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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乎。这让身为手下的祁荣十分担心,他担心的不止是易远在a市的地位,更担心这些豺狼会威胁到自己老板的安危。
    祁荣跟随谭远臻很多年,他了解老大的脾气,所以才会更加担心。
    谭远臻现在这样不顾自己生命安全的样子像极了当初帮主传位时他亲手杀了夺权的弟弟后的模样,他看起来是喜怒不形于色,不惜树敌冒着巨大危险把易远帮转型洗白,其实是不顾自己的安危,用工作麻痹自己,甚至是希望死在自己的位置上,早点摆脱。
    岑念就那么大魅力,居然把自己老大弄成这幅模样?祁荣看着桌面上小弟送上来的信封,上面赫然写着岑念的名字。
    祁荣带着信来到谭远臻的办公室,本想着把信放在桌子上,可一想到自己老大因为这小子失魂落魄,祁荣就气不打一处来,索性打算直接把信团了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那是什么?”谭远臻叫停了祁荣的动作,走向正站在办公桌旁的祁荣。
    祁荣把差点被揉成纸团的信封呈到谭远臻的面前:“是岑念的信,大概是写错地址了所以寄到a市了,手下发现后就交给了我。”
    “所以你就打算把它扔了?”谭远臻接过信封,不悦地看着祁荣,“以后做好你分内的事。”
    谭远臻打开信封,发现是一份助学奖学金的申请回执。他皱了皱眉,自己不是留给岑念很多钱吗,为什么他还要申请奖学金?
    也对,自己早该料到以岑念的性格,绝不会用自己送给他的钱。他宁愿饿死累死,也不愿意花自己给他的钱。
    一想到岑念现在可能生活窘迫,谭远臻就觉得心脏被揪成一团。已经186天了,谭远臻一直强迫着自己不再去了解岑念的生活,不再打扰岑念,可一切的努力都因为这一封寄错地址的信而瞬间崩溃。
    谭远臻把回执重新放回信封然后放进自己的口袋:“订一张明天飞往首都的机票,我要亲自把信还给岑念。”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首都的气候和a市气候相差很大,几乎是两个极端。首都的四季都是多雨多雪,气候潮湿,秋冬则是更多了一丝寒冷。
    天又阴沉下来,乌云密布,给人一种极度压抑的感觉。岑念一只手举着伞,一只手把帆布包向身体前侧拉紧。
    岑念居住的小区位于校园附近,但因为租金低廉,治安不好,偶尔会有小混混盘踞在小区附近游荡。首都治安虽好,但这里却仿佛是整个城市的例外。
    一开始岑念还比较警惕,但过了两三个月都没发生什么事,岑念也就有些不在意了。眼看就要走完小巷子进小区,忽然肩膀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
    岑念猛地一抖,僵硬而缓慢地回过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没想到还真让他碰上了个劫道的小混混。
    小混混拿着没除刀套的水果刀,用尖端顶着岑念的后背,脸上呈现着嚣张的笑容:“把手给我举起来!”
    岑念为了安全,缓缓地转过身,手也跟着举起来。雨伞被举得高过头顶许多,已经遮不住雨滴。稀稀拉拉的雨滴打在岑念的头和身上,把他的头发和衣服打湿。
    “钱呢,带钱了没?”
    岑念的口袋里确实装着刚从学校ATM机取的三百块钱,但这钱可是他这几周的生活费,岑念哪里舍得交出去?
    岑念胆怯地摇摇头,就看到小混混的表情风云变幻:“没钱?没钱那你以为我是劫色的啊,我总不能空着手回吧?操!”
    一听小混混的话,岑念脸一瞬间都被吓得煞白。此时此刻,岑念的脑子里几乎是一切空白,只好颤抖着手把口袋里的三百块钱掏了出来,然后又颤抖地把钱递到小混混的面前。
    “就这点钱?还不够老子网费呢!”
    小混混刚说完话,就被人一脚踹翻,倒在了岑念面前,而小混混手里那柄水果刀也跌到了不远处。
    “操,哪个不长眼的逞英雄?知道你爷爷我……”
    还没等小混混说完话,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就把叫嚣地小混混从地上又揪了起来,狠狠地照小混混的鼻梁上捣了两拳。小混混被打得头晕眼花,踉踉跄跄地从地上捡起刀一瘸一拐地跑远逃命。
    “念念,你受伤吧。”
    岑念看到眼前的男人,惊讶得连手中高举的雨伞都掉在地上,雨水很快毫无阻拦地打湿岑念的头发和外套,甚至还有水珠从他的额角一直淌到领口里。
    谭远臻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岑念身上,自己身上则只剩下一件黑色的衬衣。他本就是坐专机来的,下了飞机又有私家车接送,所以身上穿得也不多。
    “你,你怎么来了?”岑念看着谭远臻,心情复杂,他本不该开心,可是在故乡外为难时看到熟悉的人,又被曾经熟悉的人救下,他竟然也有些感动。
    谭远臻看到岑念脸上惊愕的表情,以为岑念是不想看到自己,连忙解释:“你不用担心,我是来……”
    “小心!”
    闪着银光的水果刀径直地从后捅进谭远臻的腹部,小混混看到血,一时间也慌了神,又把刀拔了出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小混混看着刀上的血,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拿着凶器就跑远了。
    谭远臻痛苦地用力捂按着腹部,慢慢地靠着墙跪倒在岑念的脚边。谭远臻握住地上雨伞的伞柄,然后撑着墙颤巍巍地站起来,把伞举过岑念的头顶,稳稳地放在岑念的手中后才栽倒进岑念的怀里。
    直到谭远臻已经倒进自己怀里,岑念才完全确定这一切的真实。灯光昏暗几近于无,谭远臻黑色的衬衣上也很难看到红色的血迹,但岑念能确定那衣服上的是血,是谭远臻受伤后流出的血。
    岑念几乎慌了神,抖若筛糠地把那把刚刚谭远臻放在他手里的伞举在谭远臻的头顶上,努力镇定下心神,然而手依旧止不住地颤抖。他在屏幕上按出急救电话,而手指接触过的屏幕上马上就被染上一层暗红色。
    “放心,急救车马上就来,坚持住!”谭远臻比岑念的身体高大许多,也重上许多,岑念只好抱着谭远臻坐在地上,把那件西装QuN⑥8⑦⑤0⑨7②①搭在谭远臻的身体上。
    谭远臻脸色发白,逐渐失去了血色,眼睛也缓缓地闭上,脑海里却重现出亲弟被自己杀死后,弹孔处流出的汩汩鲜血——那是谭远臻这辈子的恐惧,这辈子的痛苦之一。
    谭远臻喃喃着,可声音太小,岑念只能低下头,把耳朵靠近谭远臻的脸:“别怕,念念,别怕。”
    “你现在不要说话了,我不怕。谭远臻,我知道你死不了的,你不能死,你撑住,你一定要撑住!”
    谭远臻扯出一个笑容,点点头。
    其实谭远臻后面还有话没有说完,但他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下去了:念念,别怕,只是血而已。
    岑念坐上救护车把已经昏迷的谭远臻送进当地医院,推进了急诊手术室。
    手术室大门上的灯亮起红光,岑念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看着左手上已经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