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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贯对外人的事情兴趣缺缺,直到他瞧见那男的忽将丁诗唯一把箍住,拉开车门粗暴地往里塞。
丁诗唯放声喊“救命”,被他捂住嘴,呜呜两声,手脚乱动,抓住了车门,卡着不肯上去。
傅聿城斟酌了数秒,还是决定把这桩闲事管了。
他将烟投入桌上不知谁喝剩的咖啡杯里,朝两人走过去,“丁诗唯,程老师让我下来喊你回去,你做的资料格式弄错了。”
丁诗唯得人来助,越发挣扎。那人松了手,将傅聿城从头打量到脚:“傅聿城?”
丁诗唯自他的钳制之下逃开,走到傅聿城身边,错开了半步,一副向他寻求帮助,又似与他同一阵营同仇敌忾的架势。
男人骂句脏话,两步冲上来要将人拽回去。傅聿城伸手一拦,“律师事务所楼下,不必动手吧。”
“老子是她哥,轮得到你来多管闲事?”
争执的时候,谁先发火,谁便先一步落了下风,傅聿城睨他一眼,“是亲属就不用讲道理?”
丁诗唯瞧见丁诚腮帮鼓动,是要动手的前兆,急忙迈一步阻止,“丁诚,你别在这儿动手!前面就有派出所。”
丁诚冷笑一声,“长出息了,敢威胁我了。”
“我没威胁你,但你非要动手……”
“为你,老子不是第一次动手!”
丁诗唯神色一滞,上前一步抓住他手臂,劝说服软的姿态,“哥,别在我工作地方闹行吗?”
丁诚瞥一眼傅聿城,冷笑,“你要是我亲妹妹,我他妈早把你收拾服帖了!丁盼娣,给你个选择,要么今儿跟我走,要么你自己看着办。有本事你报警,你把我送局子里去。你不是律师吗?你可以试试。”
他说一字丁诗唯脸色便刷白一分,“丁盼娣”这三字仿佛垂落而下的斩首刀,刑台上点燃巫女的那把火。她被打散,被焚毁,在傅聿城面前,连个全尸也没留。
她眼眶一湿,放弃抵抗了,任由丁诚拽住她胳膊。
傅聿城却又上前一步,寸步不让的架势,“今天,你别想带走她。”他拿出手机,是真打算报警。
丁诗唯一把按住他的手,“……傅聿城,算了,不关你的事。”
傅聿城盯着她,似在问她清不清楚真跟他走了后果如何。
“没事……你别管了,他不会伤害我的。”
车是辆丰田,改了涂装,在出发之前,傅聿城记住了车牌号。
车里,丁诗唯把自己扔进座椅里无声哭泣。丁诚瞧着她,那双凶狠的眼里,让灯光透进去,却有极其苍凉的底色,“……傅聿城这人就这么好,值得你为他要死要活?”
丁诗唯不说话,只是低头掉眼泪。丁诚从前就见不得她哭,十三岁时就能为了她的眼泪,跟她酗酒无度身形魁梧的父亲搏命。
“盼盼,你别忘了,哥拼死拼活送你去江城,送你来崇城,是想你博个好前程。如果这男人挡了你的路,你别怪老子到时候对他动手……”
“你什么时候为了我,你不过为你自己。”
“老子要是为自己,十年前就让你跟我一块儿烂在县里了!”
丁诗唯咬着唇不再说话,他掌心粗粝,要去替她擦眼泪,她却一偏头躲开。丁诚手凝在空中,半晌,他冷笑一声,“行,行……”
傅聿城重回到办公室里,坐在工位上抿了口咖啡,残余在杯底仅剩的几口,沉淀之后苦得惊人。
若说毫无触动那不可能,他一贯觉着丁诗唯这人谨小慎微但是勤恳真诚,是个极有上进心的好姑娘。她有着从未向他挑明的剔透心思,他今晚几乎是见证了这心思毁灭的全过程。
站在抽离而出的旁观视角,他亦觉得这于丁诗唯而言是桩悲剧。虽然——倘若这悲剧还能更彻底一些——其实她结识怎样的人,叫什么名字于他没有半分影响,因为他从未在意过。
但人人都不能独善其身,总要活在另一些人的目光之中。
第二天清晨,傅聿城在律所里碰见丁诗唯。
还没开口,她率先同他打声招呼,笑容和语气把他想要过问昨晚那事的念头都给截断了。
都是善于察言观色的人,傅聿城完全明白她的想法,便也笑一笑,当昨晚的事,和这几日她的反常从未发生过。
九月开学,傅聿城在律所的实习没断,只是不用每周每天都去,而是跟着学校课表调整了坐班时间。
梁庵道又招新生,但今年似是缺乏兴趣,没喊上师门去家里吃饭,只在学校附近一家酒店订了个包厢。
而今傅聿城和蒋琛念研二,成了活跃席间气氛的中流砥柱,一顿饭吃得和乐融融。
哪知新来学妹不懂事,见大家都似温和好说话,头脑一热便问起如今院里正甚嚣尘上的一则八卦。
傅聿城笑意一淡,往梁庵道看去一眼。
梁庵道倒神情未变,笑说:“羡慕有人成双成对?学习之外多多留心,咱们院里还是有靠谱还单身的小伙儿的。要不回头让蒋琛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