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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4节

      她不是个能藏得住事儿的人,思前想后好几天,还是认真的问了下商绍城。
    “你要去美国吗?”
    商绍城原本以为这事儿过了,没想到她突然问起,他坦然回道:“不去,我去那边干嘛?”
    岑青禾说:“那边新公司刚上市,你又是老板,你不在好吗?”
    商绍城说:“也就是挂个牌上市而已,以前我也没在那边儿,那头有专人打理。”
    岑青禾还是不放心,努力维持着表情自然,出声说道:“你不用担心我,工作要紧,大不了我常去看你。”
    商绍城看出她眼底强忍的担忧,故意瞥眼道:“在你心里,工作最重要吗?”
    岑青禾垂下视线,轻声回道:“你爸妈都是重视工作的人,如果你因为我耽误工作,他们一定会不喜欢我的。”
    商绍城心底一软,拍了拍身旁位置,“过来。”
    两人都坐在沙发上,只是中间隔了点儿距离,见状,岑青禾倾身挪过去,他双手穿过她腋下,直接将她提起来抱到自己腿上。
    看她低着头闷闷不乐,他勾起唇角,轻笑着道:“很害怕我走?”
    岑青禾憋着嘴回道:“废话。”
    商绍城又说:“怕我走了,山高皇帝远,你管不了我了?”
    岑青禾忽然鼻酸,眼泪涌上眼眶。
    商绍城赶忙道:“逗你呢,哭什么?赶紧把眼泪憋回去,我不走,我哪儿都不去,就留在夜城陪你。”
    岑青禾心里说不清的滋味儿,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了好几颗,商绍城边擦边道:“我真的不走,前几天我去澳门,就是跟我妈谈这事儿的,她答应不用我去美国。”
    一提到沈晴,岑青禾本能的竖起警惕,抬眼看着商绍城,闷声道:“你去见阿姨了?”
    “嗯,我跟她说了,哪儿都不去。”
    岑青禾问:“阿姨是不是很生气?”
    商绍城回道:“没有,本来就是可以商量的事儿,我还没生气呢,她气什么?”
    岑青禾眼中露出狐疑不信的神色,商绍城道:“不信我给她打电话,你问问她?”
    岑青禾一撇嘴,明知道她不敢,故意吓她。
    商绍城哄了她一会儿,知道她心里压力大,以前努力工作是迫于优胜劣汰,后来是为了能跟他齐头并进,现在又多了一项,让沈晴高兴。
    他说:“我妈真的挺喜欢你的,她亲口跟我说的原话,如果不喜欢你,不会让你跟我谈这么久。”
    岑青禾琢磨了一下,这话倒像是沈晴会说的。
    “那你怎么跟阿姨谈的?她会心甘情愿让你留在国内,一点儿都不生气?”
    商绍城避重就轻的说:“商场上谈判最讲究技巧,想偷师学艺?”
    他没办法告诉岑青禾,沈晴是在结婚与去美国之间退而求其次,选择的让他留下,如果岑青禾知道,心里该有多难受?
    就像沈晴一眼就看穿他的路子,他没等走回房间就能回过味儿,知道沈晴心里是怎么想的。
    说到底,岑青禾的家世不能让沈晴满意,加之岑海峰跟萧芳影的那段关系,就更是让人忌讳,所以即便沈晴现在同意让他们谈着,那也是一种骑驴找马的缓兵之计。
    男人不怕拖,更何况商绍城才二十八岁,但岑青禾不行,她能再耗几年?一转眼,她都二十六了,三年仿佛弹指一挥间,她还有几个三年可以挥霍?
    眼下哪怕岑青禾不急,商绍城都是暗地里着急的,岑海峰跟萧芳影的事儿,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永远不可能抹得平,所以想让岑青禾入了沈晴的眼,除非岑青禾真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让沈晴都不得不另眼相看。
    但沈晴是见惯了大世面的人,又有什么事儿能让她挑一下眉头?
    日子就这样无波也无澜的往下继续,四月底的时候,岑青禾跟徐莉联系,让她跟岑海峰五一来夜城玩儿。售楼这行是不会赶在普通人放假的时候放假的,其他人放假的时候,正是他们忙到脚打后脑勺的时候,但再忙也总能抽出一些时间来,一年到头除了过年也难得回家一次,现在岑青禾不缺吃喝不缺钱,总想尽一尽孝心。
    徐莉答应的好好的,岑青禾连机票都给她们订好了,但就在四月底最后一天的晚上,岑青禾接到徐莉的电话,她还没等开口打招呼,就听得徐莉在电话里面,声音都变了,慌里慌张的说:“青禾,出事儿了!”
