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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这么回事。”
    “对了,你的狗死了多久了?”班顾问。
    沈思年有些应付不来班顾的直球,怔了一下才答:“两三年了。”
    班顾“哦”了一声,还想问,记起陆城的嘱咐,纠结了一会,还是决定放弃:“你家离这远吗?”
    沈思年眼神全是挣扎,班顾说话东一捶子,西一榔头,漫天无迹,他都做好心理准备说狗的事,结果,班顾改问他家在哪。
    “我家快出市区了,有点远。”沈思年礼貌性的回答。他实在怕了班顾天外飞仙般的聊天方式 ,一咬牙,主动问:“班……顾,我想问……你是不是能看到小白?”
    话一起头,说下去就顺畅了很多,沈思年又继续说:“我不是迷信,也不是精神有问题,我有时能听到小白跟着我走来走去。它活着的时候特别喜欢跳到床上跟我一块睡,我有时觉得有什么东西压着我的被子。”他看着班顾,“我以前听我外婆说,有些人能通灵……我在网上查过不少资料,我家附近还有跳大神的,我还去看了看,可惜是个骗子。”
    “你怎么知道她是骗子的?”
    沈思年木着脸:“她说她能请灵上身,我给她钱后,她就对着我汪汪叫。”
    “狗是汪汪叫的。”没毛病。
    沈思年忍耐一下,说:“小白的叫声不是这样的,她还想扑过来舔我的脸……”
    “……”班顾惊得阔乐都快掉了。
    沈思年涨红了脸,连忙说:“没有,我逃走了。”
    班顾想笑,又觉得自己不厚道,想了想,说:“你有事瞒着没说。”
    沈思年惊愕,嘴唇红得快滴出了血,坐那半天没出声。
    班顾吃光薯条,喝光了可乐,站起身:“我得走了,我家人要来接我,这里车开不进来,我去广场外面等他。”
    沈思年发急,用近乎哀伤的目光看了班顾一眼,眼角微红,轻声说:“小白被打死后,让人吃掉了。”
    第39章
    “小白的骨头还是我从垃圾桶里一点一点捡回来的。”沈思年快哭了,声音里带着哽咽,“我拼了好久才把它拼起来,埋在花坛里。我找得很仔细,它的每一根骨头我都捡回来了。”
    班顾僵立在那,张了张嘴,半天没有说话。
    小骷髅狗又在犯蠢了,追着自己的尾巴不停绕圈圈,追了半天没追上,发了火,一个用力甩掉一截尾巴,尾巴骨被它甩到了椅子底下,然后一个腾跃扑过去,趴地上试图把狗嘴塞进去叼咬,未果后,凶恶得用两条腿左右开挠。
    它玩得很开心,好像一点都不知道自己被人炖了吃光了皮肉。
    沈思年坐在那,手指用力捏着吸管,脖子上暴出一根青筋,咬着牙,像是自虐似得说:“班……顾,我也吃过小白的肉……”
    班顾怔忡回头。
    沈思年整个眼眶通红通红的:“我知道是小白的肉,但我还是吃了,我吃了很多,整整一碗肉,我一点都没有剩下,连汤都喝得一干二净。”
    班顾的心脏缩收了一下,针尖一样的疼痛从四肢百骸扩散开来,瞬间蔓延到了全身,伴随而来的,还有一种名叫恐惧的情绪。
    他不是人,害怕这种情绪随着埋在地底多久,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但现在他又感受到了这种情绪。
    小骷髅狗无论生前还是死后,都很护主,见主人难过,放弃了椅子底下的尾巴骨,嗒嗒地跑过来,着急地在沈思年的脚边绕来绕去,时不时冲着沈思年叫几声,可惜它只剩下一堆的骨头,根本发不出声音,只有上下颌开合时发出卡哒哒的声音。
    “对不起。”沈思年猛得站起身,冲去洗手间。小骷髅狗赶紧亦步亦趋地跟上。
    班顾站在外面,听到洗手间里传来一阵一阵呕吐的声音。一个进去洗手的顾客好心,出来说:“小帅哥……你要不要进去看看?你的朋友好像吐了。”
    班顾回过神:“我去看看。”
    洗手间内,沈思年还在干呕,吃进去的东西倒空了,开始吐清水,那种撕心裂肺的模样,像是恨不得连带着把五脏六脏一块吐出去。
    小骷髅狗急得不行,在他身边焦躁地走来走去,连连用嘴去叼沈思年的裤角,有时咬了个空,有时又能叼住一点,一用力,却又咬在空气上。它不大懂得自己和主人之间两界相隔,不屈不饶地不断用嘴去叼。
    班顾蹲在那,默默地抽了几张纸巾递给沈思年。
    “谢谢。”沈思年狼狈地接过擦了一下嘴边的污渍,去洗手台把水扑到脸上,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眼角鼻尖还是红通通的,“对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
    班顾看着小骷髅狗蹲在沈思年的脚边摇着少了一截的尾巴,它也许忘了,也许不介意自己的主人把自己吃了。
    “你为什么要吃小白的肉?”班顾问。
    沈思年靠在洗手抬上,湿漉漉的额发滴着水,脸色苍白得跟鬼也差不了多少。
    “可能……因为……饿。”
    “可你吐了。”班顾说。沈思年分明很抗拒这事,抗拒到一提及,生体机能自动造反。
    沈思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一滴眼泪先从眼角滑了下来,声音抖得像要崩溃掉:“我当时没吐,我全咽下去了,一点都没有吐掉。”
    “啊?”班顾呆了呆,手忙脚乱地连抽了好几张纸巾给沈思年,“你先别哭啊。”班顾寒毛都立起来了,全世界没有什么比眼泪更可怕的,他用颤抖的手碰了碰沈思年的眼泪,惊得直甩手,啊~~~是烫的。
    m记这个时间点人虽然不多,但三三两两的也坐了大半,来洗手间方便的、洗手的、补妆的,纷纷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俩。
    沈思年这孩子似乎极擅长克制和忍耐,他狠狠地把泪一擦,不哭了。但他的不哭,比哭还让人难受,那种委屈,看得人心都揪了起来。
    班顾甚至觉得他们看自己的眼神中带着无声的指责,挠挠头,完全没搞懂他们为什么看自己的眼神,但,班顾还是很机智带着沈思年闪人,下楼前还不忘驱动了一缕阴气把小骷髅狗的尾巴从椅子底下拉出来。
    小骷髅狗愣了愣,飞奔过来衔回自己的骨头,嗒嗒地跟在他们身后离开了M记,怕自己落下,还时不时地小跑几步。
    沈思年跟行尸走肉没两样,不发一言地跟着班顾走。
    广场对面有一家图书馆,修得平平整整的草坪,放养着很多鸽子,班顾买了包玉米饲料,引了一堆的鸽子围在他身边争宠。
    小骷髅狗有如身在天堂,连尾巴不要了,一颠一颠地追着鸽子跑,人看不见它,鸽子却看得见,但这些鸽子鸟多势众,又被人喂熟了,胆子异常大,见骷髅狗扑过来,拍拍翅膀飞到一边,打个圈,再飞回来跟班顾要吃的。
    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