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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

      “等等。”
    “你有病吧,自己没事还不让别人去医务室。”钟婷一看许昭意伤得重,对何芊芊彻底没好脸色了,“在这闹什么?”
    换在平常,还有旁人在场,何芊芊咬紧牙关也会装死。但她已经担惊受怕了半天,很怕后面节外生枝。
    她不管不顾地拽住了许昭意,眼泪说来就来,簌簌地往下掉,“我……我不想的许同学,我真的没想这样。”
    许昭意冷淡地抬眸。
    “我以前是有点反感你,那是因为开学典礼演讲和领舞,本来都是我的,可你一来就抢走了。还有宣传照,如果没有你,学校肯定联系我的。”何芊芊擦了下眼泪,漫出来的哭声拉扯着嗓子,哽咽着继续,“我是因为太难过了,才跟闺蜜讲过你坏话,但是、但是跟自己朋友骂别人两句,不是很正常吗?”
    她嗫嚅着重复,“我承认我不喜欢你,但是我没那么坏,我不知道——”
    “不知道围栏松了,”许昭意冷不丁地打断她,轻笑了声,“单纯推一把,其实没那么严重?”
    作者有话要说:  p.s.
    1.“不自知的东西,照了镜子也没用。”——钱钟书
    2.一句话代表你要凉了。
    大郎,还喝药了。
    这个不需要解释了。
    2空食盒,赠予文若。
    是曹操和荀彧(字文若)的故事,荀彧是汉臣,一直不肯完全易帜,送空食盒意思就是“终无汉禄可食”,是让荀彧站队表态。
    3.“这周日,你有空吗?”和“这周日你,有空吗?”是两个意思。
    鲁迅本文永久mvp,不过钱老先生异军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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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章 冰肌玉骨
    氛围一瞬间沉闷下来, 安静的环境和礼堂内的反差极大,路灯的些许光线和着月色,映衬得人面色发白。其他几个人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没人吭声。
    何芊芊愣了下,有气无力的哭腔卡在了喉管里。
    这的确是她预备好的说辞, 但从别人口中提前说出来,实在微妙,难以言明的讽刺和逆耳。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许昭意上下打量了眼她,跟看不入流的物件似的,平静又足够漫不经心, “跟闺蜜骂我两句很正常是吧?原来九年义务教育只教会了你嘴脏。讨厌我是因为我抢你的?你自己技不如人, 我不让着你就叫抢你的?那还真是你弱你有理,既然如此你直接过来求求我好了,我可以施舍你胜利。”
    何芊芊咬了下唇, 哭腔明显地喃喃道, “我只是,我只是那时候不喜欢你, 做事有点欠妥。”
    “做事欠妥?您可真会说话,”许昭意轻笑了声,自始至终心平气和, “用一句轻飘飘的‘做事欠妥’就想推干净所有事, 你不觉得自己有点搞笑吗?”
    周遭的空气寸寸凝结,实在是凝重。话说到这份上,剩下三个人就算是傻子, 也听出来什么状况了。
    “我不是圣母,耳根子也不软,所以你不用指望我日行一善。”许昭意冷淡地表明了态度,“既然你觉得骂人和捅刀子是理所当然,那我告诉你,要么你自首,要么我举报。”
    何芊芊张了张嘴,拽着许昭意,又开始无声地掉眼泪。
    “行了,好狗不挡道,你还要不要脸啊?”钟婷不耐烦地推开她,“撕人家演讲稿,鼓动你小姐妹撞人受伤,现在自己下场害人,还想狡辩?”
    轻轻一推,何芊芊趔趄了下,恍若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以手掩住面颊,哭音漫过嗓子。
    她班里的男生看她哭,忍不住抱不平,“她都已经道歉了,你们非得咄咄逼人吗?钟婷你还是不是我们班的,怎么也跟着激化矛盾,不是没出事吗?”
