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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让我带你到卷宗楼里去。”那少卿年纪大了,将扫把当做拐杖用,慢吞吞地带着姜青诉与沈长释往卷宗楼走。
姜青诉抿嘴,果然被她猜对了,此番为自己翻案,必然是赵尹的意思,好在她机警,若是陆馨过来,凭她初出茅庐的小丫头,恐怕短时内猜不懂其中用意。
卷宗楼就在大理寺中偏右,一栋楼里放的全都是开朝以来的案件卷宗、证据、记录全都在里头,大昭目前已有两百年历史,每年都会发生那么一两样要大理寺忙碌的事儿,里头的卷宗多如星海。
到了卷宗楼,少卿丢下她就走了,一点儿解释与帮忙的意思都没有,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身后的沈长释道:“还好我带了你来。”
卷宗楼一圈都有人守着,姜青诉是少卿带来的没人阻拦,等进了卷宗楼里头,便只几个人在查一些案子所需的证物,还有门前两个坐在小桌旁正在记录的文职官员。
她顺着往里走,人都只朝她看了一眼,并没与她打招呼,姜青诉松了口气,看来许文偌将大理寺管理得不错。
卷宗楼中的案件都按照时间排序摆放在不同的位置,她死了二十六年,只要顺着时间往前找便能找到大致的位置,再让沈长释帮忙细细翻阅,查找上面的标记,看看能否瞧见与她有关的卷宗。
沈长释没找到,姜青诉倒是率先找到了与自己有关的东西,卷宗为了保存好,都是放在抽屉里的,挂了她名字的抽屉打开之后里面放的都是一些当时判定她有叛国之行的证物。
这个案子她自己知道是子虚乌有的栽赃,而且当时正是大理寺少卿的曲昌在她入狱期间特地过来告诉她,证物很少,却样样致命。
姜青诉从未见过所谓的证物,只知道是一个手绳和几封信,抽屉打开,果然有信,信的旁边放着手绳,除此之外什么都没了。
姜青诉翻开了那几页信纸看了一眼,光是开头便让她没忍住皱眉,字迹与她的很像,几乎算是一模一样了,若非她知道自己绝对没有写过这些信,差点儿就要以为是写过却忘了。
信是送给敌国将军的,信中的内容让姜青诉刚松开的眉头又紧皱了起来。
沈长释找到了姜青诉的卷宗,呼出一口气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的记录寥寥无几,只记录了她被发现叛国之时到被处斩的几个大概时间和记录。一般审理案子都得开堂、问供,将所有的经过记录在案才是,她这个案子,没有堂审便断定了,显然背后有推手。
“白大人,我找到了你的认罪书!”沈长释压低声音惊呼,抽出认罪书,上面还有姜青诉的血手印,除了她认罪之外,还供出了其他十二位官员。
姜青诉没理沈长释,于是沈长释蹲下朝她手中的书信看过去,看了书信又对了对姜青诉手中的认罪书,微微挑眉:“你还给敌国将军写过情书呢?”
姜青诉朝沈长释瞪了一眼:“这信我第一次看见。”
“不是你写的?那认罪书是不是你写的?”沈长释将认罪书往姜青诉面前一放,姜青诉叹了口气:“认罪书是我写的,当时我身体差,心灰意冷,在牢中几次呕血,心想自己怕是没救了,不如最后再帮赵尹一把,一连拉了十二个与襄亲王同谋的大臣下水,这些人与我不是一边儿的。”
“你可真狠啊……”沈长释嘶了一声:“这其中说不定有无辜吧?”
姜青诉白了他一眼:“当时哪想那么多呢,不过这信十分蹊跷,我从小在京都长大,除了当工部侍郎那一年在大昭境内走了许多地方之外,从未出过大昭国土半寸,何时与敌国将军认识了?信里头还情意绵绵的。”
“下面有五城十三县的地图呢。”沈长释将姜青诉手下的一页抽出来,那一页折叠了好几层,展开一看纸张很大,这地图都是国防要处。
“我当丞相时手中权利全都交还给赵尹了,从哪儿弄来这图?”姜青诉摇了摇头:“这些证据破绽百出,若是赵尹看见了,必然不会相信,怎么会在我死时都不愿见我一面,甚至连一个堂审自辩的机会也不给。”
“还有个手绳。”沈长释将手绳拿起来,仔细看了上面的花纹愣了愣:“白大人,这手绳你见过吗?”
“没有。”姜青诉道,随后愣了愣,脑海中猛地想起什么,又道:“不、我见过。”
她将手绳拿起来看了看,说:“我记得我去诗书茶楼时在街上看见了个小姑娘找不到娘亲,后来我陪着她找到了娘亲,她为了感谢,将她的手绳送给我,我收下了,不过我不爱戴这些东西,所以随手丢给了随行的丫鬟。”
“这可是南夷那边定情之物,送给心爱的男子才会编织这样的花纹。”沈长释伸手摸了摸脸道:“您被人下套了。”
姜青诉问他:“你怎么认得这个?”
沈长释道:“钟留走南闯北救过一南夷小姑娘,小姑娘送给了他一条,我看见过。”
姜青诉深吸一口气,将这些东西全都放回了抽屉里,皱眉道:“我收到这东西时南夷还没举兵攻城,几个月后才与大昭发起了战争,现在想来,我身边原来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