匾下站好，想到要录视频了，整个人还有点紧张，原本准备好的说辞现在都忘得差不多了，脑里一片空白。
    许纪光拿着手机，双眸认真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画面，突然抬眼对她说了句，“你还要不要脸了？”
    林筱萌表情有些呆滞且疑惑，他怎么就突然开始骂人了，脸上带着怒意，皱眉道：“我怎么了？”
    他丝毫没有发现自己说的话有歧义，自顾自地垂眸看着屏幕继续添道：“你站太远了，看不清你的脸。”
    明白他什么意思后，她认真思考了会儿，觉得看不清脸好像也挺好，正和她意，“那我不要脸了。”
    听到她的话，许纪光这才将视线从屏幕移开，没忍住嘴角上扬，笑出了声，“嗯，你不要脸。”
    虽然隔着一段距离，林筱萌还是很清楚地看到了他脸上好看的笑，许纪光本来长得就还有些姿色，笑起来更添帅气。但她无暇欣赏，恼怒地朝他喊了声：“你就是故意的！”
    他怎么可以那么不要脸套她的话啊！
    “没，”许纪光收回脸上的笑，压住眼底的笑意，“我真没注意自己问得有问题。”
    “所以，”他脸上又带上了笑戏谑道：“你真的不要脸了？”
    “我就站这里了。”她声音清脆咬字用力，学乖了不顺着他说。
    “行。”他找好角度，喊了“三、二、一”摁下开始。
    经过这么一折腾，她的紧张也缓解了不好，看着镜头认认真真地说了几句话，许纪光看了眼视频进度条，摁了暂停，“没了？”
    “没了。”
    “就这？”
    “就这。”说着她直接走过来，接过手机查看了下，没什么大问题决定就这样了。
    “嫌短？”她抬头看他，眼底带着肯定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行你上，现在该你表演了。”
    许纪光啧了声，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过去了，林筱萌拿着手机喊了声“开始”。
    屏幕上的少年个子高挑，阳光洒在他身上，整个人活脱脱校园青春漫画里走出来的帅气主角，林筱萌已经预感到五四晚会上学弟学妹们看到他视频的时候会掀起怎样的尖叫声了。
    当然，如果他能多说几句话的话会更好。才说了一句话他就结束了，林筱萌愣着点了暂停，语气嘲弄，“就你这样还好意思说我？”
    “我本来是这样打算的，”他声音淡淡的，“我说高考，你说加油。”
    “然后呢？”她倒想知道他到底怎么打算的。
    “剩下的就都交给你了。”他脸上挂着笑，看向她的眼神带着嫌弃，“但你也说得也太少了。”
    “所以，我这不是都说了一句话了吗？”一副自己做出了多大贡献的样子。
    大致算了下两个人视频加在一起有多长，甚至还没有往届一个人说的长，林筱萌喊住了他往这边走的步伐，绷着一张脸，“站回去。”
    “公平起见，我多少秒你多少秒，不然我们俩都交不了差。”语气严肃。
    没给许纪光反驳的机会，她重新喊了声开始。
    他也只好耐着性子开口道：“快高考了，你们也别太紧张，高考当天够你们紧张的。”
    “别害怕后悔，高考完有你们可后悔的。”
    “别怕来不及，现在赶紧动手，不然真的来不及了。”
    林筱萌皱着眉喊了停，“你这是在录高考加油视频呢，还是高考打击视频啊？”
    “而且这话听着怎么有点耳熟？”她低声喃喃疑惑着，脑海里就浮现起了高考之前自己有一段时间很紧张焦虑，许纪光就是这样跟自己说的。
    当时她就觉得他说这话在找打，明明本该是安慰的话，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变成了这样？
    “你确定这是在鼓励我？”压住心中的怒气，看到许纪光懒懒点头的样子，她脸上带着笑咬牙道：“那我也来好好鼓励你一下。”
    “鼓励”两字说得极其重，抬手就捶了他的手臂一拳。
    回忆戛然而止，她现在也好想动手捶他。
    “这种反激励比较容易拉仇恨，”她尽力保持心平气和地跟他商量，“我劝你重新说点别的。”
    许纪光也想起了以前的事，笑着比了个OK的手势，收起不严谨的表情，他双眸认真讲了几句鼓励的话。
    有风吹过，少年的头发微动，衣角飘扬 ，旁边的树叶被吹得“哗哗”作响，阳光从茂密的树叶缝间洒下来。
    很安宁，很美好的画面。
    林筱萌看着屏幕里好好说话的他，态度认真，说的话也很有力量，听着就莫名让人热血沸腾，觉得还有无限希望。心里还多了几分别的情绪，要是当初他像这样认真地鼓励她，她觉得自己还能多考几分。
    他说完话就朝她走过来了，看着林筱萌盯着手机在发呆，抬手敲了下她的头，被她逼着说了那么多话还有些不情愿，“就你事多。”
    “我觉得明年我们学校会有很多高中的学妹。”林筱萌抬头看着他那一张脸认真感慨道：“你的春天要来了。”
    听出她话里的打趣，许纪光笑了，语气随意，“在我这四季如春好吗？”
    她的笑有些僵住，不愧是他，一如既往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