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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娘的吗?”
江初翎靠着枕头,摸着自己的衬衫纽扣,一粒一粒往下解,白皙的肌肤逐渐显现。
曲鸣站在床尾,深邃的眼底看不出任何情绪,却死死盯着江初翎,恶劣地扯开嘴角,字从牙缝里憋出来:“单颐。你不是挺能玩的吗?”
他顿了顿,呼吸粗重:“你离开我的那些日子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
江初翎轻笑,滚了滚喉结:“是吗?”
话还没有说完,曲鸣欺身压上,抓住江初翎脱衣服的手,语气轻松:“不满意怎么样,退货?”
他说话时在笑。
以往的程渭州患得患失,从来不会语气轻松地说出这样的话,更别说笑着问退货。他永远应该是那个微笑着说:“我警告你啊单颐,要是不满意,那也不许退货。”
这种情况,是单颐没有料到的。复合后,程渭州的气场好像变得不太一样了。
江初翎蹙眉,张着嘴想说不是的,这回不会再离开他了,复合是真心的,不退货。
曲鸣没有让他说话。
他手中的力道蛮横,钳制着江初翎的双手,把江初翎整个人翻了过来,后背朝着他。
江初翎脖子红了:“程渭州!你……”在被压制的情况下,江初翎努力回过头来。
曲鸣贴上去。
以往程渭州会咬着单颐的唇,深深吻下去。但是这回没有了。
曲鸣微不可见地蹙眉,有点不耐烦地松开手,掰着江初翎的下巴,强迫他看向前方。江初翎看不见的后方曲鸣的表情。实际上他冷冷淡淡,虽然声音还是在笑。他去抓江初翎的腰。
镜头剪辑的时候会模糊化处理,所以拍摄过程并不需要真枪实弹。这种姿势只需要拍借位远景,演员只需要稍微动一动配合下。
江初翎心底小小声吐槽着。
【哥哥呜呜呜呜呜。】
【哥哥你起来点,有点热。】
曲鸣:“……”
曲鸣手臂撑着,稍微离远了点。
【我可爱吗?】
【我可爱你就撞我pp一下?】
撩人犯规,拍这种戏份时撩人更犯规。曲鸣苦苦压抑着面上的神情,贴着江初翎,没好气地连撞两下。
曲鸣眼神严肃,心里却感觉自己疯了。
江初翎心底嬉皮笑脸聊着天的欲望被撞没了:“……”
【你不要脸!】
【啊啊啊啊啊啊我脏了QAQ】
曲鸣:“……”
曲鸣眯了眯眼,有点尴尬。
编剧看着正在演戏的两人,情不自禁地红了脸。别说……这选角,这演的,还真的挺那么回事的……
事实上,程渭州用这种姿势的理由只有一个:不想看见单颐的脸。
程渭州深陷阴影无法自拔,所谓的复合都只是幌子。以前他以为自己抓住了爱情,可事实狠狠甩了他两巴掌。
单颐看着他为自己如痴如醉的模样,心里一定很爽吧?现在不过是角色互换而已。
想复合?那就复呗。
床戏快结束的时候,曲鸣冷笑着狠狠掐腰。江初翎靠在他怀里大喘气,被掐的地方迅速通红。剧本中说单颐想要转身,可是他没力气,动不了了。江初翎按照剧本走着。
他低声哀求:“程渭州……”
曲鸣没理他。
“你!……让我看着你好不好。”
曲鸣亲亲脖颈:“不好。”
江初翎红着眼眶,知道不对,又不知道为什么不对,只能顺着身后的人。
程渭州向来不喜欢半夜出门。但是两人刚结束,澡也没洗,突然有人来电话了。
江初翎望过去,指指身上。
“不行,得接。”曲鸣笑了,拿起手机往屋外走,“你自己收拾下吧,我有事,估计后半夜也赶不回来了。”
“行,卡!”
……
江初翎被导演喊过去了,被一起喊过去的,还有刚刚被轰出去的姜风月,不知道又在商量什么。
唐成来的时候就看见曲鸣坐在偏僻的角落里,一个人看看自己的手,目光呆滞。
唐成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拍个戏而已,至于吗?我还跟我发小一起洗过澡呢,这有啥?”
“……”曲鸣白他一眼。
“干嘛,是真的。”
“你去外面给我买份花甲来。”曲鸣一个头十个大,蹙眉,“中辣,加份金针菇,春裳步行街奶茶店旁边那家。不要点外卖,外卖会洒出来。”
唐成:“啊?什么,中辣,不要金针菇,奶茶店旁边?”
“要多加份金针菇。对,赶紧去,饿了,再不去我给你原地表演胃穿孔。”曲鸣笑了笑,迅速打发。
“放屁啊尽不说好话!”
唐成走后,曲鸣又盯着自己的手看了看。他刚刚拍戏的时候……白日做梦了?也许应该叫出现了幻觉。
为什么,他的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些陌生的回忆?还是江初翎心底蹦出来的?
他突然分不清了。
只记得──
那回忆里有着朦胧的场景,白雾迷眼,连紧贴着前胸的眼前人都看不清,只依稀记得是个人。
曲鸣脑海中浮现的记忆里,自己满身鲜血,身下的草地上鲜血汩汩,而他只有双手上没有沾染丁点血痕。
“你……让我看看你好不好?”面前的人哽咽,想要回头,却被自己强有力的双手钳制着。他有些急了,发了疯地推搡着,未果。
曲鸣声音冷冷淡淡,没有丝毫情绪起伏:“不好。”
“你怎么这样……你怎么……”
“哥哥……”
“哥哥……”
面前的人伤心欲绝,喉咙里微弱的声线掺杂着呜咽声。
曲鸣记得自己全身都在淌着血,肩胛骨上的血顺着这个姿势,慢慢向左手流淌。鲜艳,触目惊心。而他蹙着眉,用右手搂了搂身前人。
“曲鸣。”
“你怎么可以这样……”
滴答,滴答。
不是血滴落的声音。
是身前人眼泪滚落了。
冰冷,湿润,砸在曲鸣的手背上。
……
第31章
荒郊野外,杂草丛生,荒无人迹,别说房屋了,方圆十里连水源都没有。唯一一口井,已经枯了好多年。
井底挖了条望不见尽头的隧道,最深处有个暗室。夜晚,月上柳梢头,井底漆黑潮湿,只剩黯淡月光,而推开暗室石门,里头灯火通明。
石室的墙壁上渗下水来,滴答滴答,十分有节奏感,声音回荡在空旷寂静的井底。
脚步,一声又一声。
曲鸣又梦到了……梦到石室内有只庞然大物,他的脚上带着枷锁,在井底一动不能动。它呲牙,露出坚硬又长的利齿,痛苦地挣扎。粗长沉重的铁链碰撞,发出清脆的金属音,这链子并不长,它几乎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