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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心智,咒杀敌人于无形……虽然不知道这次他为什么会成为戈尔多的朋友……但是无所谓!果然天命所归的王者拥有天命所归的臣民!
    然而戈尔多听到海因茨的名字之后,脸上却浮现出了堪称慈祥的微笑:“啊,那个孩子挺好的,只是缺乏关心他教导他的人。我打算等他适应一段时间就送他去王都的贵族学院,和其他的孩子一起读书,或者教他一些剑法强身健体……”
    德蒙特公爵:“……”
    别啊不行啊!你不能把他送进普通的学校,否则他出众的黑魔法天赋怎么办?这不是暴殄天物……等等,好像也没人能教他黑魔法了——
    完蛋了。
    称霸之路还没开始就折损两位大将。
    德蒙特顿时觉得自己肩头的胆子更加沉重了。
    第一百四十章
    接下来一段时间内, 教廷法院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忙碌时光。
    按照规定,牧师或者教士如果犯案,会由他们所属教会地区的法庭进行判决。所以位于王都的教廷法院理论上只审判从教廷派出去的牧师——但是教廷法院看起来却比任何的地方法庭都要忙碌。
    大大小小的案子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新的就发生在上个月, 旧的甚至可以追溯到十年前;小的或许牵涉到几个人,严重的甚至牵扯上十数条人命。
    最严重的那个案子与乔什·普博的例子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发生在一个更为偏僻的城镇里。有牧师联合当地的贵族诬陷一家富庶的外籍商人信奉邪神、擅用巫术, 于是将那家人全都施以炮烙火烧之刑, 那家上至五十六岁的老人、下至三岁的孩子统统没有被放过, 尽数葬身火海……但是最后调查的结果是,他们仅仅是对教会的过度征税表示了合理的质疑与抗议。而地方贵族与牧师合谋害人,动机是贵族们从那家富商那儿借了大量的钱款却不想还债——事后,牧师还与那些贵族一起瓜分了富商家的余产。但因为那家富商的家主不是赛兰卡人, 最后这桩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了。
    越多地了解到这些故事,就越是让人胆战心惊。那些原本应该腐烂在世界各个角落的丑恶往事忽然被揭开,傻子也知道有人在针对教会、针对教廷。枢机院和委员会的元老们四处奔走, 却无济于事,一股诡异的风向在王都和塞兰卡的各地悄然涌起——
    人们开始质疑,教会的权力是否真的过大了。
    “我们填饱了他们的钱袋,装满了他们的谷仓, 他们却轻贱普通人的性命, 认为借圣主的口吻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人们都在说,“这是对圣主的不忠,对信仰的侮辱。该下地狱的是他们!”
    这股浪潮固然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但是也算表达了人们积怨已久的心声。
    自从现任教皇上位以来, 人们没有见识到什么伟大的神迹, 教会的苛捐杂税多了不少, 干的事情倒是不见有多值得令人称道……
    塞兰卡的人民似乎记起来了,当初教廷是被他们的光辉之帝硬抢回塞兰卡的,只是为了在发兵征讨其他国家的时候有个能用的理由。只要教皇在塞兰卡帝国,塞兰卡帝国就可以自称是为圣主行事,扫荡其他国家……大部分人都不相信天命之国这个名头,但是它确实很好用。
    但现在勉强算是个和平时期。
    所以,现在塞兰卡帝国对教廷的优待,是否已经超出教廷本身所有的价值了呢?
    一旦这样的意识形成,某些人心中对教廷的敬畏和信服就减少了很多。与之相反,他们回忆起的是塞兰卡帝国曾经的辉煌……他们渴望重现那样的辉煌。
    这些开始出现在诗人与文学家笔下的思潮暂且不论,戈尔多是确确实实因为这些案件忙了很多。从前他在法院过的日子堪称悠闲,但是现在天天被卡兰滋抓去核对证据、调查证人、审核卷宗,过得简直比在神院上课的时候还紧张。
    更糟糕的是,教廷法院没有加班费!不管做到几点都是义务劳动!
    戈尔多有些疲惫了,他加班到深夜,揉了揉自己的鼻梁,问坐在不远处的首席法官卡兰滋:“法院里应该还有空闲的人手……您为什么不用他们?”
    卡兰滋放下放大镜,从一本比他的胸膛还要大上一圈的法典中抬起头:“怎么了,你不是做的很好吗,处理问题的速度比任何人都快。”
    “那也不是您压榨我的理由吧。”戈尔多苦笑,“我看您手下的皮耶罗和罗曼先生都挺空的,您不如找他们分担一些?不是我想躲懒,而是这……”戈尔多看了一眼垒地比他还高的资料,“就凭我们,怕是要处理要凌晨。”
    “皮耶罗和罗曼都在法院里呆了好几年了,他们接触这些东西的经验比你多,将来也还有的是机会学习。”卡兰滋不紧不慢地翻过一页,说道,“你就趁现在这个机会多学习一些吧,我会陪着你,你有什么不理解的,或是有什么想法,可以随时和我交流,这对你将来独当一面有帮助。”
    戈尔多微微挑眉,正打算低头继续加班,忽然察觉到了什么似的抬头看他:“原来你也是……”
    卡兰滋抬头,眉眼在灯光下越发的温和沉静。他指着灯盏上的鸢尾花标志点了点头,然后将左手的食指拂上了嘴唇,做了个“嘘”的手势。
    ……原来连卡兰滋先生都是国王派的人。或者说,甚至是德蒙特公爵手下的人?
    戈尔多想起自己进入神院后这位首席法官对自己的重视和耐心,觉得后一种猜测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卡兰滋连他是德蒙特公爵内定的国王主教这件事都知道。
    “这可真是……”戈尔多发出了一声感慨,“这招虚虚实实,用的可真是漂亮。”
    表面上德蒙特公爵是要成立国王法庭,和教廷法院对着干,但实际上教廷法院里也有他的人。这样国王法庭和教廷法院虽然会产生“激烈摩擦”,审判的结果却是最大程度地被掌握在德蒙特公爵手中。
    有了教廷法院来做国王法庭的对手,教皇那边会稍稍放松对国王法庭的警惕;枢机院也会暂时忘记与教会法庭之间的龃龉,毕竟他们现在“拥有了相同的敌人”。
    “但是我有个问题。”戈尔多问道,“你们……为什么会愿意调查这些威胁到教士豁免权的案子呢?”
    “你也不必误会太多,我们绝大多数时候只是在按照法律做事罢了。”卡兰滋放下放大镜,叹了口气,“而且我们中的大多数都与这些法典打一辈子的交道,没什么机会犯下那样的罪行,根本不需要所谓的‘豁免权’——假设我们之中的某人决心犯错,那也肯定是法典中纠不出的错误。退一万步说,豁免权不是那么容易被根除的……”
    王室要除掉的是教皇,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