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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挡住沈乔眼睛的另一只手也放下来,软软的睫毛搔着手心,有点痒,宋澄顿了顿,收回手臂时不小心拂乱了沈乔繁复的领饰。
    沈乔随着他的视线往外看,耳朵悄悄地蔓上绯色,然后鸵鸟一样地,又把目光垂下了。
    “那是看他好看。”女生把拎着的一袋饮料随手放在地上,走到沈乔身边,“哎,领结都乱了。我好不容易才理好的。”
    沈乔今天穿着一件暗绿色的双排扣长大衣,白皙纤细的脖颈藏在繁复的翻领里,前襟有暗金色的镶边,绉边袖口露出戴着纯白手套的双手,好像除了那张冷峻而美貌的面孔,皮肤的每一处都被精心遮挡住了,凛然地不可侵犯。
    由于长年累月的体态训练,沈乔垂着眼睫的时候,下巴也是微微上扬的,脖颈修长,使他看上去有一种漂亮的、贵族式的冷淡和傲慢。
    因为是圣诞夜,这样的装束算不上太奇怪,只是格外吸引人的目光。沈乔被姐姐磨了整整一个星期,才不得不答应穿着这身行头出门。
    他伸手想要整理一下衣领,手臂抬到一半,却像使不上力气一样垂落下去。
    “你别闹他。”女生对宋澄解释道,“练托举的时候把手伤了,手都抬不起来。我妈太可怕了,就这样昨天还往他腿上绑沙袋……休息一天都不肯。”
    “我来吧。”宋澄脸色沉了一点,上前一步,像包装礼物一样,绕着沈乔的脖子,打了一个巨大的蝴蝶结,又顺手把他的耳机摘了。
    薛枞站着没动,一只硕大的黑色蝴蝶盘旋着落在他的肩膀,又颤颤巍巍落向他半抬的指尖。蝴蝶纤细的腿悠悠落在白色手套上,又扇动着翅膀扑簌地飞离了。
    宋澄也拍了拍他前襟的丑陋蝴蝶结:“搞定。”
    姐姐很不满意他的手法:“难看死了,还是我来。”
    她微微踮起脚,打算拆了重系,沈乔很配合地把上身弯下来。但努力了半天,领饰也回复不了最初的模样,最后只能妥协,干脆将它取了。
    “走吧,”宋澄替他把取下来的缎带一样的东西收好,“去帮我挑一架钢琴。”
    “我不懂,”沈乔诚实道,“不会选。”
    “随便看一看,”宋澄笑,“反正只是找个理由,把你从薛阿姨那里借出来。”
    “嗯。”沈乔没有反驳。经验来看,宋澄似乎真的很善于和薛薇周旋,都记不清想出过多少借口了,竟然一直没引起过薛薇的警惕。
    “等会儿。”姐姐蹲下身去,从手提袋里拆了听易拉罐,递给沈乔。
    瓶口怼到沈乔的唇边,他就着这样的姿势喝了一口,但姐姐的手不太稳,他猛地呛住了。
    “咳……咳咳,”沈乔诧异地接过瓶子一看,“啤酒?”
    他还以为是什么气泡饮料。
    “好不容易溜出来过个节,”姐姐给自己也开了一罐,豪迈地灌了一口,“正好能和你一起轧轧马路喝喝啤酒,本来还想撸个串,但宋澄要去选钢琴,总不能一身油烟味去。”
    “一身酒味就可以?”宋澄看她还很遗憾的样子,似笑非笑,“未成年。”
    “你懂个屁,”姐姐握着手里的啤酒,单方面地跟沈乔撞了撞,“我就还好,你看我们家乔乔被大小姐折腾得多累。我平时住校还能躲一躲,他得天天回去,妈的,机器人都扛不住吧,程序都要紊乱了。”
    她私下里都把薛薇称为“大小姐”,宋澄见怪不怪:“用词文雅一点,小小姐。”
    她不买账地吐了吐舌头。
    “以后劝薛阿姨再去看看心理医生吧。”宋澄又对沈乔说道。
    沈乔点点头,却也没有太大把握劝说得动。
    那时的他们,无论是谁,都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会拒绝被治愈,宁可蜷缩在自己的世界里寸寸腐烂掉。
    女生又递了一罐啤酒给宋澄。
    “我看着你们两个,”宋澄没接,“醉翻了还有人能抬。走吧。”
    沈乔乖乖地跟在他们后面,刻意放慢了脚步。
    宋澄却退后一步去拉他:“跟上啊。”
    他把沈乔引到姐姐身边,自己则揣着手慢悠悠跟在后头,把从沈乔那里摘走的耳机塞进了自己的耳朵里,四处打量着。
    沈乔再回头,却连宋澄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人呢?”姐姐也回头看了一眼,只能看到密集的人流,索性不去管他,挽住了沈乔的手臂,“去前面汇合吧。”
    快走到琴行门口时,远远便能望见宋澄已经等在那里,手中多出一个手提袋,耳朵里还塞着刚从沈乔那里抢来的白色耳机。见人来了,便对他们挥挥手。
    “买东西去了?”姐姐问他,“很多人吧。”
    “一般,”宋澄递给她一条卡其色的格纹围巾,“你俩能不能学会照顾自己。”
    “今年冬天又不冷,而且,”她接过来绕在脖子上,“有你在嘛,冷不着我。”
    “对不对呀,小宋哥哥?”她平日里都是宋澄来宋澄去,只有调侃的时候才会这么称呼。
    宋澄看她一眼,又看向沈乔,装出一副很受用的样子:“乔乔叫一声来听听。”
    沈乔理都不理他。
    姐姐在旁边幸灾乐祸地笑:“我可管不住,说了让你别闹他。”
    宋澄又从手提袋里拿出一件黑色的棉服往沈乔身上裹:“冷不冷啊。”
    那棉服款式倒不难看,但是实在又厚又长,实用性大于美观,把沈乔整个罩住了,沈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姐姐不满的声音传来:“我的小王子被你毁了。”
    宋澄的笑容僵在脸上,十分无语。
    沈乔也忍不住笑了笑。
    “我给他贴了五个暖宝宝,”姐姐看着宋澄空空的购物袋,似乎想把衣服塞回去,又指着沈乔的腰际,“不信你摸。”
    “嗯?”宋澄揶揄地盯着沈乔笑。
    “姐……”沈乔硬着头皮,“我还是穿吧。”
    “那回去的时候再披上,”但宋澄还是把他的衣服拿了下来,又趁机顺手摸了一把沈乔细窄而柔韧的腰,“确实挺暖和。”
    沈乔没说话,他咬了咬唇,忽视了心中一瞬间剧烈的心悸,又往后退了一步:“到了。”
    他们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从一楼逛到三楼,最后停在一架象牙白的三角钢琴前。沈乔不太懂琴,只看了眼标牌,是七位数的施坦威。
    “可以试吗?”宋澄问道。
    “当然可以,”工作人员的眼神十分热切,显然认出宋澄是出手大方的熟客,“这架琴毕竟比较贵重,通常不能随意试奏,但您……当然可以。”
    沈乔看他们交涉,冷不丁地,一双手穿过他的腋窝,像抱大型玩偶一样,把他微微提了起来,放在了身侧的琴凳上。
    “你——”沈乔觉得这个姿势很别扭,猝不及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