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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豫剧组的导演刚走过来就听到这句话,吓得连连咋舌,“张导,早就听说你是娱乐圈的拼命三郎,但你这胆子也太大了,这么大的风险,万一哪个演员出事……呸呸呸,对不起,是我失言了。”
他说道一半就连忙改口道歉,因为干这一行的人都迷信,坚信祸从口出。张兴敏对此倒是看得很开:“没事,我也知道很危险。”
“谁要吊威亚?”一直站在旁边默默听他们谈话的沈之恒忽然出声。
张兴敏张了张嘴巴,没有说话,筱白叹了一口气,抬起手:“我。”
“不行!”“我不允许!”
苏豫和沈之恒几乎是同时出声,虽然知道他们是担心自己,但被两人夹在中间的筱白还是一个头两个大:“上次来的时候都已经吊过一次了,虽然没拍完全,但我心里有底,放心吧。”
“那也不行,”沈之恒冷声道,“你知道那些玩极限运动的人都是怎么死的吗?他们每次出发前跟你的想法是一样的!上次是因为我不在,但这次我绝对不允许!”
“没错,”苏豫转向张兴敏,语气恳切地劝说道,“张导,我知道您对作品的态度力求完美,但有些危险系数太高的片段就应该用绿幕而非让演员真人冒险,如果一切安全那叫敬业,可万一出了事……那就变成殉职了!”
张兴敏还有些不甘心:“峡谷下面是河,深度不太清楚,但水流并不算湍急。那要不,用个水性比较好的替身?”
筱白不甘心地发声:“那我岂不是白来一趟了?”
“你闭嘴。”“你就别说话了。”
沈之恒和苏豫异口同声地把他呛了回去,筱白看着这两人对视一眼,愤愤心道你俩在怼我的时候可真是心有灵犀。
大概是也觉得有些对不住他,苏豫在沈之恒继续和张兴敏交涉的时候,带着筱白来到了他们这次拍摄的地点。青年指着远处山坡上那块被麻绳、钢索和铁丝网固定起来的巨石,笑道:“师哥你看,这就是我们接下来几天要用到的机关道具。”
筱白打量了一眼,喃喃道:“这是道具?你别告诉我人要在它前面跑。”
“你说对了。”
“那你还说我!”筱白瞪着他,“被巨石碾成肉饼和从高空坠落摔成肉馅相比,到底好到哪里去了?”
“当然不一样,”苏豫道,“我们怎么可能真的让石头碾到人,到时候演员先跑,然后再单独拍石头滚落的画面,后期剪辑到一起就行了。”
“……原来如此。”
道别了苏豫他们,没走多远,最前面的向导停下脚步,转身对全体剧组成员道:“前面再走一公里就是峡谷,在这边必须要兵分两路了,一队去对面把支架固定好,一队在这边固定,大家各自安营扎寨,注意安全。”
“分组的话,”张兴敏环顾了众人一圈,拿着扩音喇叭高声道,“老样子,一个演员带一个助理,都住在左手边。大家动作麻利点儿,马上就要天黑了!”
走到现在,所有人都很疲惫了,听到导演的话后人群中也只是稀稀拉拉地传来了几声应和。不过因为上次已经分过组了,这次他们的动作还是很快的,小钱拎着行李哼哧哼哧地走到筱白旁边,别看他人有点儿憨,力气倒还不小。
“筱哥,呆会儿你想吃什么?”他兴冲冲地问道,“这次的好东西不少,到时候我去给你拿!”
“随便吧,到地方先让我睡会儿。”筱白耷拉着眼皮,没精打采地回答。
“这边还少一个!”
对面的队伍里传来一声吆喝,筱白一下子来了精神,他推了推纹丝不动的沈之恒,一本正经道:“去吧,你不是灯光师吗?”
沈之恒看了看他,又瞧了一眼他身旁仍在一无所知傻乐乎的小钱,把自己的挂牌取下来塞到他手里,又趁小钱还在懵逼的功夫拿走了他脖子上的助理挂牌,面不改色地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我现在是你的助理了。”
筱白:“……沈之恒,你要点儿脸吧。”
俗话说的好,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但小钱的大腿很显然拧不过沈之恒的胳膊,所以他只能委委屈屈地去了对面的队伍,还一步三回头地看着自家老板:“筱哥,等我收拾好了回来找你的!”
筱白一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和某人在同一顶的帐篷里度过三天两夜,就不禁悲从中来,声音中也染上了一丝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
“小钱!我会想你的……”
“又不是见不到了,至于吗?”筱白如此浮夸的表演想也知道是演给谁看的,沈之恒的眼角忍不住跳了一下,他用力把青年的下巴掰过来,质问道:“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呆在一起?”
筱白的嘴巴都被他捏成了一个“o”型,他聚精会神地盯着沈之恒的眼睛看了几秒,郑重其事地点了一下头。
见沈之恒露出一副咬牙切齿却又拿他无可奈何的神情,青年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还是这样看着顺眼点儿,”他笑笑,随口说道,“一路上都端着一口气,我都替你嫌着累。”
说完,筱白就背着包跟着大部队继续往前走了。
沈之恒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短短一分钟的时间,后面的人群不断从他身旁经过,此时的天色尚未完全暗淡,但山上树木密密麻麻的冠盖却遮蔽了天空中稀薄的光线,青年的身形逐渐消失在了林间昏沉的夜色中。
可没过多久,就在沈之恒回过神来,准备跟上队伍的时候,那抹熟悉的身影又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筱白背着包,拄着一根树枝,怒气冲冲地走到他面前,一把抓住沈之恒的手腕拽着他往前走:“在保护区里面你发什么呆!万一落单了被野兽袭击,你不要命了吗?!真是服了你了,队伍都走这么远了居然还不跟过来,还害得我回来找人……”
筱白絮絮叨叨地数落着沈之恒,他现在一肚子怨念,越说还越来气,走路的时候就像是踩在棉花上,两条腿跟面条似的直晃荡。
沈之恒被他拽着,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前方队伍的领队一直举着会发光的旗帜,光线很亮,所以不用担心会迷路。而在来到一个山坡前时,筱白摇摇晃晃地停下脚步,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崩溃的叹息。
这条路是近道,但坡很陡,正常人大概徒手才能勉强爬上去,他们带着这么多东西当然就不可能了。大部队走的时候是绕路走的,为了回来找沈之恒,这已经是他第二次经过这个坡了。
下坡的时候还好,但换成是上坡……
“走吧,”他无可奈何地把手中充当拐杖的树枝一丢,拍拍手说道,“再不跟上就连晚饭都要被抢光了。”
沈之恒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坡度,估摸了一下,忽然把背包背在前面,然后伸出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