    “你没睡醒吧,”冷眼旁观的徐洋也不乐意,碍着自己还是班长,没问候对方全家,口吻却强硬,“现在是她欺负我们许妹,对受害者道德绑架,真有你的。”
    那男生还是不服气,“大家都是同学,既然没出事就别斤斤计较,没看到人家已经哭了吗?小女生脾气怎么那么差,非得赶尽杀——”
    “绝”字都没机会说出口,他的腿弯结结实实挨了一脚。还没来得及反应,他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她脾气我惯的,”梁靖川垂着眼,揪着他的衣领拽起来,嗓音低冷,“你有什么指教吗?”
    所有的注意力都聚集在许昭意和何芊芊之间,没人发觉梁靖川过来,猝不及防地被这动静吓了一跳。
    梁靖川笑和不笑完全两种感觉。
    平日里收敛着的那股劲全都松开了,攒着寒气涌过来。他半张脸埋进了阴影里,拢紧的骨节有些发白,整个人尖锐又冷漠。
    周围跟过来四五个人,看着眼生,应该都是隔壁附中的,趁着学校活动混进来玩。
    只有为首那个许昭意有点印象,之前她被一个定位忽悠到公馆,打过照面。
    “不会说话就他妈闭嘴,你给谁当靠山呢?”他上前框过那男生的脖颈,“瞎掺和,非得哥几个告诉你,什么叫赶尽杀绝?”
    何芊芊突然就没声了,惨白着脸色站在旁边,大气不敢喘一下。
    梁靖川踏前几步,挡住别人的视线,在许昭意面前半蹲下来。目光触及她蹭破的皮肤,他的面色有些沉郁,“怎么回事?”
    “不小心崴了下脚。”不等他靠近,许昭意先后退了步,低低地提了个醒,“我还能走。”
    她脚踝疼得发麻,但怕他有什么过格的举动,愣是忍着没出声。
    梁靖川微蹙了下眉,脸色越来越差。
    “就一小段路,我自己走。”许昭意坚持了句,在他起身时,扯扯他的袖口,“你别让他们打人啊,跟他其实没多大关系。”
    附中的学生没一中讲规矩,燕京这种地方从不缺有权有势的,隔壁学校仗着家世好,个顶个的混账,下手没轻重。
    大型活动串校,被逮到了可大可小,学校平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闹出事就不好收场了。
    梁靖川掀了掀眼皮,耐着性子看向何芊芊,“趁我现在不想打女的,赶紧跟他滚。”
    何芊芊僵直地站在那儿,手指都在抖,脸色因惊惧和月色映衬愈加惨白。
    但她竟然不矫情了,一声都没吭,一刻也没敢留。
    钟婷跟徐洋面面相觑,完全不想留下来吃狗粮,交代了声“先回去了”,离开得非常干脆。
    等不到人走利索,梁靖川俯身,不由分说地将她打横抱起。
    许昭意低呼了声,下意识去搂他的脖颈,心跳不自觉加快。
    许昭意缩在他怀里,看着他利落的下颌线,沉默了好半晌,才无可奈何地开口,“你刚刚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听了。”梁靖川淡淡的,垂着眼看她,“就一小段路。”
    “……哥,重点不应该是后一句吗?”许昭意一言难尽地抬眸,抬手砸了下他的肩膀,“我想说的重点是,我自己走。”
    攀扯间,朋友在梁靖川身后不爽地啧了声,“欸,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打情骂俏能不能换个地方?再说你走了我们怎么办啊?”
    “不请自来,”梁靖川言简意赅,“你自便。”
    “操,你大爷的梁靖川。”朋友气笑了,有点咬牙切齿,“以后有事可别使唤我。”
    梁靖川懒得搭理,平稳地抱着许昭意,快步离开。
    路上三言两语就搞清了前因后果,梁靖川微微蹙眉,“你不去医务室,跟她废话这么久?”
