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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尾略微上挑,含笑含俏含妖,无端地带出几缕性感魅惑。偏偏笑起来的时候,天真青涩,又能把这种媚态完全中和,皮肤像是深海里被贝壳保护得很好的珍珠,细白透着亮。穿着普通的衣裙,也像是初春刚绽放开来的最娇艳的花,美得动人心弦。即使是素着一张小脸,没有脂粉的修饰,也漂亮的惊人。
此刻看他阖眼休息,也不出声打搅,安静地在一旁开着药方。
只是他这般心脉受损的样子,整条腿都失去了知觉,日复一日要死不活地躺在这里,每半月还要忍受一次经脉逆行的蚀骨之痛,又怎么会有寻常方子可以开。
女孩显然也陷入了无药可开的局面,似是责备自己学艺不精,医术到用时方恨少,她抓着笔,紧蹙着眉。
云处安迟迟没听到笔和纸相触摩擦的声音。
他姿势放松,双手叠在身前,玉扳指被来回转了好几个圈:“姑娘莫不是也无药可救?”语气轻松自然,仿佛口中那个无药可救的人并不是他自己,无谓又坦然。
“云公子千万不要说这些丧气话,就算是寻常药不行,还有你之前说的法子。”温柔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镇定,面上没透露出一丝慌乱,态度同样坦然。不谄媚讨好也不怯懦惊骇让病人瞎想,但从椅子站起的动作和碰倒的椅子,还是暴露了她的慌乱。
云处安淡淡地嗯一声,心里千绕万绕几百个弯,红润的薄唇抿成一条细长的线。因为闭着眼,脸部的线条更加冷硬,透着凉意,无端端让人心疼:“但愿如此。”
温柔不忍看他如此丧气的态度,连椅子也忘了扶起来,只顾着轻声一直出言安慰:“云公子莫要多想,要治公子的病虽然不易,但只要遇到愿意每月供血之人,完全可以痊愈。”虽然供血之人的体质要比寻常人特殊许多。
云处安终于睁开眼,和她对视半晌,对方眼睛清澈可以见到底,除了担心再没有其他情绪。他不再言语,只是心里已经了然身前这个小丫头并不打算表现出来她是否自己的体质有多特殊。安慰他的谎话说的拙劣又生涩,他有些怀疑,这般模样若是别人派来取他命的细作,连装都不会装,背后的主子怕是不会太放心。而不放心的下一步,就是自露马脚。
若她是装得倒更好,带着任务长年累月地用鲜血假意“救”一个瘫在床上的废人,那个人还一直不死,总会有忍不住下毒手的一天。
半柱香的时间,寺绅只端了一碗刚煮好的君山银叶,打开盖子递给温柔,屋里瞬间茶香四溢。
“近来浅眠,这茶叶如何就由姑娘替我品鉴了。”
他说的轻松,温柔心下却是咯噔一跳,云处安多疑,这说不准又是云处安的试探。不喝说不定会被对方想成心里弯弯绕绕多,接近他就是别有目的;喝了,就怕里面加了什么料,即使知道他不可能要她性命,但几日卧病不起什么的,想想都很可怕。
想了最多有两秒,温柔没忘记自己扮演了个什么身份的角色,她接过茶的第一时间仰头啄了一小口,眼睛都亮了几分:“云公子,这茶可真香。”
她低头时也没错过云处安和寺绅对视,别有深意的那一眼。
温柔被安排在了云处安院子的偏殿里,从主屋出来,绕过一座架着小石桥的池塘,就是她现在住的地方。
不算很豪华却很有诚意的一间屋子,内里女儿家的用具都准备的齐全,梳妆镜上镀上去的银边崭新漂亮,看出来是主人花了心思布置过的。
雕着兽形的铜香炉里,龙脑香已渐渐烧完了。屋中间铺着一层白绒毯,旁边还架了个冰盆,减轻了暑天难耐的燥热。
寺绅带她熟悉周围的环境,礼数周全态度礼貌,却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东边是主屋和书房,西边厢房是姑娘的住处,来者是客,明教上下都会以礼相待。公子喜安静,除了每日的问诊以外,麻烦姑娘不要随意走动,还请姑娘见谅。”就差把柳沫茹在这里会被我们照顾的很好,你就专心照顾我们家公子,不要试图出去找人的话直白说出口。
身在人家的屋檐下,温柔自然连忙答应。
之后几天,温柔几乎都呆在屋子里不出去,连每天例行问诊的时间都没有。
主要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她自那天回来以后就腹泻不止。
倒是寺绅,经常替云处安来她这里嘘寒问暖,给她送些华贵的物件。温柔往往都会让他带些回礼给对方,有时是好玩的物件,有时是自己做出来的解嘴馋的吃食。
这日,寺绅抱着一床金锦蚕丝的毯子送来:“大漠不比中原的气候,早晚寒凉,姑娘以来就害了病,公子近来也对姑娘的病情十分忧心。若是生活上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温姑娘还请尽管提出来。”
明明大家心里都各自揣着明镜,偏偏一齐选择装傻。温柔脸微微发红,带着自己明明是医者却比病人先倒下的羞怯,小心翼翼地捧过来那条毯子:“公子客气了。”
片刻后又像想起什么似地,赶忙把桌上那个用竹藤编好的花篮交给寺绅:“我身子已经大好,明日就去看望...不,给公子诊病。”说完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赶忙垂下头,面上一派小女儿家的娇羞。
“她还说什么了?”一刻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