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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3

      在酒店是哪一次,也知道不是有点怕,而是恐惧。
    “你弄完以后抱抱我的话,我就知道是玩的,就没有那么怕了……”
    有那么一两分钟,顾惟完全陷入沉默。
    他确实给她留下了很多创伤。
    也确实,不该继续这么对她。
    “蓉蓉,我跟你说一件事,你要认真地听。如果听不懂,可以打断我,可以问我,但是要认真地听。”
    于是他向她解释了自己的性癖。
    一开始她显得很迷惑,仿佛他说的是一门外语,他当然也不指望她能一次性听懂所有。事实上,很多感觉本就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即便本人也未必能解释得那么清楚。
    最常规的说法是一种诱导性的虚假记忆,尽管这种说法也不一定准确——
    首先,一旦某个情景激发出他的性癖,他便会构筑出一段虚假的记忆。当然,虚假记忆的内容取决于情景和性癖对象本身。其次,性癖发作的过程,现实记忆会暂时隐没到潜意识里,由虚假记忆主导他的行为。这种记忆替换的本质是一种过分入戏的角色扮演。上次在酒店,他所扮演的就是那个被她求助的陌生人的角色,只不过,是以“顾惟”的身份。
    这种性癖听起来或许有些吓人,但迄今为止从未造成过严重的后果。因为以往发作的时候他不会忘记现实,尽管虚假记忆一时间占据主导,却依然受到来自现实的监督。简单来说,就像游戏里冒出一个支线副本,支线通关即结束,然而主线却始终存在。
    唯独上一次在酒店,他兴奋过度,发生了完全将现实抛诸脑后的状况。
    “所以那天在酒店……如果你没有忘,还记得现实,就不会那样对我,对不对?”
    她的眼中闪动着近乎于天真的期待。
    这是在为他开脱吗?
    顾惟在心底笑了笑,他都没想过把自己洗得这么白。
    “如果我说,会呢?”
    不是在吓唬她,这是实话。说到底,不管哪段记忆主导,人都是同一个人,他又不是人格分裂。就算现实记忆还在,他大概率,不,是一定会做出同样的事。因为虚假记忆所反映出的就是最真实的欲望。他记得性癖发作时所做的一切,哪怕现在回想起来,也没有任何违心之处。那天在酒店里做的,和他第一次在休息室里做的,其实都毫无分别。说得再直白一点,假如他真的是在酒店,而不是在学校里认识的她,那么,该发生的照样会发生。
    “那……你是故意的……”
    “对。”
    他坦言:
    “蓉蓉,很多时候我是故意让你害怕,因为你害怕会让我兴奋。”
    小小的身子陷落在幽深的眼眸中,她的脸上同时流露出疑惑与畏葸。
    “不过我会掌握好分寸,我们可以约定一个安全词。”
    “什么是安全词……?”
    “比如说,我们约定好‘我很害怕’这个短语是安全词。任何你觉得无法承受的情况,对我说‘我很害怕’,我就会停手。”
    微笑停驻在他的唇边。原本她确实有些害怕,但此时却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为了得到他的奖励,哪怕只是一个微笑,她就这样应承下一件其实相当危险的事情。
    “安全词是为了告诉我你承受的极限,不要随便说,不然我不会当真。”
    她很认真地“嗯”了一声,犹豫一会,如确认般小声问道:
    “那、那还可以抱抱我吗?”
    他亲了亲她的头发。
    “当然可以。”
    “我也可以抱你吗……?”
    他笑进眼睛里。
    “除了这个就不想要别的?”
    我想要……你的爱。
    可是我知道你不会给。
    所以,这样就足够了。
    晚餐过后,后山刮起了北风。正是秋冬交替的时节,整栋房子都在凛冽的北风中呜啸个没完,层层松涛也蕴藏着令人生寒的气息。顾惟本想饭后带她到院子里走走,不想天气突然变成这样,也只好作罢。
    他们在起居室里吃餐后的水果和点心,又坐在沙发上闲聊了一会。顾惟问她平时在家里都做些什么,她老实地回答说做饭,打扫,写作业——那么,难道就没有任何娱乐?于是又说会看电视,或者用手机听音乐。有时就算做家务的时候也会听,因为一个人在家实在是太寂寞了。
    只是,最后这一句她没有说。
    “听什么样的音乐?”
    她接连说出几个流行歌手的名字,不知怎么地,脑海中霎时划过了在二楼的走廊尽头看到的钢琴的影子,接着,说也会听音乐老师分享的西方古典乐。
    “古典乐?你们音乐课教这个吗?”
    她“嗯”了一声,细数起音乐课上学过的作曲家:有巴赫,莫扎特,贝多芬,舒伯特,还有浪漫主义的舒曼,肖邦,李斯特,勃拉姆斯……顾惟听来觉得有趣,连数个人名都得按照年代顺序来,这课上得可够认真的。
    “喜欢钢琴吗?”
    她忙不迭地点头,眼中的期待点亮了整张面庞。
    其实顾惟极少在外人面前演奏。他对琴和听众的要求都很高,对于公开表演更是毫无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