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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吃饭。
这人么,也是一样,这么些年,自他十六那年拒绝了太后娘娘送的侍妾之后,就没碰过女人。太后娘娘逼着问,他就说看不中,看不中,就不碰。为了这事,太后娘娘是愁坏了,到处搜罗美人儿,可就是没一个人入了太子殿下的眼。
后来若不是太医说太子殿下病弱,不宜过早行房,怕是太后娘娘就要用药逼着太子殿下“纳妾”了。
李太监想到此处,叹了一口气,“这人的命啊,真是说不定。”
若是太子殿下那么多京都美人没看上,就看上了这么个乡野出身的丫鬟,那怕是哭的人就多了。
桑启也觉得是,他吃掉一粒花生米,眼睛转起来,“若是真成了,对咱们也挺好的。”
李太监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别的主子还要想尽办法去奉承,这个“折主子”现在就能奉承了。就这一路上的情分,以后求个情什么的,都是好的。
他笑了一声,“你小子,也别太肯定,万一殿下只是新奇,过几天回了京都,又变了呢?”
桑启啧了啧,“那于你我也没什么损失。”
反正是无本的买卖。
李太监也跟着啧了声,走过去,用勺子舀了一勺花生米嚼,转了话题,“我昨日送去的枣糕,殿下可喜欢?”
桑启点头,“肯定喜欢,我去收拾的时候,盘子都是干净的。”
李太监昂了昂头,“那是,我做出来的东西,殿下无不爱吃的。”
吃了几勺花生米,正要走回去继续布菜,就见前面一队侍卫领着一个衣裳全是泥的人往前走,李太监瞧了,“这谁啊?看着怪狼狈的。”
桑启看了眼,赶紧站起来,“看衣服应该是地方官员,来拜见太子殿下的。”
“李爷爷,我先走了,怕是待会殿下要叫我。”
李太监摆摆手,“去吧。”
桑启下了李太监的马车,往太子殿下马车那边赶去,途中问了个相熟的侍卫,“这是哪里的官员?什么身份?”
那侍卫也正奇怪,“济州的。可咱们已经过了济州地带,马上要回京了,怎么这个顾县令突然追了上来?”
桑启皱眉,“顾县令?”
侍卫点头,“听他自己刚刚说,叫顾元培,济州梧县的县令。”
作者有话要说:举个例子就是,太子殿下第一晚,梦见的是十月8号的折乌。
第二晚,梦见的是十月7号的折乌。
第三晚,梦见的是十月6号的折乌。
现实从折乌十四岁出发往前走。
梦境从折乌二十八往回走。
时光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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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作者君可能太高估自己了,红包准备的太多QaQ,还剩下十几个,咱们再按一次爪子!
冤屈和见解 她的胆子大了几分
顾元培跪在地上,给太子殿下递上血书。
血书里是一桩冤案陈词。
他声泪俱下,“殿下,济州知州闵信肆无忌惮,当街强抢民女,那女子性子刚烈,一头撞死在大街上,为众人所知。”
“谁知这女子的父母是梧县人,连夜赶往济州城讨公道,却被诬陷成了匪徒,活活被打死,幸而临去敲登闻鼓之前,写了这诉状,求人送与下官做主,下官依法查案,却遭闵信追杀——”
“殿下,护着臣的侍卫拼死送臣离开,臣才能将这血书,送到您的面前,殿下——”,他说到最后,激动的拔高声量,昂头哀求:“殿下——求您为那死去的一家子人做主啊,别让他们下了阎王殿还是一身冤屈无处诉!”
一阵风吹过,吹起路上的泥沙,在他的脸上转了一圈,更显狼狈。
顾元培自觉情绪到位,将一位不畏权贵,即便有生命危险,却依旧要为百姓奔走的官员形象展现在太子殿下面前。
这段话,他练习过很多遍,派他来的四皇子齐安都说了,他说这段话的时候,眼神好似绝望中看见光明,声音略带哭腔而颤却坚定,简直让人闻之落泪,见之伤情。
但——
太子殿下站在风中,身姿笔直,衣袖随风而起,青丝飘起几缕在空中忽上忽下,神情清冷,高高在上看了他一眼,缓缓的走了一步,嘴里吐出了一个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