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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渴了。于是他皱着眉, 沉默了片刻,将手中的那杯葡萄酒一饮而尽。
    不得不说,贡品就是贡品。这几乎是戈尔多尝过的最为香醇的葡萄酒。而且还相当合他胃口。
    ‘挺好喝的。’戈尔多抬头问了一句。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赛伦低低说了一句,‘这个酒庄里产出的酒都偏甜。很受女士们推崇。’
    戈尔多没有介意赛伦的吐槽,微微阖上眼,又抿了一口。
    ‘味道真的很好。像夏日一样甜美。’戈尔多不知为何笑了起来,‘仿佛葡萄在我舌尖唱歌。’
    赛伦;‘……喝酒都能喝出这么多的名堂,不愧是你,戈尔多。’
    戈尔多微笑着说道;‘所以我的修辞课得的都是优,而你的只有良。’
    看在赛伦给他带来了这瓶酒的份上,戈尔多觉得,无论今晚上赛伦说些什么,他都能大度的原谅对方。
    一口甘甜的酒液入喉,戈尔多又慢慢地抿了一口。
    他不是爱喝酒的人。但是酒的味道的确给他带来了新的刺激,让他的注意力稍稍从晕船的反应转移到了其他地方。身体似乎也确实没那么难受了。
    ‘算你靠谱了一次。’戈尔多说道。
    ‘那这瓶酒我就给你留在这儿了。但是你记住,不要多喝。最多喝两杯。’赛伦随手给戈尔多比了个‘二’。他似乎是看出了戈尔多酒量不大好。才这么几口,戈尔多的脸色就已经开始发红。
    ‘行。’戈尔多爽快地答应了。
    然而在赛伦离开后,戈尔多还是忍不住把酒瓶再次摸了出来,然后开始喝第三杯、第四杯……
    然后第二天亚特里夏就收获了一只宿醉的学生。躺在床上根本提不起身的那种。比之前单纯晕船的状况要糟糕多了。
    然后戈尔多和赛伦就被亚特里夏狠狠地批评了一通。
    ……往事不堪回首。
    戈尔多望着港口繁盛的人群,轻轻叹息了一声。
    ‘不愧是出行前特地请占卜师挑选的好日子。实在是顺风又顺水。’使团长夏普下船之后,有些感慨地笑了一声,和他身边的亚特里夏说道,‘看来我们到的比预定的时间还要早……不如我们就在塞蒙斯休整一天,如何?塞蒙斯在西大陆是个重要的港口,各国商人都汇聚于此,因此这里也算是阿奇德帝国数一数二的繁荣城市,和温登堡的风光却迥乎不同,有机会适当地逛一下,也算是一种难得的体验……’
    夏普作为一个外交官,已经不是第一次踏足阿奇德帝国了,因此对阿奇德几个主要城市的风土人情还算熟悉。
    虽然他用的是商量的语气,但是毕竟不是亚特里夏执掌他们一行人的日程安排,况且在这儿休息一天也不是什么坏提议,所以亚特里夏客气地答应了下来。
    于是外交使团一行人住进了当地政府开办的驿站,而神院的导师和学生们则因为经费充足,被安排进了当地最贵也最舒适的旅馆。听说还是夏普在临走之前特意让人打点的。
    戈尔多总觉得这位使团长对他们客气过头了,但又想不出什么理由……或许是赛伦在他们队伍中的缘故吧。
    他身边的几个人聚在一起,他们一起在旅馆的正厅里吃了一顿自助晚餐。
    ‘回到母国的感觉如何?’骑士院的泰罗走过来和赛伦搭讪道。
    ‘不如何。’赛伦干脆利落地回答道。
    ‘额。’泰罗一向知道这位王子不好接近,于是也没有气馁,再次随意找了个话茬,故作轻松地说道,‘那这些你家乡的食物呢?是不是你记忆里的味道?’
    赛伦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瞥了他一眼;‘这是港口的旅馆。考虑到来自各国的客人胃口不一样,这些菜也不是来自于同一个国家的,而是许多地方的菜混搭出来的。’
    泰罗;‘……’
    泰罗知难而退了。
    目睹了这一切的戈尔多轻轻叹息;‘你这样很难交到朋友的。’
    ‘无所谓。朋友贵精不贵多。’赛伦无比自然地回答,顺势坐在了戈尔的身边。
    戈尔多;‘你不和他交朋友无所谓,但是至少要和人家保持良好的沟通吧。不然到时候比赛场上该怎么办?’
    赛伦;‘……行吧,我尽量。’
    戈尔多偏头观察着赛伦的表情,发现虽然距离故乡越来越近,但赛伦没有表现出半点雀跃,感到隐隐有些焦躁失意。
    ……看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戈尔多在心里为赛伦默哀了三秒,吃完饭后就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房间。
    重归陆地的第一个夜晚,他本该睡地很踏实。但是不知为何,已经黑暗下来的旅馆里忽然惊起吵嚷声,纷杂的脚步和器具被碰撞在地上的杂声此起彼伏。但外面却没有灯亮起。直到戈尔多的门不知被何人猛得推开,一阵冷风灌进来,木门拖拽在地上的尖锐声响吵得戈尔多皱起了眉头,他有些恍惚的睁开眼——
    冰凉的匕首不知何时贴上了他的颈间。
    戈尔多;‘……’
    他望着床前那个披着黑色斗篷的高大身影,微微皱起了眉头。
    那个身影发出了轻轻的喘.息声,与此同时,戈尔多还在冰凉的空气里隐约嗅到了一股铁锈的味道。
    ‘别出声。’黑斗篷用粗粝的嗓音威胁道,只是那冷硬嗓音的背后隐藏着的、常人难以察觉的虚弱还是被戈尔多注意到了,‘否则我就割断你的喉咙。’
    ‘你是盗贼,还是抢劫犯?’戈尔多反问道。
    同时,他察觉到对方握着匕首的手格外平稳,没有丝毫的颤抖,考虑到对方现在是负伤逃亡中,却能保持如此的镇定,恐怕也不是一般人。
    ‘……’对方沉默片刻,说,‘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
    戈尔多挑起眉毛,还没等他做出下一步动作,那杂乱的脚步声已经经过走廊,逼近了他所在的房间。
    ‘怎么办,再这样下去,你无处可逃。’戈尔多说道,‘我得先提醒你,我虽然住在这里,但可不是什么有背景的大人物,只是托了朋友的福才能住进这家旅舍。而且这样的福我只能享一晚上,明天我就得离开这儿了。’
    黑斗篷;‘……’
    他握着匕首的手紧了紧。
    ‘帮我离开这里。’他说,‘只要你能办到,我就能让你天天住在这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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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输入法出了点问题,大家担待一下。
    顺便那句对葡萄酒的信形容应该是出自《冰与火之歌》。我觉得夏日的甜美这个形容很传神。
    第六十六章
    戈尔多听见他的话后, 隔着黑暗轻轻瞥了那个人一眼,忽然笑了出来。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他说,“万一你脱离险境之后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