    他的嗓音沉冷,听着有点不近人情。
    许昭意趴在他肩头砸他,委屈得要死,“我是伤号,又不是我拦她。你对我凶什么?”
    “没凶你。”梁靖川也没躲,淡淡地瞥她一眼,“我心疼你。”
    许昭意低低地哦了声,莫名其妙被安抚住,脑袋往他怀里钻。
    暮色渐深,华灯初上,在昏昧的环境里泛起潋滟的光。凛冽的冬风吹过来,贴着面颊刮过,带着北方特有的烈性,干燥却刺骨。
    进医务室前,梁靖川把许昭意放下来,扶着她慢慢过去。
    校医查看完,确定没伤着骨头,就简单交代了几句,给了喷雾和碘伏,“今天就我值班,有点忙不过来,隔壁病房有空床,你们自己处理一下可以吧?”
    消毒水的味道充盈在周围的空气里,有些刺鼻,空调的暖气开得十足,暖风扑面而来。病房内安安静静的,有人在挂点滴,睡得正熟。
    梁靖川一把拉过隔帘。
    他看她突然安静下来,垂着眼问她,“后悔把人拉上来了?”
    “那倒不至于,”许昭意歪了下脑袋,蛮认真地在想,轻声笑了笑,“遇到这种状况,我根本没时间思考,当时下意识就伸手了。其实就算有时间思考,我也会拉一把。”
    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但救人是本能,也是素质,她还不至于因为对方low,就要做得更没下限。
    只是有点讽刺。
    梁靖川目光沉静,沉默了几秒,在她面前半蹲下身来。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许昭意缩了下,“我自己来就行。”
    “你别乱动。”梁靖川按着她乱动的小腿,将她的鞋子脱掉,慢慢地搭在座椅上。
    她的脚踝纤细,但骨节下方已经微微肿起,泛着红,被周围冷白的皮肤衬得触目惊心。
    梁靖川微微蹙眉,冰凉的指骨在泛红的边缘顿了下。
    许昭意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睫毛轻眨了下,心虚地挪开了视线。
    氛围似乎有些微妙,难以言说的暧昧在空气中流窜。
    直到梁靖川拧开了医用消毒水的瓶盖,刚倾了下手,许昭意低呼了声,“疼疼疼疼你轻点,能不能温柔点儿,你那是准备撒胡椒粉吗梁靖川?”
    梁靖川抬眼,沉默了几秒,屈起指骨敲了下她的额头,“我还没倒许昭意,你喊什么?”
    他根本没想过上药这么费劲:她平时打架下手那么狠,擦药居然嫌疼,这就跟能轻松拧开天灵盖的女孩弱弱告诉你,她拧不开瓶盖一样。
    年度迷惑性行为大赏。
    “提前渲染下我恐惧的情绪,不可以吗?”许昭意梗着脖子振振有词,“你刚刚的动作就是打算直接倒下去,那得多疼啊。疼在我身上,我还不能喊两声吗?”
    “行,”梁靖川牢牢卡着她乱挣的小腿,嗓音淡淡的,“叫得挺好听,你可以再大声点。”
    许昭意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她过了遍霸总文套路,慢慢朝他靠过去,不甘示弱地搂住他的脖颈。在他动作微顿时,她软着声娇嗔道:“哥哥,疼,你轻点儿。”
    梁靖川意外地挑了下眉。
    本来给崴脚的病号上药,是件很单纯的事,硬是被她这声弄的严重脱轨,活像带颜色小剧场。
    他撂下手里的药膏,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忽然一手捞过她的腰身,欺身将人掀翻在床上压住,眸底漆黑了一片,“宝贝儿别怕,哥哥疼你。”
    猝不及防的一下,许昭意向后栽去,被他卡着腕骨,陷入病床柔软的被褥里。裹着的棉服瞬间散开了,排练的缘故,她里面只有件淡薄的t桖和超短,非常清凉。
    她整个人都有点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