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鎏阳看着冯芊芊，想不到她会隐瞒这么久。
    冯芊芊淡淡笑着道：“我回国的目的之一，就是调查赤练组织的事。这件事，是我的队长直接给我的任务。回国后，我就开始调查。因为知道是内部的人出了问题，所以当时的范围并不大。”
    “再加上，你对他的熟悉，所以你查到了他？”
    冯芊芊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她眸中的悲哀藏得很深，“是。我也不愿意相信是他，可是证据表明，只能是他。”
    “什么证据？”
    冯芊芊道：“陆海风出事的那两晚，他都在医院值班，不会这么巧的。陆军总院他以往总是半年才回去一次，可是这次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他回去了两次，而且时间都那么刚刚好。另外，他身上有伤……”
    冯芊芊说到这里，脸上的妖娆早就已经消失，悲伤跃于脸上。
    她和梁乔生之间，她才是输的那一个。
    她甚至分不清楚，到底梁乔生平时对她的样子是真还是假。或许，他不过是在演戏而已，演一个她眼中的“梁乔升”。他可以下手杀陆海风，可以帮忙制造恐慌，并且制作生化武器。
    这样的冯乔生，和她认识的不一样。
    “梁乔生现在在哪？”一旁的一直没有说话的杜熙春突然开口。
    冯芊芊没有说话。
    贺鎏阳眉头微皱。
    冯芊芊低头，杜熙春走上前，道：“看你的样子，梁乔升是已经跑了。”
    冯芊芊抬头，看向杜熙春道：“他没有跑，他只是有点事先离开。”
    杜熙春面上露出点点笑容，没有嘲讽，但是却能让你感觉到十分不自在。
    “这个时候离开，”杜熙春道：“你居然同意了。”
    在感知人的情绪和心理变化上，杜熙春有着天生的远高于常人到的敏感。
    贺鎏阳拿出电话，打给冯乔生。
    电话那头，已经关了机。
    贺鎏阳打开了公放，里面的声音传来，“抱歉，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冯芊芊面上露出苍白之色，想起五分钟前梁乔升跟她说要离开，她就只知道他是要走了，可是她还是没有阻止她。在心里，她还是希望梁乔升可以留下。
    “我还知道他一个号码。”冯芊芊开口道。
    杜熙春招呼人过来打。
    贺鎏阳道：“让她打。”
    冯芊芊看着贺鎏阳，只听他道：“这个电话只有你能打。”
    冯芊芊面上露出不解之色。
    贺鎏阳道：“我认识冯乔生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告诉他其它的号码，却独独告诉你一个。这个电话，一定有特殊的意义。所以，这个电话只有你能打，其它任何人都不行。”
    杜熙春听到贺鎏阳这么说，挥手，让进来的人下去。
    冯芊芊拿出手机，翻出电话簿，看着上面从来没有用过的电话号码，一直没有摁下去。当时梁乔升给她这个电话号码的时候，说的是这个号码他极少用，联系不上他的时候可以打。
    当时她还调侃，这个电话不会是什么特殊作用用的吧。
    梁乔升当时没有回答。
    没想到，这个电话，却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冯芊芊道：“我打了……他不一定接。”
    贺鎏阳道：“他会接的。”
    梁乔升或许有很多地方都是假的，但是他对冯芊芊，绝对不是单纯的演戏。
    冯芊芊拨下电话号码。
    嘟……
    嘟……
    嘟……
    ……
    一声声的盲音响起，在冯芊芊以为没有人接的时候，电话那头一道低沉平静的声音响起，“喂。”
    冯芊芊怔住，随后才笑着，一如往常道：“是我。”
    “……我知道。”这个号码，只有冯芊芊知道。
    冯芊芊笑着道：“在哪？陪我去一个地方。”
