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学明是典型的中年男子领导派头，西服领带一丝不苟的，不过他倒没什么老板的架子，和员工们的关系都还不错。见秦茗拿着包，就问：“有急事出去？”
    “不急，季雪不是快签过来了么，我去趟她队里，和她再确认下。”
    陈学明点点头，放心地让她去了。秦茗的业务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不然年纪轻轻，单靠自己也做不到如今的成绩。
    在公司楼下的咖啡馆要了个三明治打包，秦茗走回车上，换了双平底鞋，便驱车前往国家游泳队的训练基地。她口中的季雪，是即将退役的女子游泳运动员，主攻200米自由泳，去年拿了奥运会金牌。
    以前，和巨象合作的品牌方都习惯于巨象的艺人不管咖位多大，商务的合同秦茗全都会参与细节对接。而近一年，合作方却发现由秦茗直接负责的艺人却变少了些。
    外界不少传闻是公司发生了结构变动，于是，偶尔在酒会上有同行和她来探口风，问起她多出来的时间去干什么了。
    对于这一系列的问题，秦茗都一笑而过：“做慈善去了。”
    当然，没几个人信。
    秦茗也懒得解释。她是真的做公益去了。
    从去年起，国家体育队里有快退役的运动员，除了自己有想法知道以后要干什么，譬如从政或回去读书，此外有还不错的，她都会亲自跑一趟，外形条件出众的，如果愿意转型到娱乐圈，谈妥了就签到她公司里，之后的收益都是运动员分大头；
    如果不愿意进娱乐圈，想做私教的她也会牵个线，比他们自己干容易点。
    去年奥运会结束后，就有两个运动员签了过来，大红过一阵，商业价值指数倍地往上翻。陈学明直夸她有眼光，任谁也没想到往这条路去挖人。
    可秦茗自己知道，做了这么多年的商人，这一次却不是为了钱。
    那为了什么？
    中午的日头还是有些大，她按了按喇叭催前面的车快开。
    还债啊。
    到了游泳队训练基地以后正打算跟门卫解释怎么放自己进去，季雪就亲自出来接她了。
    “茗姐！“她是个活泼的性子，隔着大老远就扯开嗓门喊，”进来说！“
    到室内坐下，喝了口水，秦茗问她：“你退役手续办的怎么样了？你跟我约在训练场这儿，都怕你舍不得，还要练几天。”
    季雪指了指放在一旁桌子上的包：“刚好过来办手续，而且，这儿离你公司那比较近，我自己住的地方太远了，你过去不方便。”
    Z市是一线城市，位置好的地方房价高的离谱，季雪已经算是运动员里比赛非常拿得出手的了，但奖金代言加一块儿，跟房价一比，也就那么个数。
    况且，运动员能赚钱的时候，也就职业生涯优秀的这几年，为了以后着想，她还是挑了个自己能承担地起的地段。
    秦茗是真心想给他们谋一条好的出路，很真诚地说：“没事，以后有什么事你都和我说，微信里讲不清楚的，就给我打电话，我会过来。对了，签约的合同你看了吧？除了退役仪式结束以后会上的那两个综艺，你还有其他想做的嘛？”
    季雪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吧，我也不知道自己适不适合，那两个节目好火的，我家里人都知道，我怕到时候一看见镜头就紧张，好多人都会看到。”
    “紧张？奥运决赛的时候那是几亿人看的直播，你都拿了第一，小小一个综艺算什么？到时候去了你就知道，一点儿都不恐怖。“秦茗知道，要走出舒适圈，一开始总归有些不习惯，就不断鼓励她，”对了，最近，还有一个短视频的平台最近有找过你，想邀请你入驻，我把细节发你微信了，你看看怎么样？”
    季雪挺惊讶的：“短视频？我也不会录那个，还真有人来找我啊？”
    秦茗慢慢跟她解释：“其实普通人也就好奇，你们训练是什么样子，过得生活有什么不一样的。你可以把以前的经历都展现给大家。现在啊，观众看明星也都看地审美疲劳了，像你这样的，他们想要演都演不出来。到时候我们公司的媒体宣传会来给你打下手的，第一次亮相，先说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就行，别担心。“
    运动员大多不是很懂网络里的世界，在役的时候，他们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献给了自己项目的训练。热搜，短视频，博主，恰饭代言，这些在秦茗公司里，半分钟就会蹦出来一次的词汇，他们知之甚少。
    “好咧，谢谢姐，等我把这一波手续办完了我就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季雪笑得灿烂，尽管已经停止训练了，她好像还没有打扮自己的习惯，素面朝天一张脸。
    秦茗很喜欢看他们笑，因为那都是真实流露出的情绪，而不是像在娱乐圈里，明星们笑得是好看的，可那也只是摆出的一个表情而已。
    这时，馆里的哨声响了，刚好到了下午两点。季雪还是条件反应似的往里边走，秦茗就跟着她过去看看。
    透过玻璃，里面的队员早已整齐地站成一排，等待教练的指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