文职的丞相,整日除了上朝表奏,便没什么用了。”
提到赵尹,单邪的眉头又皱起来了,姜青诉贴着脸的手转了方向遮住了自己的嘴,盖在单邪手面上的手指轻轻勾着他的尾指,稍微用力,视线对上,她眉眼弯弯:“单大人最好了,什么都依我。”
单邪微微一愣,轻声说道:“成何体统。”
“无公事,你我就不是同僚,我喜欢你,拉一拉你的手也不行?”姜青诉说完,单邪的脸色就更古怪了,她觉得有趣,本还想再多说两句的,却没想到方才在楼下的两位女子朝她这边过来了。
两位女子本来只看见姜青诉的,毕竟姜青诉看热闹,半个头伸出窗外了,两人没瞧见单邪,到了二楼这处,看见原来是一男一女坐在一起,手还挨着,立刻猜到了那两人的关系。
站在前面的女子对着姜青诉拱手道:“多谢这位夫人。”
“谢我什么?”姜青诉朝那两人看去,脸上带着微笑。
“方才我着实莽撞了些,若非夫人带头向着我,恐怕我只能落得无人应援的滑稽下场了。”那女子说完,率先介绍:“我叫陆馨,这是江月。”
陆馨说完,将自己的友人拉了出来。
姜青诉瞧出来了,两个小姑娘家室一般,恐怕是见自己敢当众让四位男举人出丑,以为她是什么京中贵人,有意结交。
姜青诉起身绕着桌子坐在了单邪身边,留出另一边便是让这两位小姑娘入座了,又叫了两盏茶,姜青诉瞧见两个姑娘的视线全都往她身边这位男子身上瞟,嘴边笑意更深,便先开口:“陆姑娘方才谈话中似乎有包庇已故姜相之意啊。”
“并非包庇,只是实事求是。”陆馨道:“我爹亦是朝中官员,曾在大理寺任职,当过姜相两年下属,姜相任职大理寺卿时的确惹得朝臣非议,我爹虽觉她身为女子心狠手辣,却也佩服她行事果敢不畏强权,依我爹的说法,她是个好官。”
“可她叛国。”姜青诉道。
陆馨顿了顿,抿嘴说:“当年说她叛国的证据虽在,但叛国理由牵强,我爹当年是她的监斩官,其实她不像是个有野心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姜青诉端起茶杯浅浅喝了一口,又问:“你爹既然在大理寺任职,这都过去多少年了,应当在京都地位不低,为何方才还会被那几个小子欺负?”
陆馨脸色僵了僵,嘴角挂着苦笑:“其实问斩姜相当日,圣上心软下了圣旨要饶姜相一命的,却没想到圣旨来迟了一步,圣上得知姜相已死震怒,我爹被龙威牵连,贬到沪州了。”
姜青诉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她双眉抬起,却不知道原来她死的时候赵尹下过圣旨要留她性命,当初她在牢中方法用尽,哭闹求饶,只为见到那人一面,几个月的牢狱罪,那人甚至连句话都没有传来,她灰心求死,等到的却是迟来的圣旨。
单邪见姜青诉有些发愣,盖上了茶杯,杯盖碰到杯子发出声响,姜青诉猛然回神,朝单邪看了一眼,对方脸色不好,她抿了抿嘴,回了陆馨一句:“原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