    “下次吧。我现在有事。”
    “如果我一定要现在呢？”冯芊芊道：“梁乔升，我现在就要见你。你来找我，或者，我去找你。”
    电话那头沉默，没有说话。
    冯芊芊也没有说话。
    突然，梁乔升把电话挂了。
    梁乔生的电话一挂，杜熙春立马看向外面，外面的人打手势表示，没有追踪到人在哪里。
    突然，冯芊芊的电话再次响起。
    ☆、576相逢，陌路
    576相逢，陌路
    冯芊芊立马接起电话，“喂！冯乔生，你敢挂我电话！”
    梁乔升愣了一下，笑着道：“抱歉，刚才电话没拿好。我给你地址，你来找我吧。”
    “我看情况。”
    “好。”
    冯乔生说了一个地址。
    杜熙春和贺鎏阳看向外面，玻璃外，追踪的人点头，显示电话的确是在那里接的。
    “你们带我一起去吧。”冯芊芊道：“我能帮到你们。”
    贺鎏阳想要拒绝，但杜熙春却道：“梁乔升对她的态度不同，带上她，对行动更有利。”
    冯芊芊对贺鎏阳道：“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拖累你们的，我知道给怎么做。”
    贺鎏阳看了她一眼，最终道：“记住自己说的话。”
    冯芊芊点头。
    贺鎏阳和杜熙春立刻带着人去抓捕梁乔升。对于梁乔升什么时候被策反的，贺鎏阳只能从现在的证据上推测，却无法发现一个明显的时间，来知道梁乔升的变化。
    梁乔升的父母早逝，成年之前的几年，几乎都是贺夫人在照顾。
    所以梁乔升长大之后，一直都是在帮贺家。也是因为他的父母都早逝，在同大院的孩子中，梁乔升是最容易被欺负的。大院的孩子，过早的就知道了派/系和家世的重要。
    也许，是这样的过程，让冯乔生很早心里就埋下了隐患，所以有了被对方利用的弱点。
    “是这里。”
    冯芊芊着急下车，但是被贺鎏阳拉住。
    贺鎏阳看着她道：“有什么事，等梁乔升回去再说也不迟。”
    冯芊芊点头。
    都是一个大院长大的，贺鎏阳对冯芊芊的私下不免有多交代了一句。
    看到冯芊芊下车，杜熙春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他也跟在贺鎏阳身后下车。
    “你们跟着杜处，保护好他。”
    “是！”七号出声。
    贺鎏阳带着人往目的地走。
    杜熙春则是被七号等人保护着，说是保护，但是具体的目的只有杜熙春和贺鎏阳自己心里清楚。梁乔升和贺鎏阳的关系不同，杜熙春见到他，一旦情况生变就会选择击毙，贺鎏阳不会让他这么做。
    杜熙春心里也清楚。
    在这种情况下，场面已经被贺鎏阳控制，他也不会自讨没趣。
    “贺队！”一个小队的队长回来，道：“搜了整栋楼的地方，都没有找到梁乔升，还有，冯芊芊也不见了。”
    冯芊芊是情报处的人员，她的身手贺鎏阳心里清楚。
    在追踪和反追踪上，冯芊芊的能力也是出众的。
    杜熙春面上笑容和煦，“看来，冯芊芊已经和梁乔升一起跑了。这样的结果，可不算好。”
    贺鎏阳面色微冷。
    他已经警告过冯芊芊，没想到她还是这样做。
    杜熙春道：“贺队，现在线索已经断了，要想再抓到人，可没这么容易了。”
    贺鎏阳冷嘲道：“杜处不用担心，抓不到人，是我的责任。”
    杜熙春笑着没有说话。
    贺鎏阳带着人回去，杜熙春也带着自己的人回去。
    回去之后，杜熙春并没有立马行动，旁边的秘书道：“处长，这么重大的线索给弄丢了，要是报上去，这贺鎏阳责任不小。”
    杜熙春笑容温润，“现在报，他顶多就是一个失职而已。”
    “处长的意思是？”
    “半个月后，贺鎏阳如何没办法阻止生化武器袭击，那可就不是失职这么简单了。”
    杜熙春一向秉持一个原则：要么不动手，要动手，就务必一击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