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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真实身份并不明朗。
站在空旷的大厅里,云处安手中拿着温柔送过来的药,用沉思的、严厉的、挑剔的目光,端详着这个古书里能救他的残忍秘药:“客苑里住的那位,近日里可还安分?”
云处安说的正是来了明教之后就被安排得住在老远之外的柳沫茹。
“衣食住都很妥当。”寺绅恢复了那般一板一眼地样子,说起柳沫茹时的戒备明显要比温柔多得多,“只是柳姑娘偶尔会去思过园北边的荒林里,一呆就是几个时辰。”
试想一个寄人篱下被人监管着的娇小姐,又为何会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一而再再而三的去一个几乎要被废弃的阴森林间。
能让她战胜恐惧不顾一切前往的原因,必然是有极为重要的人要见或是事情要做。
可她一个长在苗疆世外的女子,被教里的长老寻来,美其名曰为了救他只身来到光明顶,除了温柔,又怎么会有不得不见的人呢?至于不得不做的事......不过一想,云处安心里就有了计较。
“想来,还是光明顶上太冷清了。”云处安向来不是个爱热闹的人,也不爱凑热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也是淡淡的,一时间让人听不出来他是临时起意还是计划已久,“也是时候热闹热闹,让该见的人都见见了。”
话没说的多明白,从小跟在他身边的寺绅还是懂了他这个“见”里话外的意思。与其让柳沫茹偷偷摸摸地见面,不如大家都放到明面上来,人的情绪和表情可以作假,可下意识的小习惯却总会在不经意间表露出来。况且,找个由头,寻个机会,也好观察温柔和她“主子”柳沫茹之间的联系。
七日之后就是一年只有一次的寒食节,“寒食禁火,清明烧纸”,是以,连常年圣火不绝的光明顶上下也为了纪念先人,将火光熄了整整三日。
在烛龙殿之内,编钟和金鼓都已经摆布好,足足设了三日的流水席。
除了上首正位之外,左右分作两列席位。每一列里,两人一桌,前前后后加起来一共可以容纳四五十人。每桌几盏高脚盘,排列得整整齐齐,盘里的吃食做得那样精致,点心上还刻着明教圣火的图案。桌上的酒水有春酒、新茶酒等,一走进去,就可以闻到醇厚柔和又甜美的味道,使得大家沉醉。
也因为来者是客的缘由,柳沫茹和温柔被当做贵宾,在宴席开始的第一日,就被邀请了进来。
云处安坐在正位下属右手边的第一个位子上,彰显着他在明教的身份,教主之下万人之上。
看到她们进来,明教教主热情招呼:“原来是药王谷的两位姑娘,快请!”
身前站的侍女身穿飘如白云的圆领大袖露脐纱衣,端着酒引她们入座。
“多谢教主。”柳沫茹落落大方的回应,随后落座。
温柔却在一旁站着,知道柳沫茹朝她点了头,得到授意的她才敢在对方旁边坐下。
这副她卑躬屈膝讨好别人、主仆有别的场面,让云处安眯了眯眼。
“小姐,你最近可还好?”温柔压低了声音,在柳沫茹耳边说着悄悄话,“奴婢一直想着寻机会出去和你会面,但没想到,一拖拖到了今日。”
她们两个被分隔在不同的院子里住,为了云处安的安危,教内上下更是不遗余力地加强排查,因此能活动范围也实属有限。
柳沫茹显然也知道她的处境,平静语气稍稍有了波澜:“我一切都好。你呢?那个云三公子可有为难你?”
“小姐莫要担心我,云三公子他,人很好的。”温柔一听这个名字,赶忙摇头,边说边偷偷地朝坐在上首那个被提到名字的男子看过去。
今日,他穿了一袭月牙色的长袍,黑亮的头发用一根牛血玉簪子高高地束起来,比起平日里披发肆意的样子,多了些威仪。一双妖艳冷峻的黑色眸子钳在一张完美俊逸的脸上,剑眉星目俊美异常,整个人却透着一种一股极为出尘的气质,甚是抢眼。
一时间,不顾耳边还响着柳沫茹关切的声音,温柔竟就这么在大殿上没忍住多看了他两眼。
实在是她的目光太过肆无忌惮,云处安一开始还可以装作没有察觉般地忽视过去。但习武之人耳目过人,他鬼使神差地将视线向她的方向移动。
那双眼睛,此刻包含了太多他说不清的情愫。
两人对视的那瞬间,好像尘世之间的万种柔情都在她的眼底化开,全部都变成他的影子。
没过一会,明教教主和诸位长老也察觉到了那道明晃晃的灼热视线。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彼此想表达的东西都心照不宣。
云处安迎着一下子又多出来的八卦视线,纵使是平日里淡定冷静惯了,此刻也在这种视线的包裹下,红了耳垂。
他隔着老远,朝对方做了个示意她收敛的表情。只是他自己都并未察觉,他脸上的神情有多么柔和。
指了指面前的几个菜,云处安朝身边的寺绅吩咐:“去给温姑娘和柳姑娘再送些凉碟。”
而那道视线罪魁祸首的主人,也终于在他送过去那些吃食后被吸引了过去。
“温柔。”柳沫茹看着一旁给她布菜的女孩,紧蹙着眉头,想要说什么,却又有些犹豫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