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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样。”她给他秀了一手专门练过的签字体,龙飞凤舞行云流水,单看还真能唬人。
梁芙翻了翻傅聿城的笔记本,那里面一页一行都工整有条理。
她翻到空白页,这样写:“我要是读书的时候是跟你坐同桌,老梁也就不会这样头疼了。”
傅聿城则提笔回复:“你来找我,不怕梁老师知道?”
“你是我爸的学生,我找你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梁芙手托着腮,单手捏着笔继续写道,“傅聿城,圣诞去看电影吗?”
写完便把笔递给傅聿城,势在必得却又期期艾艾地看着他。
傅聿城骨节分明的手捏着笔,在纸上笔走龙蛇,撇点、撇、横、横撇,竖钩、横。
一个“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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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店铺早一个月前就换上了圣诞节的装饰,日期越是逼近,氛围越是浓郁。又一轮寒潮,崇城渐有冬天来临的实感。宿舍里大家都成了起床困难户,逢有早课的时候,迟到一大片。
蒋琛一改此前热血上头的状态,再不在宿舍提“梁芙”一句,那晚的宣战宣言,倒更像是弃战宣言。如今他每天打打游戏,上上课,得空出去跟朋友喝个酒,也不提什么“考研年级第二”了,和每个普通的研究生没什么两样。
圣诞节上了一部爱情电影,看题材和主演便知是烂片,然而再挑不出比它更契合节日烂俗气氛的了。
傅聿城买了票,把时间信息发给梁芙。
餐厅和电影院离学校不远,照理说犯不着兴师动众,可这天他到底是早早就出发了。还是低估了情侣过节的热情,餐厅外乌央乌央坐着等位的人。傅聿城领个号,到隔壁咖啡馆坐下,把背包里带着的一本书拿出来打发时间。
梁芙前几日陪周昙逛街的时候,特意买了新裙子。
她们自小跳舞的人腿粗,不然肌肉力量不足以支撑强度极大的舞台演出。也因此梁芙不爱穿裤子,衣柜里长裙居多。新衣是条连身裙,裁剪合度,衬得她腰不盈一握。是羊绒的面料,冬天外面搭一件大衣,裹上围巾也不会觉得冷。
梁芙穿上这一身,又仔细地化过妆。她五官生得较为秾艳,因此常用Acqua di parma的Calaia佛手柑香水做中和,弗吉尼亚雪松和香根草为基调,草木里混着柑橘的清甜,媚而不俗。
怕迟到,梁芙特意提早出发。
收拾停当下楼,准备出门,洗手间传来章评玉的声音,“阿芙?”
“妈,您在家?”
章评玉从洗手间走出来,“你去哪儿?”
“我……跟朋友出去吃饭。”
“取消吧,刚接到你方伯伯打来的电话,清渠受伤了。”
梁芙愣了下,“怎么受伤了?”
“执行任务,追歹徒的时候从老高一台子上跳下去,摔断了胳膊。”
梁芙多少有些忌惮章评玉,著名民营企业家章评玉女士,只是表面看起来随和,实则背后钢板一块,她认准的事,撒娇撒泼都没用。
梁芙不死心,“……一定得今天去吗?”
“方家家长都在,一定得今天去。”不容商量的语气。
梁芙算着时间,去过医院之后再去赴约,应当能赶得及。便给傅聿城去了条信息,说晚餐取消,直接去看电影。
傅聿城没多问,说“好”。
方清渠住在单位安排的医院,一点没病号样,躺床上跟个饭来张口的大爷一样,梁芙一去就被他支使着削水果。
病房里一圈的花篮果篮,都是白天他们单位的同事过来探视的时候送的。
章评玉对方清渠很是赞许,一则觉得他恪尽职守,再则从功利的角度而言,这事于他调去市局一事有益。
梁芙自然想不到这么多,只是觉得方清渠借机压榨她的嘴脸简直丑恶极了,苹果削好了递到他手里,他却嫌弃起她削得不够均匀好看。
“那你就别吃!”梁芙说着要去抢。
方清渠一口咬住,偏头一躲,笑说:“给你提意见你还不虚心接受。”一边打量梁芙,一边笑得混不吝,“圣诞节没约会?混得这么惨?”
不说倒罢,一说梁芙心里便来气,“好意思问,都被你给搅黄了。”
方清渠往章评玉那儿瞧一眼,她正在跟方父方母说话。
“逞什么强啊,没有就没有,哥又不会笑你。”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臭鱼烂虾讨人嫌?我告诉你,这回真有。”
方清渠顿了下,打量梁芙,精心打扮过,显然不是为了探病而准备的,她可能真没说谎。他呵呵一笑,“那又如何?你不还是跑来看我了吗?”
“你以为我担心你死活?我是怕我妈。”
章评玉瞧着梁芙和方清渠,心中自然有自己的一番理解。自上次同方家家长一番打机锋的来回试探之后,她便觉得这事越想越稳妥。
方清渠家庭条件自不必说,本身人也是仪表堂堂,如今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