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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唇边一抹鄙夷:“你连我一个快死的人都对付不了,还有脸在那叽叽歪歪说一堆的废话。人心贪婪?”他微抬起脸,“再教你一个词,叫‘人心险恶’,想做人,多学点,蠢货。”
    祝宵在旁倒吸一口凉气,凑近陆城,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沐氏要是破产了,沐康霖可以去当律师。”
    看齐述,气得都快扭曲了,指甲划破手掌,一群恶魇从他的伤口钻出来,在四方的牢房中盘旋。
    “你不想活着?”齐述死死地盯着沐康霖,温润的五官因为愤怒整个变了形状,“人都是怕死的,没有人不怕死。沐康霖,等你快咽气时,你会后悔,你会爬过来跟我求饶。 ”
    沐康霖冷淡地看着他,无动于衷,甚至有点失望,嫌弃:“啧,好歹和我上过床,优雅一点,别在那狂吠。”
    .
    祝宵掏掏耳朵,摸出最后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大口,这个沐康霖他妈的用嘴就能杀人。忍不住问陆城:“你们什么时候搭上的?”
    班顾跟着竖起耳朵。
    陆城回答:“我和沐总有过业务上的往来,齐述找上沐总后没多久,沐总就联系了我,只是一直没有很好的对策。”
    “沐氏为齐述砸钱什么的?”
    “捧杀。 ”
    祝宵抱怨:“你怎么不透个底给我,我跟个傻逼似得龟在一边搞监视。”
    陆城也有几分无奈:“沐总……做事喜欢不择手段。 ”沐康霖重病缠身,几乎一年到头都住在疗养院里,人病久了,性格就有点扭曲,行事作派,不能拿正常人的思维去思考。
    说难听点,沐康霖就是一全神经病,还是有钱又高智商的神经病。齐述以为他一个快死的人,为了活命就会心甘情愿做他的傀儡走狗,却不知道,当他掐着沐康霖的脖子时,沐康霖就想和他不死不休。
    .
    困在密闭牢房里的齐述总算冷静了一点,眉眼舒展开来,乍一看人模人样,他的目光却像动物一样随着沐康霖移动,显然是恨极了沐康霖。
    “你们打算把我关在这里?”齐述狞笑几声,“把我关在这又有什么用?”
    祝宵这段时间被恶魇的事搞得一头两个大,心里窝着一团火,见他叫嚣,过去一拳砸在透明墙上,怒道:“想什么好事,你关在这里当然是为了折腾你。”
    齐述不以为然:“我非生非死,你能把我怎么样?这具身体反正也不是我的,他死了就死了,跟我们毫无关系。”他说完话,齐述的脸会泥捏的橡皮一样塌崩掉,就像他的身体不过是一个壳,有一团漆黑的东西从缝隙中钻出一点,又嚣张地钻了回去。他揉了揉脸,移位掉的五官又恢复如常。
    祝宵冷笑一声,赤红着眼,将手贴在透明墙上,想起什么,让保镖将沐康霖推到通道中间去。
    齐述冷眼看着他。
    班顾皱了下眉,拉着班顾退了一步。
    灼热,慢慢升腾起的灼热,从暖风,到热浪,整个监狱以齐述前面的透明墙为中心,蔓延开灼热,关押着鬼怪躁动嘶鸣起来,一只僵尸贴在墙上,身上忽然蹦出火星,瞬间火焰燎满全身,痛苦地嘶吼出声。通道上安装的警报器,蜂鸣起来,上方的白炽灯全转为了警示的红灯。
    齐述惊骇:“你……祝融后人?”
    祝宵嗤了一声:“祝融九姓里有姓祝的吗?关心我是什么,不如关心自己会不会熟。”
    齐述侧了侧头,闻到头发烧焦的味道,监狱里全是惊恐愤怒的哀鸣声,他看向自己的手腕,鲜血里藏着的恶魇在不安地涌动,他,会遭到共生恶魇的反噬……
    “九幽底层的化业池。”齐述急忙开口。
    祝宵停下手。
    齐述想狞笑,又阴阴收了起来:“人在投胎转世之前,要洗掉一身的罪孽,这些罪孽积聚在一块,成了化业池。那里成
    千上万上都翻涌着人的各种罪恶,久而久之,池畔生出了恶魇,它们是人心恶意所化。”
    “又不知过了多久,化业池里掉进了一块上古仙骨……”齐述阴沉地笑,“我们因它而生,那块仙骨是要我们的造世之主。说起来……”
    齐述将目光从沐康霖身上转向一直懵懵看戏的班顾:“我们才是同类,你是不死之骨,我们生于仙骨。班顾,他们在提防你,随时随地想杀掉你。”
    班顾木呆着脸:“你要不要上网去查查攻略,让自己变得有茶味一点?”
    齐述呵得一声:“陆城从来没相信你,你看,他和沐康霖背地里搅和在一块,却从来没跟你说过,你的朋友乐年假惺惺为我洗白,也没有跟你说过。他们从来没信任过你,尤其是陆城,你告诉了他所有,可他从来没把你放在心上,他没告诉过你,他是谁,没告诉过你,他和你是南北两极。你是死,他是生,你们从来就不对付。”
    “班顾,你是如此不吉利,和你走太近,不管是人,是妖,是怪,是鬼,都不会有好下场,比如……沈思年。 ”
    班顾凶狠地瞪他:“你对沈思年做了什么?”
    齐述的目光又落在了沐康霖身上,舔了下唇:“沐总对我无情无意,我却不忍沐总死亡,沐总,我说了要给你惊喜的。”
    .
    班顾皱眉,用心感应了一下:“ 我的古金币没事。”沈思年除了金币,还有小骷髅狗,一般的邪物应该拿他没办法。
    陆城:“去,到外面给沈思年打个电话。”出事,不一定就是因为邪物作祟。
    齐述又笑了一下。
    沐康霖忽然说道:“他说的,应该是那只狗, ”
    .
    娄竞护送着沈思年进救护车,医生剪开沈思年的衣服,嘶得一声,全身的伤痕。
    “怎么样?”
    “生命体征微弱,具体得回医院做全身检查。”医生凑过去,看了看几处旧伤,“这……是?”长期遭受虐打留下的痕迹?
    一同上来的警察插嘴:“那位女士好像也一直遭受家庭暴力。”
    娄竞想起那个瘦弱的女人掐着儿子脖子的模样,摇了摇头,要不是在救护车里,他真想来根烟,等车过了两个红绿灯。娄竞一惊:那只无形的狗,现在在哪里?
    第45章
    娄竞的焦躁不安迟迟不能缓解,那种必须要办的事还没办的的躁动,让他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中。
    半昏迷状态的的少年躺在那,嘴中模糊发出臆语。
    “他在说什么?”娄竞忙关心地问。
    医生凑近少年,然后说:“小白,他一直不断重复地说着小白。不知道是宠物名,还是人名?”半昏迷状态下念叨的,肯定是少年心中最重要的存在,宠物?不至于吧?又想想,如果真是长期遭受家庭暴力的,说不定宠物在他心中的重要程度超过家人。
    一边的小警察对娄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