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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4

      竹杠敲得可真狠!
    这车乌金,少说也能换十座丰乐楼了。光明正大地趁人之危抢走了不算,还非说自己是好心帮人还债,可真够不要脸的!
    果不其然,宇文涟那沉着到挑不出一丝错的表情终于出现了裂纹,眉梢跳得像抽筋,却只能含笑执礼道:“好,那小王就代舍弟向王爷道谢了。”
    “不客气。”戚展白大手一挥,很有大侠慷慨解囊的风范。
    宇文滋没那般澹定,听说戚展白要拿一空头承诺白捡这一车金子,他牙当即呲了起来,“姓戚的,你做梦......哎哟!”
    他那条伤腿又叫人踢了两脚。
    一脚来自戚展白,一脚来自他敬爱的好哥哥宇文涟。
    “哎哟——”宇文滋抱着腿满地打滚,周围却无一人同情,只念着他过去的劣迹,一壁往他脸上啐唾沫扔臭鸡蛋,痛打落水狗,一壁高喊:“活该!”
    雪藻和春纤春信也忍不住手痒,朝他丢了俩烂菜梆子。
    戚展白冷哼了声,又伸出中指,“第二个条件,本王要令弟一只眼,和一只耳。”
    此言一出,周围的喧嚣立时安静下来。
    宇文涟眉尖一蹙,眯起了眼。
    沈黛也跟着忡愣住,但很快也豁然开朗。这家伙一向睚眦必报,方才宇文滋那般折辱他,什么一只眼配一只耳的,连她都听不下去,更何况戚展白?
    定是要为自己讨回来的。
    却见戚展白一脸云淡风轻,微扬起下巴睨着宇文涟,眼神不避不让,朗声道:“令弟折辱本王的弟弟,本王便要他一只耳;宵想本王的至宝,本王便拿了他的眼。和顺王以为不应该吗?”
    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最后一问语气更是陡转直下,仿佛长剑抵着冰凌,不是质问,而是命令。
    宇文涟收了笑,身后的西凉家奴见局势有所变化,跟着重新叫嚣起来。
    松快的气氛一瞬凝滞,咫尺距离,剑拔弩张。
    宇文滋还疼得厉害,抱着自己的腿,鱼似的在地上扭摆,目眦尽裂道:“戚展白,你别欺人太甚!本王的兄长可不会......啊!”
    两道寒光从众人眼前飞闪而过,沈黛都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飞刀的轨迹,宇文滋已捂着左眼和右耳,以一种古怪的姿势,在地上蜷缩扭曲。殷红顺着他指缝汩汩而出,因他挣扎而蜿蜒了一地。
    那群家奴都不禁心痛,“王爷王爷”地唤个不停。
    宇文涟却只是淡然地拍了拍自己的衣袍,面无表情,仿佛下手之人并不是他。殷红漫延至他脚边,他才皱了下眉,后退一步避开,脸上堆起温良的笑,朝戚展白拱手,“还望王爷笑纳。”
    笑纳?
    沈黛看了眼血泊中的人,就不敢再看第二眼,再次望向宇文涟,那句“狡黠狠辣”,当真不虚传。
    戚展白斜了眼宇文滋,又抬眸深看宇文涟。
    视线交汇,隐约有暗潮在无声汹涌。
    见他不动,宇文涟眼里浮现讥诮的笑,“可需要小王让人包起来,给王爷送上门?”
    戚展白轻嗤,“不必。”盯着他,轻描淡写、也字正腔圆地吐出一个字,“脏。”
    他朝关山越比了个手势,发现旁边正好是碎叶城最大的酒楼,明月楼,他挑了下眉,“真巧,若换成别的时候,倒是能和宇文兄来这好好喝上一杯。”
    说完,懒怠去欣赏宇文涟青白交加的脸色,踅身携沈黛他们离开,
    *
    一通折腾下来,回去戚府时,月已上中天,众人都精疲力尽。
    这里不是帝京,规矩什么的都可以放一放。沈黛念着春纤和春信今日受了不少惊吓,没留她们伺候,打发她们自去休息。
    雪藻心里还有些自责,进了门还在跟戚展白道歉。戚展白至少说了十句“无碍”,面上露出不耐,他才哆嗦着离开。
    乌金沉重,关山越招呼府里的下人过来帮忙。
    沈黛心里存着事,睡不着觉,捧着脸蹲在院子里看他们忙活。
    月色如许,水一般清泠泠铺陈在洁白的鹅卵石径上。戚展白从她身后走来,将自己长长的影子温柔地覆在她上面。
    沈黛弯了嘴角,起身抱住他,尖尖的小下巴抵在他胸口,“我早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经商的头脑?”
    戚展白笑了下,“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正好军中的兄弟们缺趁手的兵器。”捏捏她脸颊,“也给你打两件首饰。”
    沈黛双眼亮了,“乌金做的首饰啊!”
    那可真是太稀罕了,只怕她姑母都没这福分戴过。
    “喜欢?”戚展白扬眉,眼里闪着得色。
    瞧给他厉害的!
    沈黛“哼”了声没回答,人却是笑着的,双手夹住他的脸轻轻揉搓,“送上门的你都要?那我当初送上门,怎的没见你要?”
    戚展白被她捏得脸变了形,嘴都嘟了起来,却不见恼,笑着低头去寻她的嘴,啄了一口,“现在不是要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