    一句‘出事儿’了,吓得岑青禾魂儿都没有了。
    自打常姗过世,岑青禾很怕接到这种电话,她脸色骤然一变,蹙眉道:“怎么了?”
    徐莉带着哭腔说道:“你爸出事儿了。”
    岑青禾脑袋嗡的一声,强自稳定心神,她沉声道:“我爸出什么事儿了?”
    徐莉说:“晚上家里突然来了一批人,进来就说要检查,我也不懂他们是什么部门的,家里就我自己,我赶紧打电话叫你爸回来,就这功夫,他们把家里上上下下都翻遍了,就连沙发下面都划了个口子,看里面藏没藏钱。我说了家里不可能有,他们说例行公事,让我配合,我哪敢说不行啊,后来两个男的把咱家花盆都给砸了,土洒的满哪儿都是,我都以为他们是来故意找事儿寻仇的,结果他们在花盆里面翻出好多块儿用塑料袋包着的金条,非说你爸收贿藏赃,正好你爸从外面赶回来,他们直接就把人给带走了,你说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打电话叫你爸赶紧躲起来,别回家……“
    徐莉泣不成声,岑青禾浑身发冷。
    “怎么会有金条呢?谁送的?”
    徐莉哭着说:“我也不知道啊,绝对不是你爸往家藏的,他不会不跟我说,再说这花从搬过来就没人动过。”
    岑青禾过年回家,家里就一盆很高很大的花,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沉声说:“这花是郭叔叔送的吧?”
    岑青禾这么一说,徐莉也后反劲儿,应声道:“是,是他送来的。”
    岑青禾蹙眉,“你有他电话吧?把号码发给我。”
    徐莉又哭了,“我没有,你爸的朋友,我平时都不联系。”
    岑青禾现在是又惊又急,百感不安,徐莉哭得她六神无主,心里又心疼,她出声安慰,“你别急,也别哭,有我呢。”
    岑青禾脑袋飞速旋转着,“我爸单位同事,或者他特别好的朋友战友,你有谁的电话,都发到我手机上,我现在订机票回去。妈,听我的,天塌不了,稳住,别哭。”
    岑海峰没儿子,岑青禾从小既是女儿又是儿子,加之这几年她在外打拼的不错,所以家里人格外的仰仗她。此话一出,徐莉也渐渐冷静下来,哑声回道:“嗯,妈妈稳住,我这就找号码发给你,你也别太着急。”
    电话挂断了,岑青禾能不急嘛,她现在都要急疯了。
    现在是晚上七点四十八分,家里就她自己,商绍城跟她打过招呼,今晚有饭局,约见的人很重要,她不能这时候打电话给他,短暂的迟疑,她很快就做了决定,不管怎么说,她得先回一趟安泠。
    用手机查机票,今晚十点半有一趟回冬城的,岑青禾马上订了,然后找个大包随便装了一些衣服,等到出门才打给蔡馨媛,对她道:“馨媛,我临时有事儿,明天不能上班,部里你帮我顶着。”
    蔡馨媛听她火急火燎,忙问:“怎么了?”
    岑青禾眉头轻蹙,沉声回道:“我妈打电话来,我爸出了点事儿。”
    “啊?叔叔怎么了?”
    “工作上的事儿,你不用着急,帮我看着售楼部就行,我先回安泠一趟。”
    “行,你赶紧回去,有什么事儿第一时间打给我。”
    岑青禾没开车,打车去的机场,路上徐莉发了一个短信给她,里面标注着姓名和电话号码,其中有几个人的名字,岑青禾都熟悉,是她爸的同事还有社会上的一些好哥们儿。
    碍着在计程车里,岑青禾不好马上联系这些人,只能短信告诉徐莉,叫她别急,这头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
    到机场也才九点,岑青禾去了机票进去,然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先打给岑海峰的上司,岑海峰是副局,上面也就剩下顶头局长了。
    许是个陌生号码,连接的嘟嘟声响了半天,对方都没接,岑青禾正想要不先发条短信表明身份,里面忽然传来一个女声:“喂?”
    岑青禾略微一顿,随即道:“您好,请问董局在吗?”
