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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5章 青春的梦

      我转过头看到余昔的面部轮廓侧影有一个完美的弧度,发现她的侧面在黑夜中呈现出一种令人怦然心动的曲线,问道:“什么问题这么严肃?”
    余昔默默无语一会,然后转过头迎着我的目光问道:“你认为你了解过我吗?”
    余昔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个问题?我脑子有点蒙,不知道她所指的是什么,愣怔地望着她问:“怎么突然这么问?老实说,以前我觉得我还蛮了解你,现在觉得多少有点陌生,毕竟时间会改变很多东西。而且每个人个进入社会之后,扮演的角色多了,多多少少都会被社会改变。”
    余昔又转过头,望着河对岸的夜景幽幽地说:“是的,我们不能改变世界,因此只能改变我们自己。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这个心结还没有打开。那么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在你的内心深处,有没有尚未打开的心结?”
    我想了想说:“心结?我只有无法释怀的情感,没有什么打不开的心结。这个世界上其实没有什么事情是想不通的,只要你自己想通了,就会发现所有发生的事情都是有它发生的道理的。”
    余昔摆摆手,转过身再次盯着我说:“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你拧巴了。上次见到你回到北京之后,我以为我终于从青春期的梦里走出来了,可这次当我重新见到你,才发现我那个关于青春的梦仍然没有醒。我的心结不仅没有打开,反而越拧越紧。这个心结就好像一把锁,将我锁在自己的梦里。”
    一把锁?我忽然有点明白了,这可能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有些心思太重的女人特别容易将自己的内心封闭起来,她们的所思所想,她们的爱与恨,血与泪都锁在内心深处,从不示人,而她们自己则习惯躲在这个狭小的世界里,顾影自怜。
    余昔接着徐徐说道:“不是我不愿意打开心结,而是我没有这把开锁钥匙,这把钥匙掌握在另外一个人手里。”
    余昔说出这句话时,眼神变得迷蒙起来,美丽的双眸之中蒸腾起雾一样的东西。我迟疑地望着余昔,小心翼翼地说:“你说的这个人是谁?不会是我吧。”
    余昔诚恳地说:“是的,这个人就是你,你手里拿着这把钥匙,只有你能帮我打开心结,从青春期的梦里走出来。“
    听到这句话,我感到我的心脏猛的跳了一下,之后又是一下,然后砰砰狂跳个不停,摁都摁不住。我不是激动,也不是害怕,而是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如果真如余昔所说,只有我能打开她那个心结,那是否就意味着她仍然保留着自己的处子之身?试想一下,一个三十一岁的女人仍然是个处女,那需要多么强大的精神力量,这种力量一旦被引爆,又将产生多大的能量?
    我支支吾吾地说:“师姐,我……我……压力好……大。”
    余昔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在跟你开玩笑,还是危言耸听?我告诉你,我是很严肃地在跟你讲话,希望你认真点。”
    我连忙摇头说:“不是,我没这个意思,绝对没有。”
    这时忽然吹来一阵夜风,风里夹杂着河水的丝丝凉意,风撩起了余昔的长发,头发遮住了她的脸庞。余昔肩膀抖了抖,吸了一口气说:“哇,好凉快。”
    我伸出手,帮余昔理了理头发,她顺势将头轻轻靠在我的肩膀上,低声说:“你可以抱抱我吗?”
    我稍微犹豫了一下,一只胳膊将余昔搂进怀里,另外一只手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背,心里感慨万千。虽然青春已经与我们渐行渐远,当我像所有的人一样,变得日益混浊的时候,余昔的心底却始终保留着这么一块净土。在这样一个时代,一个人能坚守一个信念非常艰难,真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
    我说:“余昔,时候不早了,你困了吧,要不然我送你回去吧。”
    余昔低声说:“现在还不困,回去也睡不着。以往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的心里就特别乱,总是难以入睡,每次都要折腾到很晚才能睡着,连安眠药都对我失去了效用。不过今晚和你在一起,我心里很踏实,所以我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我叹了口气说:“你的心思太重了,这样不好,你会活得很辛苦的。”
    余昔说:“我知道,可是没办法控制自己,这个心结折磨了我这么多年,我已经不堪重负了。”
    我沉吟片刻说:“其实我一直认为,每个人最难以释怀的是自己曾经付出的那些纯粹的感情,这些感情必然是寄托在某个实体上的。所以其实我只是你赋予青春的那个载体,而不是那把钥匙。你只要自己真正放下,一切都会成为云烟散尽。”
    余昔说:“你说得没错,但是脱离了实体谈论感情不是更虚妄吗?如果不是你当年在我的青春里留下了太深的印记,我可能早把你忘记了。”
    我无奈地说:“也对,可是我们毕竟错过了正确的时间和地点,如果现在去想办法挽回,会伤害别的人。”
    余昔抬头盯着我的眼睛说:“你是说李红吗?你真的那么在乎她?”
    我说:“是的,感情本来就是一把双刃剑,感情越炽热的女人,越容易被感情所伤。我从不希望伤害任何人,可是我又经常干出伤害别人的事。我的发小李玉如此,我的未婚妻萧梅也是如此,虽然我不愿意这样,可是事情就是发生了,最终我们都是失败者。”
    余昔沉默了一会,说:“我只是想让你帮我从心结里走出来,像一个正常的女人那样生活,并没有想过要把你从她身边抢走。”
    我迟疑地问:“可是我怎么样才能帮你打开心结呢?”
    余昔低下头,想了想说:“现在我也不知道,也许只有等到我们约好的七日之约之后我们才能找到唯一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