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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睡吧。”
卓殊十分怨念地躺在床上,关灯准备睡觉。
十分钟后,他睁开了眼,望着黑暗的房间,目光游移到门口,那里透着隔壁书房的一点灯光。
十五分钟后,他直直地坐了起来,打开灯,披上衣服,裹着一身的起床气走到书房门口。
应同尘正埋头批改作业,头也不抬地问:“怎么还不睡?”
“认床。”
应同尘立即反驳:“胡说。”
卓殊瘪了瘪嘴:“还有多少?”
“两个班的呢。”应同尘批改速度很快,红笔在卷面上飞快留下痕迹,“快了,你先睡吧,我马上就好。”
卓殊转身便离开。
应同尘笔尖一顿,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转了转笔,低头继续批改。
片刻后,门口出现一点动静。
他抬头一看,卓殊搬着一章椅子走了进来,搁在他旁边,没好气道:“挪挪。”
应同尘下意识向旁边挪了一点。
卓殊在他旁边坐下,从笔筒里挑出一支红笔,挑了挑眉,扭头看向他。
应同尘心念一动,立即分出一些卷子给他:“你改选择题就好了,这是答案。”
“嗯。”卓殊伤心欲绝地对照着答案批改卷子,也不知是为失去的夜生活而伤感,还是为这全篇红叉而感到悲惨。
“这谁的卷子啊,也太差了。”他翻看了下名字,“师题伟?就上次背卓紫那个傻大个?”
“嗯。”
“咦,这不是卓紫的吗?”卓殊笑了笑,“竟然还不错。”
“卓紫表面没心没肺的,其实还挺用心努力的。”应同尘回道。
两人一边改,一边交谈几句,速度虽然慢了下来,但也无人察觉,气氛良好。
片刻后,卓殊惊叹道:“这又是谁的,几乎全对啊......班璋?他竟然还有时间搞学习?”
应同尘答道:“嗯,他很聪明,再加上课上非常认真,所以效率高。”
“他这个英文字体不错啊。”卓殊忍不住又表扬了一下,把后面的作文部分传给了应同尘,“卓紫的字就太难看了,有空得找他学学。”
应同尘说:“他会很多字体,经常用不同字体给学生们抄作业。”
“鬼才啊。”卓殊突然想起学校里还有另一个灰色产业链,好笑道,“他不会还代写情书和检讨吧?”
应同尘停下笔,笔盖戳着下巴,思索道:“我目前还没发现,但直觉是应该有的。”
卓殊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半晌,莫名觉得这认真的模样怪好看的,待对方扭头时,他又不动声色地转回头继续看卷子。
多了一个人的帮忙,作业很快就批改完了。
应同尘放下笔,拿起眼镜布擦拭着镜片:“谢了。”
“客气什么。”卓殊笑了笑,打算等他一起回房,随手旁边的笔记本翻阅,“这是什么?开会笔记?”
“嗯。”
“字儿还挺好看。”卓殊随意地扫了几眼,刚准备合上,倏地动作一顿,重新打开本子,仔细看了起来,神情越来越复杂,“这是你的字迹吗?”
“不然呢?”应同尘将眼镜放在盒中,合上盖子,发出啪嗒一声,把卓殊惊了一跳。
“你还会别的字体吗?”
“我又不是班璋,这就是我的笔迹,只有这一种。”应同尘见他表情裂开,奇道,“怎么了?我的笔迹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问题。”卓殊捂胸口。
情书一事,绝对有问题!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他从卷子里翻出班璋的。虽说中英文笔迹很难对照,但仔细辨别一番,他还是从起笔和落尾处看到了相似的痕迹。
卷子从他手中无力落下。
情书不是应同尘写给他的,而是班长写给他......不对,班璋不认识自己,那他们班就只剩下一个小卓了。
他义愤填膺道:“好哇,班璋这臭小子竟然喜欢卓紫。”
应同尘纳罕:“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卓殊脸色一黑,又神色复杂地看向应同尘,心痛的很呐。
多体面一人,竟然是真的想纯粹找个火包友。
那他现在是个什么?
工具人!
算了,自己也爽了,互相沦为工具人而已。
“睡觉吧。”应同尘看了眼时间。
“呵,你就这么急不可耐了吗?”
“?”
“罢了罢了。”卓殊起身回房,往床上一倒,“来吧,今晚我不想动了,你自己动吧。”
应同尘把被子扯出来,卓殊顺势滚到了墙边。
紧接着房间一黑,灯关上了。
他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任何动静,忍不住回头一看,借着外面的月色,见他已经安静地睡着了。
半晌,他才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缩了进去。手无意中碰到了应同尘冰凉的手,轻轻给对方搓了搓手,又觉得还是不够暖和,索性直接包裹在掌心里。
黑暗中,应同尘眼皮微动,终是没有掀开眼皮,任由这一尺温度席卷全身。
翌日,天还未亮,应同尘就睁开了眼,他动了一下,发现手还在别人手里,小心翼翼地抽了出来,轻手轻脚地起床去洗漱,留了张便条就出门去了。
卓殊醒来时,已经七点多了,他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走到桌边,见便条上写着去上早自习了,这才去洗脸。
出门时,隔壁林阿姨正好去买菜,见到他之后,热情地打招呼:“早上好啊,水管工。诶小应这房子怎么总是出问题啊,这得跟他房东反映反映啊。”
“嗯嗯对,您说的对。”卓殊跟着她一起下楼,闲聊几句,走向自己的车子。
林阿姨表情大惊:“嚯!现在修水管的都开得起这么好的车啦?!”
*
米姝工作了大半天,敏锐地发现老板心情不佳。她拿着文件敲门走进去,毕恭毕敬道:“卓总,这两份文件需要您签一下字。”
卓殊签完字,看着文件上的字,臭着脸将文件合上。
米姝抱着文件就准备出去,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他吩咐道:“回来,把门关上。”
米姝默默为自己祈祷了一下,然后关上门,回头微笑道:“卓总,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过来,有件事帮我分析分析。”
“好的。”
等她坐下后,卓殊才斟酌道:“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
米姝忽然警觉:“您的这位朋友不会是姓卓吧?不会正好是K.W的总裁吧?”
“当然不是!”卓殊提高音量。
“好的,我明白了,您继续。”
“你也知道我们这个圈子,包养的事是不是很正常?”卓殊说,“然后我这位朋友,也去包养了一个人。”
“嗯嗯。”
“结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