    “你是哪位?”
    “我是岑海峰的女儿,岑青禾,有些事情想找一下董叔叔。”
    “……啊,你稍等,我叫他一声。”
    看样子是董建宏的老婆,岑青禾说:“谢谢阿姨。”
    “不谢,老董啊,快来接电话。”
    不多时,电话里出现一个男声:“喂?”
    岑青禾热切的叫了声:“您好董叔叔,我是岑青禾,实在不好意思,这么晚贸然打电话给您。”
    董建宏道:“啊,青禾啊,没事儿,我们也还没睡,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事儿吗?”
    岑青禾把来龙去脉一说,董建宏颇为吃惊,顿了几秒才道:“上面下来检查,这事儿我知道,但我不知道他们去了你家,还把你爸给抓走了,没人跟我说啊。”
    岑青禾道:“董叔叔,我十点多的飞机回冬城,再回安泠就不知道几点钟了,能不能麻烦您帮我打听一下,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妈一个人在家,我怕她太着急。”
    “好好好,我现在就打个电话问问,你也别急,路上注意安全。”
    第929章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跟董建宏打完电话之后,岑青禾又挑了一个人打,之所以是挑,因为这人是岑海峰的战友,有极大的可能也认识郭晋恺的爸爸。
    电话打过去,岑青禾表明身份,但没有说为什么找郭树新,只寻了个由头,对方也没怀疑,直接把号码给她了。
    岑青禾道谢,随即打给郭树新,里面传来的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停机,不是关机,在这样敏感的时刻,岑青禾脑子里闪过诸多念头,原本她不想马上惊动郭晋恺,瞬间就搞得人尽皆知,但花是郭树新送的,到了家里就没人动弹过,金子还能平白无故自己长出来不成?更何况还一袋一袋的自己包好,傻子都知道一定是自带来的。
    岑青禾忽然想起,当初徐莉跟她打电话叨叨的时候,曾经抱怨过一句,说这花盆死沉死沉的,几个人才抬上楼,到家她跟岑海峰一起费劲儿才挪到次卧门口,然后就再也没动过。
    过年回家的时候,岑青禾亲眼见过那盆花,一人多高的大叶青,底盆是全瓷的,加上土也得有个百八十斤,但百八十斤的东西,不至于两个人搬都搬不动吧?
    但金子是真沉,去年生日陈博轩送了她一个手掌大小的金鸡,她觉着好看拿起来玩儿,结果重量吓了她一跳。
    她还打趣陈博轩,说他下了血本。
    陈博轩也说,这年头真金白银最‘沉重’。
    如果说金子在那时就埋下了,那郭树新是什么意思?如果就为了让她照顾郭晋恺,至不至于动这么大的手笔?而且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他从来没跟岑海峰提过?
    哪有人送礼还不提的道理?
    想来想去,岑青禾必须给郭晋恺打个电话,电话通了,郭晋恺有些诧异的叫道:“青禾姐?”
    还能联系的上郭晋恺,岑青禾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误会了郭树新,可她还是如常说道:“晋恺,我有些事儿要找郭叔叔,他现在用哪个号码呢?”
    郭晋恺更加意外,“你找他有什么事儿?”
    岑青禾说:“生意上的,很重要的事儿,你把号码给我吧,我现在就得跟他联系。”
    “好,那你等一下,我发到你手机上。”
    岑青禾拿到一个新号码,以为打过去应该很顺利,但电话却打不通,试了几次之后,她只得又打给郭晋恺,“郭叔叔的电话打不通,你能打通吗?”
    郭晋恺回道:“哦,我想起来了,他出国了,手机可能没办国外接打业务。”
    岑青禾心头一阵焦躁,差点儿想发脾气,但她深吸一口气,忍住了,问:“那郭叔叔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郭晋恺道:“这我还真不知道,我平时跟他也不怎么联系。”
    就像明明已经抓到了什么,可是用力一握,气体,什么都握不住,岑青禾心里着急,脑子也并不是很清醒,不在混乱的时刻下决定,这是长久的工作中总结出来的经验,反正郭晋恺还在国内,也联系的上,不怕郭树新失踪。
    岑青禾跟郭晋恺匆匆说了几句,挂断电话。
    她给段言发了条短信,告诉他多多照顾郭晋恺,郭晋恺在海城有任何不听话的举动,随时跟她说。
    段言回了条:这么担心人家,不怕你家那位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