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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都没他明锐。”抬起指头,在空中点了点他,“连你这个混五军都护府的,也不及他。”
“嗯?”沈知确一脸茫然,垂眸溜了眼棺椁,“父亲此话怎讲?”灵光一闪,他有些不敢相信,又克制不住惊喜道,“莫非昭昭没事?”
沈岸这才露出个赞许的笑,“这具女尸的身形特征的确和昭昭很像,为父和你母亲加在一块,也难分辨清楚。但再精妙的谎话也是谎话,成不了真。”
说着,他朝吉祥板里抬抬下巴,“烈火中烧死的人,若非被绳索捆绑,都会本能地佝偻着抱住双膝,但你看这个,背挺得比你还直,根本就是死后才被丢入火中烧成这样的。若那凶手是杀完人,想毁尸灭迹,那宫人当时就不会瞧见昭昭在往屋外爬,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沈知确一拍手,恍然大悟,“狸猫换太子!”
沈岸轻哼,“为父虽不知那人的目的,但有一件事敢肯定,昭昭还活着!”
说着,他猛一回身,对众人道,“传我的话,显国公府上下全力配合湘东王,就算把帝京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切记,务必保证大小姐的安全,至于绑匪......”
他嘴角泛起寒凉的笑,拳头捏得山响,“无论是何身份,都给我碎尸万段!”
*
沈黛不知自己这样昏睡了有多久。
身体都快感觉不到外界时间的流动,像是又回到了前世,自己中/毒难解,茫然无力地躺在床上等死的时候。
前世的一幕幕画面也如走马灯般,打脑海里晃过。
从少时初次进宫,鲜花着锦,到后来满门下狱,雨打飘萍。那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委实不好受,她不禁都要以为,重生什么的,根本就是她做的一场梦,像庄生梦蝶般。
直到最后,画面定格在那场大雪,那人口中的一句“昭昭”。
沈黛猛地惊醒。
意识还存了一半在梦里,她小口小口急喘着气,身上的药劲还没完全过去,四肢还绵软着,使不上力气,她只能就着这方床榻,惘然地扭着脖子四下顾看。
一桌一椅,一床一窗,和她一个人。
大门关着,应是从外面上了锁。窗户还拿木板横七竖八地胡乱封死了,只留了一小道口子来采光。一只淡紫色花骨朵正顺着缝隙蜿蜒进来,好奇地往里张望。
这里是哪儿?
沈黛好无头绪,但窗外的景色有些眼熟。眯起眼仔细分辨了会儿,她心头猛地一蹦哒。
语海楼!这里是语海楼!
所以她被人从芷萝宫劫持出来后,并未走远,还待在皇宫里。
这招高啊,真是高。
照寻常人的思维,从一个地方劫了人,定会第一时间远走高飞,去个任何人都找不见的地方藏起来,凭谁能想到留在原地?退一万步说,就算戚展白和爹爹真想到来宫里找人,只怕也寻不到这座荒废了尽百年的楼。
沈黛恨恨捶了下床板。
身体恢复得差不多,她两手撑在身后,一点点坐起,正思索如何才能逃出来去,头顶忽响起一阵沉闷的脚步声,向着一个方向去。
沈黛循声望去,竟还有楼梯!
那这动静是人还是......
脑子里涌入许多关于这座楼的诡异传闻,她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咽了咽喉咙,她从头顶摘下一根发簪,两手一块攥着高高举起,簪尖冲前,屏息目不转睛地盯着楼梯口。
天光自窗上小口照进来,不规则的一束,浮沉上下翻飞,暗处看去更加明晰。那身影也一点一点走进光束,在视野里清晰。
不是鬼怪,是人。
还是个......女人?
看年纪,大约就三十多,同她母亲相仿。一身素白的裙子,洗得有些发黄,却很干净。发上没什么装饰,挽得倒是极规整。盈盈往那束光里一站,有几分人淡如菊之感。
对视一眼后,她还冲她笑了下,似乎并不在意自己拿簪子防备她,还“啊啊”比了几个手势,似乎在安抚她不要害怕。
宫城禁地,住了个女人,还是个哑巴?
看这周身气韵,就算不是名门大家出身,也应当算得上是小家碧玉。
沈黛仍不能放松戒备,攒着眉试探问:“你是......?”
话还没说完,大门上忽响起一阵“琅琅”的开锁声。
那女子一惊,慌忙跟她一顿比划,沈黛虽看不明白,但隐约能猜出来,“你是让我不要把你的事说出去?”
那女子小鸡啄米般点着头,露出个微笑,转身便提着裙子跑上楼。
是个哑巴,但耳力没问题,看来不是天生的哑巴,应当是被后天毒哑的。
到底会是谁?
沈黛望着空荡荡的楼梯口,若有所思。外头的人正好推门进来,朝她这边走。
这么个荒废的地方,除了她和那神秘女子,就只有那人会过来——那晚在芷萝宫纵火劫走她的人。
而这人,沈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