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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足够好,顶顶好,那就是引发赞叹了。”
纪慎语心热:“你拐着弯儿夸我?”
丁汉白说:“这还拐弯儿?我都把你捧上天了。”
最终印章没有脱手,显摆够便收回,扬言要买就去玉销记。如此这般,市里每个古玩市场都被他们跑遍,到了后头,纪慎语恍然发觉,这是种营销手段。
接下来就要等,一个城市,各行各业自有圈子,教育圈,医药圈,古玩更是,他们要等消息发酵,让那两方章招更多的人惦记。
终于降雪,迎春大道白了一片,玉销记关着门,暂休整顿。丁汉白吩咐伙计重新布货,拿丁延寿当空气,丁延寿倒也配合,堂堂一老板猫在柜台后头剪年画。
纪慎语猫在丁延寿身边,玩儿丁延寿解下的一串钥匙,捏住最小一枚黄铜的,问:“师父,这是不是料库角落那个盒子的?”
那盒子里面据说都是极品玉石,只丁延寿这个大师傅有钥匙。纪慎语拿着不舍得放,丁延寿说:“那么喜欢?等以后给你也配一把。”
纪慎语惊道:“真的?那我不成大师傅了?!”
丁延寿笑言:“你跟你师哥迟早得挑大梁,何况咱们家只看技术,不看资历。”自从知道纪慎语会一手作伪的本事,他想了不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雕刻这行最稳妥。
纪慎语明白丁延寿的为难,夺下剪刀裁剪红纸,边剪边说:“师父,我给你剪个年年有余,明年给你剪满树桃李,后年剪龙腾虎跃……我想当大师傅,也想每年给你剪年画。”
丁延寿扭脸看他,他咧嘴一笑。在扬州家里相见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出完殡,下了葬,他孝章都没摘就被赶出家门。丁延寿当时说,跟师父走,他便跟来了。
来前奉着当牛做马的心思,来后才知道那么安逸享福。
纪慎语不禁望向丁汉白,这父子俩一个对他有恩,一个对他有情,他实在进退维谷。怔着神,丁汉白拎外套走近,眉宇间风流潇洒,说:“我要去找小敏姐,晚上不回家吃饭。”
果然是要去潇洒,纪慎语想。
丁延寿说:“去吧,吃完饭再看场电影,别只给自己买这买那,给人家也买点礼物。”
丁汉白本是未雨绸缪,官方纳新向来引领潮流,他想要博物馆明年开春的规划资料。那求人办事嘛,请客作陪是必不可免的。“知道,要不我把她家年货也置办了?”他听出丁延寿的意思,没解释,余光瞄着纪慎语,“反正我们要多待一会儿,许久没见还怪想的。”
说完就走,拎着外套勾着钥匙,明明吹雪寒冬,却一副春风得意。
直到外面引擎轰隆,远了,听不见了,纪慎语终于抬起头来,望着门口,撒了癔症。他搁下红纸剪刀,灰溜溜地去机器房埋首苦干,但愿早日当上大师傅。
他画形,老翁执杖,小儿抱琴,寻思丁汉白开车接到商敏汝没有?又画远山近水,绿树古井,琢磨丁汉白会带商敏汝去吃什么。吃炸酱面?要是商敏汝想吃别的,丁汉白会迁就吗?
商敏汝嘴上沾了酱,丁汉白会伸手擦吗?
纪慎语及至午后画完,浅浅出胚,听伙计们说雪下大了。再大的雪也不及内蒙古的雪原壮观,他擦着钻刀停下,怎么能不想起骑马那天。
丁汉白此时在干什么?和商敏汝在公园赏雪谈天?要是商敏汝不慎跌倒,丁汉白会不会就势抱着一同倒下?扭脸对上,丁汉白又会有一套怎样的说辞?纪慎语不受控制,接天莲叶般设想许多,钻刀出溜一截,才发觉手心竟出了些细汗。
天黑打烊,出胚堪堪完成三分之一,他下车后沿着刹儿街走,望见门口没有丁汉白的车。雪厚,他踽踽前行很是温吞,突然后肩一痛被雪球砸中。
姜廷恩跑来:“你走路真慢,小王八似的。”
纪慎语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连做王八都认了。姜廷恩絮叨:“你怎么闷闷不乐的?我砸你,你也没反应,咱们等会儿去砸老二老三吧。我得先找双手套,小姑花一冬天给大哥织了副,女人都是偏心眼儿。”
纪慎语总算有反应:“小姨给我织了一双,借你戴一只。”
姜廷恩嘟囔姜采薇一路,左右是什么不疼亲侄子,等见到纪慎语所谓的手套,吃惊道:“怎么是给你的?这明明是给大哥织的!”
纪慎语否认,说是给他织的。
姜廷恩满屋子嚷嚷:“小姑买毛线的时候就说了,大哥喜欢灰色,到时候再缀一圈灰兔毛,给他上班骑车子戴。”凑近,比对一番,“这尺寸明显是大哥的手,你戴着不大吗?”
纪慎语兀自挣扎:“大是因为要多塞棉花,塞好就合适了。”
姜廷恩嘀咕:“是塞了不少,手都没法打弯儿了。”
手套被借走,纪慎语迷茫地坐在床边,姜廷恩的话信誓旦旦,叫他不得不信。但无论初衷是给谁的,最终都给了他,他依旧感激姜采薇。
这场雪没完没了地下,丁汉白携商敏汝出入餐厅百货,也没完没了地逛。其实商敏汝踩着高跟鞋早累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