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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七七坐着马车,不过半日就到了邹容的庄子。
邹容在信中说,庄子是她家里从前随手买来的,她这几个月在家闷得无聊,便想起这庄子,正好又离长清谷比较近,遂决定出来转转。
七七出马车的时候,在心里有些无言,她没想过,齐峰山庄随手买个庄子,也是如此气派。
她进去的时候,邹容正在地上斗蛐蛐。
丫鬟报了一声,邹容扔了手里的瓜子,目光炯炯的看着七七:“你!你——”
七七下意识后退一步,邹容奔到她面前,一把抱住了她:“好你个骗子,隐瞒身份跟我相处那么久。”
七七有点笨拙的解释:“我有一次想告诉你,但是、但是你去看那卖艺的了……”
“你的意思是怪我?”邹容嘀嘀咕咕,“你知不知道我听哥哥说的时候,都快要吓死了,原来你就是长清谷的人!我还以为魔教的人都很坏,骗子!骗子!”
“我没害过你。”七七眨眼。
“不然我还会理你?”邹容又抱怨了几句,但是脸上没什么怒气,七七放下心来。
但她很快又发现,邹容虽然接受了七七是魔教中人的身份,却有了新的误会——她以为七七只是江弈的侍妾。
二人上了饭桌,七七不想再骗她,吃了几口,放下了筷子:“邹容,我有话要告诉你。”
邹容竖起了耳朵。
七七又示意房内的丫鬟都退下,四周无人,七七缓缓道:“其实、我不是他的侍妾……我确确实实是他的亲妹妹。”
邹容脸色微变:“你是说……”
“对,先前在外面,我唤他为兄长并不是掩人耳目,而是因为我们确实是兄妹。”
七七越说,邹容脸色越怪,她不由停了话茬,担忧道:“你怎么了?”
邹容一手抓着桌子,一手捂着嘴:“你、你们——我,我不是——”
她还未说完,头一偏,呕了出来。
三十四.惊雷
邹容吐得厉害,七七察觉到不对劲,连忙叫了丫鬟过来。
丫鬟们手忙脚乱,将她扶到了房里擦洗收拾,七七在一旁,脸色煞白,她在心里想,难道是因为她和哥哥的事情……
即便如此,也不用吐得那么厉害。
七七又叫了个丫鬟去请镇上的大夫,大夫年近五十,面容刚毅,在邹容的床前把脉,七七看得提心吊胆。
“怎么样?”她忍不住问。
“好事呀,”大夫面露喜色,“是喜脉,夫人已有三个月左右的身孕了。”
刚清醒一些的邹容听到他的话,吓得起身坐了起来:“什么?!”
七七也呆若木鸡。
大夫只当她是惊喜过度,又不急不缓道:“脉象平稳,孕吐实乃正常,稍后开几个安胎平气的方子,夫人不必忧心。”
七七上前两步:“大夫,你可瞧仔细了?”
“喜脉而已,又非疑难杂症,”大夫收了手,准备跟丫鬟去领诊金了。
邹容的脸色只有惊没有喜,七七送走了大夫,又回到她房里,二人四目相对。
“七七,你可要救我。”邹容面如土色,“我……我怎么会有孕呢?”
七七比她更疑惑:“你许人了?三个月之前,你应当跟我们在百花城呀。”
“正是因为不知道,我才着急!”邹容抓着她的手,“会不会是这大夫老眼昏花看错了?我,我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七七想到邹容前几个月还问她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一派不解人事的模样,也觉得蹊跷,于是又另请了大夫来看,得到的答复却是一样的。
邹容哭的几乎要断气,她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七七问她:“你先前就不曾察觉么?”
“我月事向来不准。”她拭去了泪水。
七七看了看她的小腹,邹容身段窈窕,腹部也平坦,看起来确实不像有身子。
“那孩子的……”七七问的有些艰难,“你那段时日在百花城,有没有跟男子,行过那事?”
“没有。”邹容十分笃定,“我从未与哪个男子接触过。”
七七问不出门结果来,有点傻眼。一个人是没法怀孕的,这点她清楚得很,可是邹容一口咬定不曾与男子接触,那她怎么会有孕呢?
邹容哭累了,渐渐睡着。
因出了这事,二人也没了玩乐的心情,七七问邹容这孩子该怎么办,邹容只是喃喃自语般:“若是让家中人知道,必会打死我。”
七七宽慰她:“不会的,到底是自家人。”
邹容自嘲:“我虽然是大房所生,可是几个偏院的人都瞧着呢,一旦这般丑事传出去,爹爹如何看我们大房?哥哥原本是要继承家业,我也只怕父亲迁怒于他,将我们逐出家门……这个孩子的消息,决不能让他们知晓。”
转眼入了四月,邹容孕吐得厉害,她告诉七七,打算将孩子拿了,七七没遭过这种事,又无法劝她的取舍,只能平日里多陪陪她,邹容总是坐在院子里静看花开,她经此一事,仿佛受了打击,话也变少了。
这几天,邹容不是呕吐,就是睡觉,或许是因为怀孕,她尤其嗜睡,夜里又不断干呕,七七晚上陪在她身边,两人都只有午后能稍微睡一会儿。
七七心想,光是伺候邹容都这般累了,若真是有孕,简直不堪设想。
院里静谧安和,春日的阳光从窗户里钻进来,七七翻了个身,腰间被人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