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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随:“我那是替身的职业素养,让金主花得每一分钱都值得。”
他又问:“卓总,您觉得您在我身上花得钱值得么?”
卓故眼神变了变,想了想说:“值是值得,可这跟你喜欢我不冲突,我让你当我男朋友难道你不高兴么?”
那语调,不知怎么听着还有点委屈。
“你喊我一声。”展随太阳穴突突突直跳。
卓故顿时喜笑颜开,将展随收在怀里,以为他答应了,高高兴兴道:“右右,右右……”
这一喊,就喊了好多声,句句腻死人。
那一刻,展随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跟卓故搞的时候卓故根本就没喊过白月光的名字,每次都喊“右右”,压根没提过白月光的名字,然后他将沉浸在粉红泡泡里的男人推开,坐起身来道:“不,卓总!你应该喊白月光的名字。”
“可是,我想喊右右。”卓故也跟着坐起身来,又腻歪着把人搂在怀里,有些慌道:“不、不喊白月光。”
展随又将人重新推开,第一次觉得卓故黏人得很,扣着他肩膀认认真真探讨了下关于替身的问题:“卓总,你糊涂了。我是你白月光的替身,你看着我应该喊白月光的名字,你就是把我名字喊多了,所以才产生这种错觉!你要知道你在床上不是跟我搞,你是在跟你白月光搞!这才符合你找我的初衷……”
卓故哪儿见过展随这么色厉内荏雷厉风行的模样,有点着急道:“但是我……”
“卓总,你今晚太冲动了。”展随循循善诱,“我认为我们现在金主和替身的关系不太单纯,你需要冷静一下。”
说着,展随捡了衣服穿上便要走。
卓故不肯让他走,有点慌扯掉他半穿着的衬衫,像只八爪鱼似的抱住他道:“我不需要冷静!右右我就是喜欢你,你也喜欢我的,你想想,你每天都说喜欢我,你每天都说的,你今天也说一说……”
展随按了按突突突跳的太阳穴,喉咙里有无数理由要跟他掰扯掰扯,转头就见卓故双眼通红像小狗狗似的看着他,那一刻展随脑子里又缓缓冒出了句脏话——艹(一种植物)。
哭、哭了?真……喜欢他?!
得了,浪翻车了。真把小卓总给勾上了,那眼神活像他是寡情薄幸负心汉,敢说一个不字小卓总就得哭出来。这年头金主到底还有没有点职业道德了?怎么还要他一个替身来收拾烂摊子?
要是卓故给他搞霸总那套估计展随能把他怼个天上有地下无,展随这人吃软不吃硬,见卓故那小模样特欠欺负,一个没忍住我见犹怜的美□□惑直接亲了上去,在床上又滚了一遍,卓故被人主动一勾又摸不着北了,高高兴兴讨好展随。
次日,展随醒来就后悔了。
且不论生钱资产变成耗钱资产,退一万步说,他是个独身主义者,放荡不羁爱自由,最厌拘束最厌维持乱七八糟的情感关系……
太麻烦了。
趁着卓故还没醒,收拾收拾去了证券交易所,一上午都在想怎么破掉死局,到了中午吃饭时卓故就提着食盒来公司堵他。
以前当替身那会儿,绝没有在他工作时间来找过他。
这……彻底误会了。
展随把办公室门一关,准备谈判,可卓故在他关门的当口将像许久不见的热恋期恋人似的,把人推到墙上抵着亲了口,扯着他的领带似笑非笑道:“小妖精昨晚好棒,老公很满意。”
这话说得,卓故耳朵尖都红了。
展随也搞不懂他,也不属于骚话连篇又霸气侧漏的总裁,怎么张口闭口离不开霸总语录。
大概,是一种特殊癖好吧。
展随头疼,把人拉着坐在沙发上,斟酌用词,该从哪个角度切入。
卓故干咳了声将食盒打开,把食物一件件给摆好,盛好饭递给他哼哼了声,邀功似冲他道:“小妖精,你看我对你好吧。”
……您昨天才说过这句。
展随接过碗,望了望桌子上的饭菜成色,能辨认出是卓故亲手做的,心梗得没法说出伤人的话,轻轻叹了口气道:“是是是,是挺好的。”
昨晚卓故一表白完,他今儿个看什么都觉得不对劲。
他一边吃一边想,也真是奇了怪了,按理说他一个当替身去金主家里不应该做饭打扫养养齐全么?可卓故每天给他准备早餐晚餐,厨艺愣是从低级憋着搞成了高级……阳台上还养了好多绿植,满阳台他喜欢的玫瑰花……就因为他说了句不喜欢灰色的装修,卓故就把别墅重新装修成了浅蓝色,还给他搞了个衣帽间……
展随沉迷赚钱,权当是卓故给白月光的,对那些堆积的变化一点没多想,现在当真一想一个慌。
真想叫白月光回来救命。
卓故给他夹菜,跟沉浸在热恋期的人别无二致,笑着催促道:“多吃点。”
展随吃饱喝足,把餐盒给合好,吸了口气道:“卓总,我觉得我们应该谈谈。”
“啊?你叫我卓故就好了。”
“我是独身主义者,不谈恋爱不结婚的。”展随开门见山,见卓故高兴的眉眼僵了僵,眼圈又有点红,展随盯着压力指了指工作用的电脑道:“知道那是什么么?那就是我老婆,我跟他并肩作战才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可你昨晚答应我了。”卓故着急坐过来,扯着他的领带又要亲,被展随被捂住了脸,“你跟我在一起也很快乐,右右你想想,你跟我在一起每天都特别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