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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画画,下围棋等等。在这方面伊天赐家是完完全全的自由放养,只要想学就给钱,于是伊天赐选择了打击乐。
    学了半年之后他加入了少年宫的学生乐队,同时跟了个所谓很厉害的老师。我不太清楚他的情况,我对音乐一窍不通,我只知道他在学打鼓,一种非常吵闹的歇斯底里的乐器。
    初三的时候他受推荐去了市少年宫的乐队,开始在一些公开场合演出,于是在初三大家都忙着准备中考的时候,伊天赐却整个周末都在排练厅度过,握鼓槌的时间比我握笔的时间还长。
    我原以为照这样下去他会荒废学业,然而意想不到的是,自从学了乐器之后他的成绩排名持续上升,在最后半个学期居然进了全年级前60名。
    后来我想明白了,他是把所有的叛逆和不满都发泄到了乐器上。发泄完了,剩下的那一部分便逐渐温顺,不再满身是刺。
    .
    唯一让我不悦的是他学会了抽烟,估计是跟乐队里那些年长的高中生学的,也可能是自己好奇。
    我倒不是不喜欢他抽烟,而是觉得这东西对身体不好。他家里只有他和奶奶两个人,整天乌烟瘴气的怎么行?
    我毫不掩饰地向他表达不满,对方却不以为然。
    “放心,我不在家抽。“
    “哪儿也别抽。“
    “怎么了?“
    “臭!“
    “呦,就你干净。“
    伊天赐用空着的那只手拍了我一巴掌:“这玩意儿上头,你要不要来一口试试?“
    我看着他把香烟转了个方向递到我跟前,下意识的就摇摇头。
    其实我不应该拒绝的,我想。
    ——他吸过的烟,他从嘴里拿出来的玩意儿,一会儿还要在我的嘴巴里过一圈,我们等于通过这根烟间接亲了个嘴。
    伊天赐撇撇嘴,收回手又把香烟叼进嘴里:“过几年不一样还是要抽?“
    “过几年再说,反正现在没兴趣。“
    “怕被老师骂?“
    “不是,真的臭。“
    “行行行,臭就不抽了!“伊天赐笑嘻嘻地推了我一把,抬手把烟头掐灭在水泥墙上。
    其实他那根烟也差不多要吸到底了,说得好像是听我的话不吸了一样。
    风刮过来吹散了墙上的烟灰,路过的学生皱着眉头躲到另一侧,像是怕被烟灰蹭到似的。
    现在是午休时间,老师都不在教学楼,伊天赐一般都挑这个时候在厕所门口的走廊里抽烟,顺便把我叫出去唠唠嗑。
    整个年级的学生都知道他不怕老师,因此就算看到了也不愿意多管闲事去告状。
    偶尔有人私下里跟我说:“你干嘛要陪三班那个抽烟啊?“
    我觉得这问题问得奇怪:“又不是我抽。“
    “被人看见了多不好。“
    “我也管不着人家。“
    “你还上赶着闻烟味?“
    “还行,外面风大,也没什么味儿。“
    “不是……欸,就算没味儿也挺脏的。“
    .
    脏?怎么会呢?
    脏的是烟,不是伊天赐,伊天赐永远是漂漂亮亮干净清爽的。
    在我的梦里他还会勾着我的脖子笑,笑着笑着脑袋上就冒出了粉红色的爱心。
    .
    没错,我是讨厌烟味,但这并不妨碍我喜欢他。
    伊天赐15
    中考我们发挥的都不错,但是没能考进同一所学校。
    我去了市重点高中,正好家里买了新房子,爸妈带着我从祖父母家搬了出来。而伊天赐依旧和祖母住在教职工房里,我每隔两星期回来看祖父母的时候才能顺便跟他见上一面。
    虽然不在同一所学校,我偶尔能够从共同好友的嘴里听到他的消息。知道他依旧每周去乐队排练,他那乐队参加全国比赛得了奖,还上了电视节目。还听说他因此成了学校里的红人,自己建了个摇滚乐社,带着学校里的一些同好排节目,开音乐会。
    他是如此的忙碌,以至于我大老远地跑回来,并不是每次都能见着他。
    我跟他开玩笑:“大明星,现在想要见你还得预约。“
    他想了想说:“要不你跟我一起去乐队吧?“
    “我去干什么?“
    “看我排练。“
    .
    我真的跟伊天赐去了他排练的地方。如果我不答应,那么这一整天我都见不到他,晚上吃完饭之后就得回自己家了。
    我不想就这么回去,难得过来,我想跟他在一起。
    伊天赐把我介绍给了他的队友,几个打扮新潮的朋克青年,对方一口一个“机哥“叫的亲热,还老气横秋地伸出胳膊跟我握手。
    我简直不敢相信他们和我一样都还是高中生,然而看了眼一旁的伊天赐,我突然发现他跟这些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工装靴,小脚裤,带亮片的皮夹克,和从领子里挂出来的吊坠。
    他变了,他不再是那个只会穿校服,对形象毫不上心的毛孩子了。他在把自己打扮成他想要变成的样子。
    排量刚开始几分钟我就忍无可忍退了出去,站在走廊里无所事事地看手机。
    实在是太吵了,那声音简直能把我的魂都震飞,而且我看伊天赐挥动鼓槌的样子,一上一下夹着劲风。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两年他打人越来越痛了,超市门口切烤鸭的师傅手劲估计都没他大!
    即使隔着墙和一扇门,排练厅里的声音依旧很大。我走到休息区找了个椅子坐下,突然听到隔壁桌的两个女生在聊天,话语中仿佛提到了伊天赐的名字。
    我以为是我听错了,然而一个小时后伊天赐出来找我,那两名女生远远地就迎了上去。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他跟女生嘻嘻哈哈,不知讲到什么好笑的事,还很自然地抬手按了一下女生的肩膀。
    印象里伊天赐是不喜欢跟女生一起玩的,因为“女生烦”,而且“没什么话好讲“。我以为他是天生的死直男,不解风情,没想到一年过去变得这么活络,竟有些接受不了。
    两名女生堵在排练厅门口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过了大概有五六分钟,伊天赐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