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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靠近过去小声问:“老实说,你打了没有?”
“没有,这个真没有。”方拭非答,“顾侍郎刚踢了一脚,马上被臣给拦下来了。”
顾登恒看她一脸得意,又用力拧道:“你还有功了是吗?”
“臣不敢!臣如实回答而已!”方拭非可怜兮兮道,“陛下,臣好冤啊……”
顾登恒顿时就乐了。
“你哪来的脸?跟谁借的?你们尚书都没你这等功夫。”
王声远:“??”
又干他何事?
这边正闹着,外边人来报:“陛下,五殿下求见。”
作者有话要说: 顾琰这样的生存环境,你要他为了单纯的正义去牺牲自我,那是不可能的。就好比要一个当官的就必须去责罚所有的贪官一样。正义只是大方向上的正确,可冷静地考量利弊才是他们生活环境的主要常态。
热血少年,其实不适合做大官
第47章 识势
顾登恒明显是不喜欢顾泽长的, 从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
此时方拭非近距离靠着他, 他眉间皱起来的弧度不可避免地撞进她眼里。虽然顾登恒已经上了年纪, 但这表情实在很难掩饰。
这是他亲儿子啊!可当一个人偏起心来, 就跟着了魔一样,血缘就跟道理一样站不住脚。
顾登恒一挥手, 示意让人进来。
方拭非还静静跪着, 一时间不知道该退下还是继续呆着。
顾泽长走到他面前,原本是鼓起勇气,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可一跪下, 人又怂了,对着顾登恒一张口竟然结巴了:“父……父亲。”
顾登恒果然神色微愠,声音严厉起来:“说!”
顾泽长喉结一动,说道:“臣,来向陛下告罪。”
顾登恒:“何事?”
因为紧张,顾泽长嘴里分泌出来的唾液怎么也吞不干净,脑子一片空白,原先打好的腹稿也忘了一干二净, 只记得一个开头。便囫囵着背了出来。
“禀陛下,顾侍郎此行前往荆州,是因为臣在京城遭人唬骗, 犯下大错,他前去替臣探明真相,寻求公道, 臣……”
他搜产挂肚地回忆着脑海里的词句,可他不知道,自己声音很小,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
顾登恒连拍三下桌面:“大声点!你在跟谁说话?你是觉得朕的耳朵不如你有用是吗?”
顾泽长抬起头,嘴唇蠕动,慌得出不了声,摄于他的威严,跪着向后挪了一下。
王声远心中轻叹一气,觉得顾泽长真是可怜。
哪位父亲在倥偬之际,看见自己儿子如此不成器,那都是要发怒的。何况如今顾琰那边出事,顾泽长又是来道歉的。他再这样不死不活地说话,恐怕原来不大的错误也要被翻个倍来责罚。
可也不能光怪他,顾登恒对这位五子真的是太疏忽了。
王声远出列,站到顾泽长身边,替他说道:“回陛下,此事臣也有所耳闻。顾侍郎离京前曾与臣简略提起过,他此行前去荆州,其实是与李侍郎当初向陛下检举的西市商税漏缴一案有关。经户部详查,那几家商铺并非有意将账簿作假,而是的确今年经营有亏,余利不足。数位商户遭外地商人唬骗,损失惨重。而罪魁祸首又已在某人掩护下离开京师,他们怕得罪权贵,是以不敢声张。”
“得罪权贵?”顾登恒一手按在桌上,闷声问:“何出此言?”
王声远偏头瞄向顾泽长,挤着他一双满是皱纹的眼睛跟顾泽长示意。是他自己说,还是代劳?
顾泽长苦着脸,忙不迭地把这重任推过去。
他既然决定前来告罪,也就没想着遮掩。王尚书平日待他不错,说事肯定会比他清楚明白。
王声远:“那外来商户,是经本地高官引荐作保,才与几位商户结交。臣也不知那商户是何来历,只是派人追查,知道一行人进了荆州,并一直没有出来。”
“谁?”顾登恒视线轻轻瞥向顾泽长,冷淡道:“好,你倒是自首来了?出城的公文也是你给批的?”
顾泽长急忙道:“不,不是臣!”
说完这句就没了,顾登恒等了片刻等不出下半句话,怒气反笑。
好好好,他早该对这孩子绝望了。
这么蠢,是他生的吗?样样随了他那身份低贱的母亲,真是——气死他了!
方拭非头疼啊,急得想上去托他的屁股。
五殿下会因为怕牵连顾琰来向陛下坦白,让方拭非对他改观,她也会对这孩子觉得太过可惜。
他跟顾琰不一样,跟那狡诈阴险的三殿下也不一样,这孩子是真的天真纯良。
母亲早早离世,没人真正关心他。在宫里捧高踩低是常态,顾登恒为人严厉,几位兄弟又不喜,他日子过得很是艰苦,自然导致了他懦弱胆怯的个性。
他自幼被赶出宫,不像正规皇子那样接受过宫学教导。读书学字,敷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