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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没想到的,他能这么蠢。
    第一百六十六章
    另一头。
    雾气弥漫的湖面上, 一条小船悄悄越过了军团的包围线,缓缓向河对岸飘荡过去。
    戈尔多披着一身深蓝色的斗篷,把油灯放在船梢上, 透过茫茫雾气眺望远处若隐若现的城堡。
    道伦家族世代居住的城堡, 其规模在各方领主之中也是赫赫有名的,以被废弃的要塞城防建筑为基础、扩建而成的一座恢弘古朴的城堡,依靠道伦家族上百年的经营, 焕发着经久不衰的生命力。
    可惜, 这个家族也只能止步于此了。说到底也是血脉凋敝的缘故, 他们这代家族继承人只剩切尔西兄弟两个了,再无东山再起的可能。
    他身边坐着的同样披着斗篷的青年,正是公爵德蒙特。
    这次与道伦合作,本身具有一定的风险, 其实戈尔多一开始没打算让这位公爵阁下跟来,但是由于对方实在坚持,眼里还隐隐带了点癫狂之色……戈尔多知道, 自己不答应他也会强行跟来,就干脆默许了。
    最近,德蒙特公爵几乎是废寝忘食、寸步不离地跟着他,生怕他出点意外的样子。戈尔多也不知道他这莫名的担忧是从何而来, 但他看得出来公爵的确是满心真挚地想要保护他, 其情感之强烈,让戈尔多难以拒绝。
    戈尔多沉默了一会儿,扭头问身边金发蓝眸的同伴:“水面上寒气比较重,您还撑得住吗?”
    德蒙特到了之后根本没怎么休息好, 又跟着他深入叛军老巢……戈尔多可真怕他会出个好歹。
    “我没事。我可没您想象的那么脆弱。”德蒙特公爵跟在戈尔多身边, 神情反倒比在王都时自在许多, 虽然还是有些疲惫,但和戈尔多说起笑来也是眉飞色舞的,“论魔法,我当然是一窍不通。但是论剑术……我并不比您的那个弟弟逊色多少。”
    和伯里恩平分秋色,那就是相当厉害了,至少超过大部分普通骑士的水准。
    戈尔多挑眉,他还真没听说过这回事。
    “请放心,我会尽心尽力辅佐你。”德蒙特微笑道,“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做您的助手。”
    在德蒙特公爵的记忆中,这是他获得过的最高赞赏。
    那位只存在于他记忆中的皇帝曾经说过:“如果将治国比喻为驾驶着航船在海上漂泊,我是船长,你就是我独一无二的大副。”
    在配合戈尔多布局这方面,德蒙特有着绝对的自信。之前他们对阵教皇的“战役”能打得那么顺利,也与他们“一切正好”的互相配合息息相关。
    戈尔多:“……”
    他看着德蒙特骄傲无比的模样,有些无奈地想:姑且就先这样吧。
    这条河并不宽,水声涤荡了不久,他们就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今夜是大雾天气,所以戈尔多特意挑选了这个时候渡河,而道伦伯爵的人也已经举起火把、站在渡口接应,大概有三五人,为首的是个穿着银色甲胄、金色头发的青年,他眼窝深陷、胡子拉碴,看起来相当疲惫,唇紧紧抿着,下颌线条十分平实。
    他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双眼里却有种不一般的神采,如同深埋于煤尘之下的红炭,乍看上去死气沉沉,却拥有着随时能够燃烧起来的滚烫温度。
    只一眼,戈尔多就明白,这个人不好对付。
    “两位很准时。”金发的青年开口,语气中没有怨愤,也没有欣喜,他的视线平静地扫过戈尔多和德蒙特公爵,似乎在对他们俩做出评估,“看来,莫兰家族的人的确和传说中的一样,胆识非凡。”
    “谢谢您的夸赞。”戈尔多镇定自若地说道,“所以,您就是……?”
    “奥诺雷·道伦。”对方这么回答道,“这片土地现在的领主。”
    德蒙特公爵点头致意:“由于我们是教廷并未记载的法师,就不向您通报姓名了,请您不要介意。”
    戈尔多他们用的身份是莫兰军团私下豢养的魔法师。这种没有在教廷登记档案的法师属于灰色身份,说不上是好人,也说不上是坏人,他们会效忠于某个家族或者某人,理由当然就是为了钱。
    但能处理这场诅咒的法师可不好找,至少道伦伯爵手下的牧师就对此完全没有头绪。因此戈尔多他们披着的马甲不算什么尊贵人物,但道伦还是亲自来迎接了。
    奥诺雷·道伦瞄了他们一眼,觉得他们之间做主导的明显是戈尔多,于是向戈尔多询问道:“两位不想通报真实姓名也可以,但还是提供一个代号吧,否则对我们的交流不便利。”
    德蒙特给自己起的代号名叫“查利”,听得戈尔多抽了抽嘴角,这个名字虽然也有平民在用,但这也是男性王室成员常取的名字之一。
    戈尔多:“……叫我梅林就好。”
    魔力高超的、精通剑术的近战法师。
    虽然这个世界的人不可能听懂这个梗,但戈尔多还是小小的调皮了一下。
    “好的,查利先生,梅林先生。”奥诺雷神色如常地说道,“领地的情况我已经在信中说明了。现在的情况已经糟糕到不能再糟糕了……如果两位真的能制止这场噩梦,那么我还会以个人的身份赠予两位更多的报酬。这点请你们不必担心。”
    听到有钱拿,戈尔多和德蒙特都表现出了恰到好处的高兴。
    戈尔多惊讶的发现,德蒙特演起戏来也是活灵活现,好像经常做这种活儿一样。
    道伦伯爵领着他们跨越了好几道栅栏以及一些防御工事,来到了城堡的腹地,同时见到了更多的人。
    他们大多也和道伦伯爵一样,脸色不是那么好看,四周垄断在一片绝望的寂静之中,却没有任何人哭泣或者是崩溃地呐喊。
    “这几天下来,大家也都习惯了。毕竟每天只死一个人,谁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轮到自己。”奥诺雷·道伦说道,“如两位所见,我们现在还活着,但也仅仅是活着罢了。如果无法停止这场灾难,我们迟早还会陷入更糟糕的境地……”
    “请您先带我们去看看受害者吧。”戈尔多打断他的话,说道,“河对岸随时会有新的动静,咱们的时间不多。”
    道伦伯爵听到“受害者”三个字,眼神微微一动,随即点了点头,调转方向,让他们领向另外一个方向——城堡的地下室里。
    “因为每天总有人不间断的发狂,听不进任何人说的话,所以我们只能把发狂者锁在这里。”道伦伯爵指了指一个不断挣扎的、被黑色锁链锁住的中年男人,“已经昏迷的人则在另外一个房间。因为现在昏迷的人,就是下一个发狂的人,这就是这场诅咒的规律,到现在都没有发生过变化……”
    “我很想知道,这场诅咒到底是怎么传播的,我怎么想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