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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哲顿了一下,重新站回陆锦森桌前,低头看着刚煮好的咖啡, 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觉得你应该找一个能够照顾好你的人, 而不是需要你照顾的人。”
    “什么乱七八糟的?”, 陆锦森没想到李哲给了他这样一个回答,放下笔揉了揉太阳穴强调道:“照顾他是我的工作,我签了合同的。”
    李哲说:“不一样, 你应该找一个能好好照顾你的人。”
    又是照顾。
    陆锦森难免想到昨天晚上谢之棠无微不至的体贴照顾,立即有些黑了脸。
    陆锦森支着太阳穴抬头看向李哲说:“我是一个成年alpha,不需要别人照顾。”
    李哲不肯说话了。
    陆锦森皱眉看了李哲一会儿,但李哲实在不说话也拿他没辙,只好挥了挥手让他出去。
    李哲过了两秒才转身,就听见身后传来陆锦森的声音:“他生着病,如果冒犯了你,你多让让他。”
    李哲一直到抬手摸上门把才应道:“我知道了。”
    等到李哲出了门,陆锦森才从抽屉里摸了盒烟出来,正想敲出根烟来又放了回去,从抽屉里翻出盒雪茄,又取了一小个烟灰缸出来。
    这只雪茄是传统的□□型雪茄,陆锦森用双刃雪茄剪减去雪茄大约四分之一的顶尖,又在烟灰缸上磕了磕,意图敲去雪茄面上的烟灰细碎,这才打火点燃雪茄。
    陆锦森没有烟瘾,只是偶尔思索些什么的时候会来一根香烟,借助尼古丁帮助思考。
    陆锦森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明明他们在下午茶见面时还相处得挺融洽的,为什么这一次见面就这么电光火石。
    想不明白这个,陆锦森又去想为什么李哲会觉得他一个alpha需要别人照顾,当然也没想通。
    陆锦森想不通的问题,谢之棠却想得透彻。
    谢之棠倚在座位上抱着腿上的五寸小蛋糕,在脑子里把李哲在蛋糕店里说的话重新播放了一遍。
    李哲说陆锦森拒绝了他想要报答的心思,“我资助你并不需要你给予我回报,也许你觉得我为你花了很多钱,但那些钱对我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谢之棠很清楚李哲并不是在说李哲自己,而是借着自己来说谢之棠。
    李哲想让谢之棠知道:谢之棠觉得陆锦森对他好,但这点好在陆锦森眼里是很小的事情。
    李哲说只要是在某一点突出的人才,陆锦森都毫不吝啬地资助。
    其实也是在对谢之棠说,陆锦森选择帮助你,是因为你在陆锦森眼里也是这样的“人才”。
    和陆锦森帮过的其他人才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
    而在这些人才里,只有李哲花了十几年时间站到了陆锦森身后。
    李哲看谢之棠那一眼就像在说,你也不例外。
    谢之棠其实并不讨厌李哲,一开始的嚣张挑衅大半也只是试探李哲。但谢之棠有些好奇李哲的思维想法,这样甘于奉献的精神不免让他觉得新奇。
    假若谢之棠听了这段话之后放弃对陆锦森的想法,那正合李哲的意。
    如果谢之棠没有放弃,那就很容易掉到李哲的陷阱里,和李哲攀比起自己能为陆锦森付出的努力。
    最终受益的还是陆锦森。
    谢之棠把头靠到了靠椅上,面朝着窗外发起呆来。
    谢之棠很清楚李哲和他并不存在竞争关系,对于李哲喜欢陆锦森也就没什么所谓。
    但谢之棠并不是这种奉献型人格,他喜欢陆锦森,他要得到。
    李哲要太阳永存天空,他却想拉着太阳坠落,他要太阳落入他怀里,哪怕代价是死亡。
    谢之棠盯着窗外飞快掠过的树影看,等轿车开上了海上立交桥,忽然把车窗降了下来狠狠把手上的小型终端扔进了海里。
    陪着谢之棠坐在后座上的保姆吓了一跳,连忙往谢之棠身上倾去,按着谢之棠腿上的蛋糕盒惊慌地问谢之棠:“棠棠你把什么扔出去了?”
    副驾驶上的护工也立刻转了下来盯着谢之棠看,司机没有动,但立刻抬手把车门锁上了。
    相比于车里其他人的紧张情绪,谢之棠很放松地倚靠背上,轻声说:“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我刚才把终端扔到海里去了。”
    车里没有人说话,就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谢之棠闭上了眼平静道:“麻烦帮我联系一下心理医生。”
    过了几秒护工立刻应道:“好,我现在联系。”又问谢之棠:“棠棠你现在觉得怎么样?需要热水吗?”
    谢之棠闭着眼睛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车里重新安静下来,但没有一个人真正平静,几乎是提心吊胆地把谢之棠送回了家。
    谢之棠没有再躲进房间,几乎是克制着自己坐在沙发上,保姆给谢之棠拿了条毯子又倒了一杯热水,护工则陪着他坐在沙发上等着心理医生的到来。
    谢之棠叹了口气,让保姆去帮他买个终端,等着长云的到来。
    他知道高空抛物不对,从车窗里往外扔东西不对,在车里做出这样危险的举动也不对。但他就是克制不住自己,他就是想,忍不住要做。
    谢之棠闭着眼拿毯子蒙着头,等着心理医生到来。
    因为联系得早,心理医生来得就快,十几分钟就到了。谢之棠扯下毯子,眼神清明地盯着心理医生看,带着毯子和她去了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