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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会回来的。】
她说左放会回来的, 却没说他为什么离开,也没有提到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周瑞这样问她的时候,司澄的视线都是模糊的。
因为她不确定自己找不找得到左放,也说不出他究竟为什么离开。
那天在司斐声的办公室里, 司澄跟他说:
‘我不管司家和左家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我只知道阿放跟这些事情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是。’
司斐声不想让她背起那些沉重的东西, 司澄也知道自己背不起。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没心没肺也罢,她真的没有能力去控制那些金钱与权力的纠纷。
她只想和过去一样,不论左家上下如何家教森严,不论左华兴如何不苟言笑;只要在左放的画室里,只要在那颗槐树下;无论是看他画画也好,还是一起看蚂蚁搬家也罢,他们想要的不过是简单纯粹的快乐罢了。
伦敦的天气和L城一样压抑,机场天边的黑云似乎预示着司澄这一趟行程注定得不到她要的结果。
她拿着一张伦敦市的底图,走遍了市内所有的医院和疗养院。
左华兴说带左放出国看病,她以为他们至少会带他到医院看一看。
可司澄去的那些地方,不是说没有听过“ZUO FANG”这个名字,就是有穿着深蓝色警服的黑人警官要查她的护照。
在异国他乡,司澄见到的每一个人似乎都对她抱着敌意,每个人看她的表情都带着探究与陌生。
司澄每天晚上回到酒店都会做噩梦,吓醒之后再也无法入睡。
孤寂的深夜里,酒店窗外霓虹寂静闪烁。
司澄抱着膝盖缩在窗边,这是左放平常最爱的姿势。
记忆中,从住进左家那天起,她和左放就没再分开过。
不知道他这个时候在做什么,睡着没有,是不是也像她一样因为想念而无法入睡?
眼泪沁进袖口,冰冰冷冷的。
司澄把脑袋埋进膝盖里,闭上眼睛想象左放在身边时的模样。
阿放,你到底在哪里?
我好想你。
第五天晚上,司澄一无所获地回了酒店。
她今天试着在商厦和写字楼里找寻左家的公司,可她真是太笨了,在左家住了十年,她甚至不知道左家公司的全名是什么。
她上网搜了好久,终于找到了华兴集团的首页,循着通讯地址找过去。
司澄和前台说想见左华兴,或者请他们向他转达她的名字。
前台打了电话,然后笑容亲切地叫来两个保安,司澄就这样被赶了出去。
她在公司楼下等了一整天,大厦里进进出出的人很多,不同肤色的人都有,但却没有一张她熟悉的面孔。
一直等到大厦关门,司澄才打道回府。
她决定明天还要去。
左家的所有联系方式全都失效,她只能这样守株待兔。
虽然这个方法很笨,但她目前找不到比这更好的方式了。
路过商店的时候,她进去买了一瓶牛奶。一整天没有吃东西,肚子已经饿的没有感觉了。
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司澄很累,连抬手刷房卡都很勉强。
磁卡刚刚贴上去,还没听见响声,房门自己开了。
司澄抬头,看见司斐声愠怒的脸。
司澄发烧了。
司斐声请酒店送了退烧药上来,又强迫她吃了一碗白粥。
吃过药的司澄睡得迷迷糊糊,她抓着司斐声的手,在梦里哭得很无力。
“阿放,阿放……”
司斐声从来不知道他这个妹妹是这样一个痴情的人。
他从日本出差提前回来发现司澄不见了,查了她的账单果然看见她买了去伦敦的机票。
他爱怜地摸了摸她滚烫的脸颊,叹息道:“傻瓜。”
第二天,司澄被司斐声扭送上了回国的飞机。
司澄想和他抗争,可还发着烧的她浑身瘫软,只能任由司斐声将她抱上飞机。
她和司斐声赌气,整个归程都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司斐声也不恼,更连半句责备都没有。
当飞机降落在L城国际机场的时候,他优雅地叠好报纸,起身系上外套纽扣,拿过大衣将司澄从头到脚裹起来。
司澄全程僵硬得像块石头。
回家的车上,司澄仍然一言不发。
“我说过你找不到他。”司斐声说。
身边的司澄毫无反应,蜷起的身体小小一团。
“你如果再敢偷跑,我会把你的护照和卡全都没收。”
他说这话,司澄才有了点反应。
司斐声看见她睫毛颤了颤,侧脸却仍然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