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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不对,戚展白心头发紧,“发生什么事了?”
边说边探过头来。
“啊!你、你、你不要过来!”沈黛惊叫一声,捂着脸弯下腰,恨不得把自己缩成球。
可她越这样,戚展白就越紧张,握住她双手,企图掰开去看她的脸,“怎么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沈黛没他力气大,很快就不得已露出脸来,更加欲哭无泪,使劲偏开头,“你你你不许看我!我现在不好看!都怪你,怎么都不提醒我?害我穿成这样就来了……”
一个拼命躲,一个拼命拦,木舟跟着摇晃起来。
戚展白不懂女孩子心里的弯弯绕绕,生怕她再闹,又要落水,下意识脱口道:“宫人怎么了?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看的,就算扮作乞儿,那也是全帝京最好看的乞儿!”
此言一出,沈黛果然安静下来,却是直着眼瞧着他。
乞……儿?
哪有这么夸人的?
就算不用诗词歌赋,说点“沉鱼落叶”、“闭月羞花”也好,怎的就……乞儿?这家伙好歹也才冠帝京,当年因那起生死状,他在朝堂上引经据典、舌战群儒,满朝文武无一人能敌。
落落英姿,至今还在茶馆说书先生口中广为流传。
可怎的夸起人,竟成了这副模样?跟个大字不识的莽夫似的。
戚展白也惊觉失言,咳嗽一声作掩,看向别处,“我、我就是想说……你很好看,是我南征北战这么多年,见过的最好看的姑娘。”
他声音低低,在风中打着弯儿,依旧没有华丽的词藻,却能吹进心坎。
攥着她的那双手,似乎也更紧了。
他掌心的热意透过衣料经纬漫延,融入血脉,冲撞胸膛。沈黛有些禁不住,颔下脖子,浓睫无所适从地轻轻颤动,一如她此刻的心。
空气中的湿意,似乎都要叫这处无声的躁动,蒸腾了个干净。
好在这时雨停了,她赶紧岔开话题,“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快回去吧。”
说着她就慌慌抽回手,转身假装收拾东西。
就看见知老爷蹲坐在甲板上,浑身湿哒哒,淌了一地水,用一种咬死过千万只老鼠的冷漠眼神,冷冷注视着他们俩,小短脖子一扬,来了个猛虎咆哮:“喵!!!”
作者有话要说: 知老爷:“你们还做不做人啦!”
昨天真对不起,没想到医院能耗这么久,以后不会断更啦,立个巨型flag。
依010
木舟折回鹊桥,云也散了,月色星河重回天幕,掸下薄薄的银辉,天地间似笼了一层乳白色的纱。
因这场突如其来的雨,苏清和的心一直悬着,捏着手在岸边来回踱步。
木舟才靠岸,她便迫不及待上前拉沈黛的手,绕着她上看下看,连头发丝都不肯放过,“怎么样?身上可有哪里不舒服?”
觉察到她双手冰凉,她眉心折起小疙瘩,忙将自己的手覆在她手背,轻轻揉搓。
春纤和春信一个拿长巾帮沈黛擦拭头发,一个往沈黛身上披鹤氅,嘴里还念着佛,问:“姑娘可还需要什么?”
沈黛笑了笑,正要开口安慰她们“莫担心,无事的”,身后那人却先替她回了:“速速熬一碗姜汤,越浓越好,方便驱寒。再打发人去太医院,唤院首过来诊脉。”
声音虽冷冰冰,没什么情绪,字里行间却都是关切。
众人一愣,愕着眼睛面面相觑,视线在两人周围徘徊了会儿,目光逐渐暧昧。
沈黛受不住,红着脸垂了脑袋,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
熬姜汤请太医也就算了,还非指名要院首。要知道,太医院院首可是专为陛下诊脉的,连姑母都请不动他。况且自己也只是淋了几滴雨,也没出什么大毛病,何必这般兴师动众,饶人家这么晚还要跑一趟?
可戚展白觉得很有必要。
见无人动身,他又催一遍:“快去。若院首问起,就说是本王说的。”
春纤和春信相视一笑,“诶”了声,便行礼告退。
苏清和眉尖一挑,张嘴刚想说话,沈黛忙推了她一把,挡在前头,囫囵朝戚展白行了个礼,“多谢王爷挂心,今日时辰不早,沈黛就先回去了。”
说完,也不等戚展白回答,便拉着苏清和跑了。
直觉他绵长的目光还追着自己,她心跳便有些控制不住。
苏清和盯着她上下打量,暧昧地挑眉,“看来今夜进行得很顺利啊。怎样怎样,他可有说,几时上门提亲?”
“什么啊!”沈黛白她一眼,脸却还是红了起来,心头的大石也终于落了下去。
今夜发生的种种,当真出乎她的意料。
原本她以为,老天爷一次次给他们下绊子,是不打算给她和戚展白牵线搭桥了,自己都快放弃,却没想到,竟是他这个闷葫芦坚持住了。
第一次主动约她游湖,第一次同她说那些起鸡皮疙瘩的话,还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