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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念和往常一样去咖啡馆打工,只是最近林郁深的公司里事情有些多,店里只有他和小江两个人。好在临近春节,很多来a市务工的人回乡,咖啡馆每天客流量并不大。
    “岑念,你回来了啊。”小江笑容满面地用毛巾擦干马克杯上的水痕。
    岑念看着小江心中有些奇怪,自己只是去了趟卫生间的功夫,小江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开心:“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兴奋?”
    “嗐!就是刚刚嘛,有个帅哥过来问路,特帅,比我师父还帅一些的那种!”
    岑念看着兴高采烈的小江,也被她的模样逗得笑了出来:“怎么,你是说你师父不帅吗?”
    “不是,嘿嘿,你见了那个帅哥就知道了,一米八几,身材特好,最关键的是他手上还有个文身!你懂吧,他和我师父压根就不是一个类型的……”
    文身?岑念愣了。这未免也太巧合了,他记得谭远臻的左手上就有一块繁复的蛇形文身。
    “欸,岑念,你怎么不说话了?”小江疑惑地用胳膊肘顶了顶呆在原地的岑念。
    岑念收回思绪,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没事,我就是走神了。”
    “嘿嘿,那你一会儿可得专心点啊,要是账记错了可就麻烦了。”
    “放心,我不会记错的。”
    或许真的是自己多虑了,直到晚上快打烊,岑念也没有见到谭远臻。小江到点已经下班了,店里只剩岑念一个锁门的。
    岑念把电闸拉上,检查好水电煤气才放心地锁上店门回家。
    街上路灯闪烁,岑念用手机扫了辆共享单车骑车回家。宽大的羽绒服穿在身上,让岑念蹬车都变得笨拙起来。
    幸好最近没有下雪,否则地上结冰路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这么轻松地骑车回家。
    骑了十来分钟,岑念终于骑到家门口。小区口的路灯昏黄幽暗,时不时还闪烁几下。进了楼以后就彻底没灯了,岑念只好把手机自带的手电筒打开,勉强照亮了前方的楼梯。
    岑念拿着手机好不容易爬上顶楼,没想到却在自家门口看到一个不速之客。
    “谭远臻?”岑念一脸惊讶地看着倒在自己门口已经不省人事的谭远臻,发现谭远臻真的没有反应后,才壮着胆子蹲下来,推了推谭远臻的肩膀,“谭远臻?”
    谭远臻仍然躺在门口,一动不动。岑念于是动手去掏谭远臻裤子口袋的手机,摸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手机的踪影。再用手电筒一照才发现,谭远臻的手机已经摔在一旁的地上,连屏幕都碎了一角,估计是谭远臻不小心倒在地上时掉出来的。
    岑念探过身把手机拿了过来,按了几次开机键屏幕都没有亮。也许是没电了吧,岑念把黑了屏的手机揣进口袋,回过头看倒在一旁的谭远臻。
    真是的,谭远臻怎么找到这里了。再闻闻他身上的味道,除了酒味就是烟味。而且这大冬天的,穿着个薄外套就跑出来晃悠,别是发烧了脑子糊涂了吧?
    岑念一脸嫌弃地看着睡着的谭远臻,算了,人都成这样了,还和较什么真呢。岑念把谭远臻的胳膊挎在自己的肩膀上时,才发现谭远臻胳膊肘的衣服已经被刮破了,可能是摔倒时一起受的伤。
    岑念步履蹒跚,好不容易才把谭远臻从门口架到家里。刚进家门,岑念就把谭远臻放倒在了床上,坐在一旁的折叠椅上喘气。谭远臻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居然醉得这么厉害。
    他从口袋掏出谭远臻的手机,当初自己的手机是谭远臻送的,所以两个人手机型号一样,充电线也一样。岑念把谭远臻的手机放到一边充电,打算等手机能开机以后联系祁荣把谭远臻接走。
    岑念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躺在床上睡得死死的谭远臻,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半年前。
    记得那次,谭远臻也是喝得酩酊大醉地回到家,人都醉得睡着了,但嘴上还是说着什么“别走,别走”,拉着自己的手腕不肯放手。
    一眨眼,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一切犹如梦幻泡影,无端地冒出又骤然地破碎。岑念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只是经过一番波折,最初的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他现在还恨谭远臻吗?好像也算不上是恨了。
    岑念眼底中滑过一丝悲凉,自己要生活要学习,要赚钱养活自己,还要想办法还欠下的债务,已经没有多余的心力再去恨一个人了。
    桌面上的手机屏幕倏然亮起,岑念起身拿起手机,眉毛微皱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壁纸。
    他和谭远臻分开了差不多已经一个月了,这么久了,谭远臻的手机壁纸,居然还是那次在海洋馆时的合照。
    幼稚。岑念拿着手机走到床边,拉着谭远臻耷拉在床边的手解开手机的指纹锁。锁是解开了,但岑念的手却忘记松开,依然拉着谭远臻的手腕。
    “喂,你好,我是岑念。谭远臻现在在我这里,你方便派人来把他接走吗?”
    “好,我马上到。”接到电话的祁荣终于松了一口气,自己可算是找到谭远臻了。这些天祁荣一直联系不上谭远臻,没成想他竟然是去找岑念了。
    岑念放下手机才意识到自己还拉着谭远臻的手腕,猝然松开,谭远臻的手腕直直地撞上床边的木框。谭远臻被这一下弄醒,抬起手揉揉眼睛,迷糊地醒了过来。
    “念念?”谭远臻缓了很久,才看清眼前人的模样,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岑念很快就变得不自在起来,想要后退,腿脚却不听使唤,只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被定住似的。
    谭远臻从床上站了起来,伸出手下意识地就想抚摸上岑念柔软的发顶。
    然而他的胳膊已经伸出来后,才想到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变了。谭远臻的手悬在半空,最终又收了回来:“对不起,今天打扰你了。”
    谭远臻说出的话就像是一个解咒,岑念听到后身体立刻恢复自如,只是谭远臻的话和那动作却在岑念的意料之外:“没事,你的手机在那边,我已经联系过祁荣了,他一会儿会派人来接你。”
    “谢谢你,岑念。”
    岑念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无论是“对不起”还是“谢谢你”,从谭远臻嘴里说出来以后都有一种诡异的违和感。待到岑念回过神时,谭远臻已经关上门离开了。
    岑念刚刚担心害怕的所有事都没有发生,反而是谭远臻主动离开了这里,临走前还向自己道谢。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岑念坐在床上,脑海里还是刚刚谭远臻那双微微有些肿起的眼睛,还有那只悬在他头顶又黯然收回没有落下的手。
    谭远臻的眼睛是因为喝酒喝得太多所以才肿起来的吧,反正他的眼睛不会是哭肿的,谭远臻怎么会掉眼泪呢?
    “欠了一债,所以要用还。”
    谭远臻的突然造访仿佛只是一块落入深潭的小石子,掀起卷卷涟漪后就沉入潭底,岑念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赚钱,学习,睡觉,岑念的生活三点一线,平平无奇,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