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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诛杀令,说萧翊修炼邪术,刺杀师伯,残害同门,其罪当诛!
    其它各派人士将其捉捕,或着取到他的人头,可得灵石千颗,赏银万两。
    一时间,九州上下为之震动——
    谁也想不通,那个近年来光彩卓然的新晋天才,为什么放着好好的沧浪阁未来的掌门人不做,非要去修炼什么魔教心法!
    一时间喧嚣四起:
    有的说顾溪之与朝芜长老两小无猜,萧翊横刀夺爱的。朝芜气不过,与萧翊决斗,二人杀红了眼收不住手,导致朝芜重伤。
    有说萧翊本就是魔教的奸细的,因为他太厉害了!进步太快了!太不像一个普通修士了!所以有些人笃定,他本就在魔教学了不少,然后卧底到了沧浪阁,结果露馅了。
    还有的就这种说法继续发挥的,说是萧翊卧底到不归山,和顾何日夜相对,二人互生情愫。然后萧翊为了爱人吐露了自己的身份,结果谁料到一身正气的顾掌门翻脸不认人,将萧翊赶下了不归山… …
    … …
    此间种种,原因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不归山依旧是不归山,九州首屈一指的大门派,一个小小的弟子的离去,算不得什么,也撼动不了他分毫。
    将近年关,顾掌门终于醒了过来,望月阁掌门尹京墨送来了门派内最好的医修,来给朝芜诊治,顺便瞧瞧顾何一病不起的原因。
    尹京墨的小女儿尹灵儿也跟了过来,反正至于是想探病,还是想看人,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顾何醒过来之后,冷静了不少,也沉寂了不少。又恢复了往前那种冷冷清清,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也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那个叫萧翊的小徒弟,再也没人听他提起过……
    这一病,他好像也清醒了,默认了萧翊入魔叛道的事实。
    掌门为情所伤,下面的小弟子心疼不已,还有一些胆子大的,卯足了劲儿的想冲上烟云台,用自己的一腔深情去抚慰掌门的心灵。
    可惜掌门闭门不出,不能得见。后来吵吵嚷嚷的声音让顾何烦了,他索性又在烟云台上多加了几层禁制。
    隔绝人世,成了真真正正的遗世而独立。
    夏其越派出去几拨人探查消息,最后都遗憾归来。
    反倒是魔教近来活动频繁,颇有些蠢蠢欲动的架势。
    几位掌门胆战心惊,生怕魔教再次卷土重来,又传书到沧浪阁,先问顾掌门现下身体如何云云,再言辞恳切,期盼顾掌门早日康复。
    言外之意不外乎就是盼着顾何再次拿起剑来,代表着四大门派去对抗祭夜月。
    毕竟人家早就说了,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
    魔域——
    幽深的走廊泛着暗邃的光,两侧豆大的烛火摇曳,更增加了几分诡秘。
    铁甲在身的魔修手持兵器立在殿内,气氛凝重。
    主位黑色玄铁铸成的座椅上,斜靠着一个男人。看着年近垂暮,老态横生,每一次呼吸都带动着身体的起伏,着实费劲的很。
    殿内进来一个男人,面上带着一张与佩剑同色的乌金面具,遮住了眉眼鼻梁,只露出一张唇峰冷冽的薄唇。
    抿的太紧,太不近人情了些。
    男子朝着主位上的老者走进,行礼叫了声“魔尊”。
    被唤作魔尊的老人好似在迷迷糊糊中短暂的清醒过来一般,眯着眼睛定了定戴面具的男子,良久才说,“啊!是萧翊啊…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戴面具的男子,或者说是萧翊,顺手将左手拎着的东西往前面一扔,冷然开口,干净又利索,“杀了!”
    被扔出的东西在殿内的石板上滚动几遭,留下一地细细长长的血迹——
    赫然是颗人头!
    双目圆睁,眼中含恨,全然是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被唤作魔尊的老人淡然的点了点头,似乎是对这一幕极其熟悉。
    “你做的很好,下去吧!”
    萧翊一言不发,点头离开。
    “魔尊,”
    站在一旁的男子弯腰,贴进祭夜月耳际,“这小子可真狠啊!地上这个可是合体中期,比这小子足足高了近一个境界,他都能眼也不眨的拿下!”
    “我见他气息不稳,估计是受伤了,见了您也不吭声!”
    老魔尊嚯嚯一笑,胸腔里发出破败的呼哧声,“要想让人看得起,就是得狠!摇尾乞怜有用的话,我们还修炼做什么!”
    “他现在走投无路了,外面那些正道容不下他,除了魔域,他哪里还有立足之地?”
    “一个人再厉害,难道还能敌得过千万人、万万人?抵不过的!他现在只能咬足了牙、拼上了命,证明自己还有用!”
    “正道!”
    男子脸上露出鄙夷之态,“我最讨厌那群惺惺作态的伪君子!您看这小子,本来是不归山顾溪之的大徒弟,听说之前受宠的很——”
    “他那个一身正气的师尊,还要和他结成道侣呢!你看看,一旦修炼魔教术法被发现,顾溪之竟然半分情分也不顾,派人追杀他不算,还下了诛杀令要他的人头!”
    “正道!仙门!勾奸徒弟,翻脸无情,不过如此!”
    没人应声。
    男子看了眼已经闭上眼睛,发出均匀而粗笨呼吸声的魔尊,眼底晦暗不明。
    自仙魔大战后,祭夜月伤的太重了!
    他就像一棵从根子里烂了的柳树,垂垂暮老,无望的等着彻底衰败那一天到来!
    而偌大的魔教,数千万的魔修,需要一个新的魔尊了……
    萧翊半垂着眼回了自己的居所。
    关上门,放下治下。
    解开衣襟,露出身上血淋淋的刀口。
    新伤旧伤,纵横交错。
    一路上血迹干涸了不少,有的地方衣服和血肉已经粘在了一块儿,他毫不在意,硬生生的扯下,带出更多淋漓的鲜血。
    萧翊抿着双唇,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光着上身去柜子旁找到药箱打开,熟练的从角落里摸出一个瓷瓶。
    拔开盖子的手牵扯动了伤口,他不悦的“嘶”了一声,举起药瓶将里面的粉末撒到七零八落的伤口上。
    处理完伤口,一个人对着治下默默坐了好久。
    这是他和不归山唯一的牵扯了。
    象征弟子身份的玉符碎了,他的师尊也不要他了,沧浪阁的派出来的弟子一波又一波,毕竟曾经同门的情谊在,他不愿与他们动手,一路上躲躲藏藏。
    诛杀令的酬劳果然丰富,那些小门派,还有不计其数的散修,找来了他的画像,千方百计的要他性命。
    一度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
    传说中那位仙魔大战的主导者,一百八十年前叱咤风云的人物,已经衰老得不成样子的祭夜月救了他,收留了他。
    作为回报,他去帮对方杀了那些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