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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2

      于小了,剑的尺寸就像是专门准备给孩童入门时用来练习的。剑身有些古旧,上面还有许多被砍出来的不平整的边角。握剑的剑柄已经被用得发黑,但却能看得出被主人用心保护的很好,仔细看去,还能看到上面画着一朵小小的云。
    云处安微微一愣,随后把唇角的弧度勾起来,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纯良无害的错觉:“让姑娘见笑了,原以为姑娘会再多休息一会的。”
    温柔看他眼里难得有了些笑意,便觉察到他没有任何羞怯和自卑的情绪外露。她面上带了些局促:“我...我刚才一时没忍住...可是打扰到公子了?”
    他笑着摇摇头,刚要伸出手接过她捡起来的剑,便看见她掏出手帕来一下一下轻柔地擦拭着剑身,像是在对待什么价值连城的珠宝,即便这只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桃木剑且上面并没有沾上什么灰尘。迟迟没再有下一步的动作,他眼中闪过一闪即逝的触动,只是停留的时间很短暂。
    温柔专注地继续着,片刻后听到他说:“你的手很漂亮。”
    这不是云处安第一次赞许她,这些日子他甚至说出了许多漂亮话,但这些话,没有一句是走了心,真情实感地发出来的。就如同这句,也只是因为她珍视这把对他有特殊意义的剑而随口说出来的。
    她没有接话,只是微微俯身,把擦好的剑递给他。
    在低头的瞬间,她毫不意外的看到他眼神里的漠然:“你手中的,只不过是最最配不上姑娘的廉价的桃木剑。你如此漂亮的一双手,却因我而受了伤,姑娘以往的生活平静,我想若不是情急所迫,本可以不用触及这些需要让你涉险的事物。”全然是关心的语气,温和动听得声线,可说出来的内容确是时不时地来几句警告和试探。
    “这把剑,想必对公子很重要。”温柔装作没有听出他的画外音,“比起我自己来,我更想让公子开心些。”
    和聪明人打交道需要脑子灵活,和心机深沉的人打交道需要打起十万分的精神,那么和云处安这种既聪明又心机深沉的人相处起来,就必须让自己变成一个单纯的傻子,一个人心信条就是舍己为人,且没有任何杂质的,善良又笨拙的人。
    云处安双手捧着那把剑,上面还有女儿家帕子上独有的清香,是一种春天随处可见的山间野花,和她的人一样,不浓烈不刺激,却一点一点地将香气渗透进人的身体里。
    她轻抿唇角,笑得甜美,嘴边露出一个若隐若现的细小酒窝,五官精致无瑕:“公子现在可有开心些?”
    他没有说话,而是专注地盯着手里的剑,用手再在她擦过的剑身上摩挲几遍。温柔知道,他是在认真地思考她的话,这么多年来,或许他自己都没有绝对的开心的时刻。只是今天,他连孩提时候初初学武时用的剑都使不好的愤懑,都因为剑上没有沾上污渍而消失的一干二净,云处安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她口中的开心。
    他不再说话,温柔就安静地陪在他身边。直到太阳越来越大,他额角隐约晒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她注意到的第一时间,先是用手给他在颊边扇了扇风,而后没有询问,直接开始推着轮椅往他屋子的方向走。
    云处安扬了扬眉,扭身偏头看向她,他发现经过昨夜之后她的胆子越发的大,他眼角微微眯起来:“你知道你身处哪里吗?”
    “知道的。”温柔轻快地点头,“这里是光明顶。”
    “你知道我的身份吗?”
    “明教的云三公子。”
    “还有呢?”
    “还有?”温柔略一沉吟,“武林上最年轻的新秀,武学天资过人,十六岁便单挑武当第一人;武学天字排行榜前三名。还是武林上‘最想嫁的男子’排行榜第一,‘最帅少侠’排名第一,最......”
    云处安难得被她这一串描述震得惊了惊,他以往哪里听一个姑娘说起过这么多不害臊的话,压下不断想要扬起的嘴角,他赶忙打断了她:“我问的不是这些。”
    温柔不明所以,她找了个阴凉地,推他的动作停下,仔细看着他的眼睛:“那公子想说的是什么?”
    云处安知道对方是在捡些好听的话来哄自己,他不该信,可又阻止不住自己去回想方才那道娇柔的声线说出来的一连串称号,他长长呼出一口气,避开了她的视线:“你可有听说我吃人的传闻?”
    没想到还是没避开这个敏感问题,温柔有些懊恼地垂头,不敢追着他的眼神看,诚实的点了点头:“嗯。”
    “怕吗?”
    温柔咬着唇,觉得她此刻当即回答不怕对方肯定不信,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样的话才能安抚对方的情绪。
    而她的这副犹犹豫豫地样子落在云处安眼里,就是害怕他的表现。她的那句回答听在云处安耳朵里时的感觉,要比其他人嘲讽他千句百句都更灼烧他的理智。
    他推着轮椅两侧的轮子就要往前走。走了一会,发现身后的人并没有跟上来。
    云处安声音一下子变得像结了霜的寒冰,冻得人心口发凉,他平淡地开口:“温小姐请回吧。”
    温柔在原地被他一连串的动作打得措手不及,反应过来时,云处安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她赶忙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