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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还要快地拉住了班顾,晚一步,他的泳池就要变成白骨汤。
    班顾甩了一下头,清醒了一点,哀哀怨怨地看了陆城一眼,飘过来,直愣愣地瞪着眼,抽抽鼻子,嗅了嗅,整个眉毛都拧在了一起,指控:“你养了别的白骨精。”
    陆城有点傻眼,他没想到班
    顾居然还真能喝醉,也就几口酒。
    班顾伸出手,从陆城的口袋里捏出一节小骨指,凄怨得跟窦娥含冤似得:“你看,我就说你身上有阴气。”
    陆城:“这是你自己的指骨。”
    “不可能。”班顾伸出一只手,隐去皮肉,又是骄傲又是伤心,“我比它好看多了。”
    陆城试图比较一下,离开班顾的骨指成色会不会有什么变异,看来看去,觉得差不多:“都挺好看的。”
    班顾更伤心了,全世界没有什么白骨比他好看的,陆城不是眼瞎就是变心了,如泣如诉地又看了陆城一眼:“我是最好看的。”
    能喝醉,那应该也能吃点解救药醒醒酒?陆城从班顾手里抠回小骨指,生怕醉鬼把它给扔了。
    这下好,班顾心碎欲死,垂着头,滴着怨气离开泳池往楼下飘。陆城真想给一个多小时前的自己一巴掌,起身跟着班顾下楼。
    大概走廊的灯惹到了班顾,班顾飘上去戳了灯一下,陆城睁睁睁地看着灯管灯盏齐齐炸开,琉璃碎稀里哗啦掉了一地,认命地把飞到自己身上的几片掸下去,正打算把碎片扫一扫,就看班顾把魔爪伸向另一盏灯。
    “还闹。”陆城忙冲上去阻止班顾,把小指骨放在手心,“这是你自己的骨头……”
    “啊,我碰了别人的骨头,太恶心了。”班顾惊恐地甩手,跟沾了什么脏东西似得落荒而逃,连飘都飘不稳了。他的小指骨也厌恶地踉跄要逃,一副快要晕过去的样子,躺在陆城的掌心,彻底地失去了生命的气息,跟普通的舍利子没什么差别。
    陆城愣了半天,不得不重又收起指骨,冲到一楼,班顾正可怜兮兮地抱着沙发垫,窝在沙发那动也不动。
    “班顾?”
    “我好疼……”半晌,班顾才垂着双眸轻轻道,他的声音虚渺得像要散去一般。
    陆城矮下身,也放低了声:“哪里疼?”
    班顾愣了愣,努力想了半天,总算想起自己回家前受伤了,指指胳膊:“这里疼。”
    陆城移开他的抱枕 ,看了看他的上下手臂,光洁玉白,没有一点的伤痕。他试探地稍微用了点力道,尾戒上红色的光芒柔柔地绕了几层,内里应该也没有伤:“这里为什么会疼?”
    “回来时有人打我了,用椅子。” 班顾认真地说。
    陆城沉默,他很清楚,这些根本伤不到班顾。
    班顾静静地体会了一下:“咦?好像不疼了。”自连忙己检查了一下自己胳膊,翻了半天也没找到伤口,困惑,“我好像没伤?”
    陆城笑:“没受伤是好事,我给你倒杯牛奶。”
    班顾一愣,立马挂到陆城肩上:“我也要去。”
    陆城没办法,觉得改天有必要去检查一下颈椎,早晚有一天他的脖子会弯掉。
    “陆城,你陪我。”班顾小声说。
    “……好。”
    “那……晚上睡在石棺里。”
    “……自己睡去。”
    .
    娄竞一个人躲书房里抽着烟,他家称坨娄凯探进头,挤眉弄眼:“哟,老娄,咱家太后在客厅,你居然敢抽烟,这是膨胀了?”
    “闭嘴,关门,进来。”娄竞掐掉烟,怒瞪一眼儿子。
    娄凯闪进来,做贼似得关上门:“老娄,我帮你掩护,你得给点掩护费,一百块钱怎么样?你发个红包过来,我孝敬回二十。您看,我得到父亲的关爱,您得到了儿子的孝顺,皆大欢喜啊。”
    “算得挺精啊。”娄竞给了儿子一个巴掌。
    “唉哟,您老这下手怎么跟后爹似得?”娄凯抱着脑袋抗议,又狐疑,“老娄,你这脾气不对啊,没犯什么原则性错误吧?”
    娄竞怀疑自己这儿子是不是搁医院里抱错了,天生一贫嘴?
    娄凯拖椅子过来,捅一鹰嘴突给他爹:“上阵父子兵,跟我说说呗。”
    娄竞指指一边一张椅子:“你说我拿这椅子砸你胳膊上会怎么样?”
    娄凯倒吸一口凉气:“咱俩真是亲父子,不掺假,不信去验验,如假包换。再说,就算是假的,养了十好几年的,你这就要杀子了?”
    “你爸准头好,不会砸你脑袋上。”
    “那我胳膊还要不要的?说不定就粉碎性骨折了。”
    娄竞沉默:“说不定没事,连青紫都没有。”
    “怎么可能没事,你儿子我是血肉之躯。”娄凯嚷,“就算有机率毫发无伤,那也是奇迹,约等于不会发生。”
    娄竞点了下,默念:“除去所有的不可能,留下的,不管多么不合理,那也是事实?” 那这个事实是什么?
    娄凯暗叹:他爹这是魔怔了。
    第35章
    场
    班顾清醒时已经是早上五点多了,客厅里一片狼籍,桌子柜子上的摆件全搬了家,大大小小在地上开会似得摆了一个圆圈,中间还放着一盏阴火灯盏,沙发旁那盏工业风的落地灯,灯罩往上折了个九十度角,探照灯似得照着天花板,茶几上堆着各种各样的杯子,玻璃的、青铜的、犀角的、金玉的、骨、木的。壁炉一边立着快到顶的青铜树,枝干上挂着雨伞、面具、马克杯、领带、成撂珍珠项链……
    沙发底下不断发出蜂鸣声,班顾把一个小方鼎移到一边,从底下掏出可怜的扫地机器人,也不知它扫了什么东西在肚子里,已经故障了。
    陆城躺在壁炉边上的椅子上睡着了,头发有些凌乱,下巴微青,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脖子,一只手自然下垂,手腕上手表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串绿松石的手串,柔化了他手背上性感又有力量的青筋。
    班顾环视客厅一圈,狠狠地咽了一下口水,拿起边上一罐已经放得没汽了的肥宅水喝一口提提神。凑到陆城面前,就算是睡着了都透着一点疲惫,没有半点醒着时一丝不苟的精致,衬衣领口都皱了。
    班顾的目光从陆城锐利的眉毛,到挺直的鼻子,再到殷红的嘴唇,在下巴上打个转又移回阖拢的双眼,看他黑长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
    陆公子生得真好看,一定有很多好看的姑娘想嫁给,以后他会娶其中一生,生一个像娄队长家秤砣一样的孩子,然后陆公子会把他生的秤砣照片放在钱夹里……
    班顾越想越不是滋味,他一点都不想自己的私有物结婚生子,既然是私有物就应该活着时要陪着自己说话,死了也要埋自己地宫里。
    自己是鬼,鬼的占有欲就是这么不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