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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浸片刻,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地碰了一下。
    然后轻手轻脚下地,拿上房卡,出去一趟,问前台找客房部借了花露水来。
    回到房间,傅聿城掀开被子,把梁芙被叮咬过的手臂、小腿都喷过一遍。
    那触感清凉,梁芙自迷迷糊糊之中,眼睛睁开一线,想问他做什么,却累得嘴都懒得张开,到底还是睡意正盛。
    傅聿城放下花露水瓶,去浴室洗了手,帮梁芙的手机充上电,再从行李箱里拖出笔记本,在她身侧坐下,把笔记本支在腿上,整理明天演讲要用的PPT。
    敲键盘的声音并不响,但似乎仍有所打扰,每隔一阵,梁芙总要微微一动。这时候,傅聿城便会停下来,安抚似的轻拍她的肩膀,直到她再度睡去。
    夜沉沉而安静,心里是一种难用言语形容的满足,似人生有这一刻,百死而无悔。
    可他又贪心更多,不愿就死,只愿余生岁岁年年,天天日日都如此刻。
    作者有话要说:  BGM:李克勤《天天都是情人节》。
    第60章 晚星送我(05)
    被细微的声响吵醒,睁眼看见暗色的遮光窗帘拉开了一线,浴室里隐约似有人影晃动。
    “傅聿城?”
    恍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直到浴室里的那道人影应了一声。梁芙打呵欠伸个懒腰,感觉感冒似乎比昨天好了些,不知道是不是出过汗的作用。
    脚背绷直,伸出去缠着数据线,把床头柜上正在充电的手机勾过来。满屏幕的通知,重要的不多,她挑着回复过了,系上浴袍的带子,赤脚踩着地上的短绒地毯,走进浴室。
    傅聿城正在刷牙,从镜子里看她一眼。她扑过去,猛地往他背上一趴。他给撞得往前半步,手掌撑着流理台,吐尽牙膏沫,拿水杯接水漱口。
    “你什么时候醒的?”她笑着,贴着他耳朵低声地问,因为感冒,嗓音比平日哑了几分,听着倒更有些勾人。
    “刚醒,9点要演讲,我得提前准备。”
    她树袋熊似地挂在他背上,也不说话,修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勾着他身上浴袍的领子。
    傅聿城拿面巾擦一把脸,而后捉住她的手指,“别点火了,你得相信我的办事效率。”
    发尾微微蜷曲,眼仍有几分惺忪,她似晨花沾露水,将放而未放,一种有别于平日的慵懒,对他而言是一天之中最美的时刻。专门来考验他的定力。
    梁芙在镜中笑看着他,头一偏,主动送上一个吻,然后松了手,去挤牙膏,“讲座我能去听吗?”
    “你想去就去,多睡会儿也行——今天不用排练?”
    “问顾文宣请了一天假。”
    “他倒是准。”
    “克扣了我四周的假期了,准不准今天我都要罢工。”
    傅聿城笑了声,把用过的毛巾扔进一旁竹篓里,走出去换衣服。
    梁芙慢悠悠地刷牙,听外面傅聿城问道:“你大概要多久?”
    “不用等我了,”她含混地说,“我自己去吃早饭,然后去找你。”
    傅聿城换好衣服,正装三件套,打领带的时候,他又走到浴室门口,对她说:“餐厅在三楼,自助的,报房号就行。讲座在五楼,到时候乔麦会在门口检查工作证,她会放你进去。”
    “知道了。”
    没一会儿,傅聿城都收拾好了,提上笔记本,出门之前,又走进去,搂住她的腰亲了一下,“房卡别忘了。”
    他如今能把正装穿出一种极其禁/欲的精英气质,倘若鼻梁上再架一副细框眼镜,大抵就是斯文败类的最佳范本。
    梁芙往镜子里看一眼,笑说,“你再磨蹭,师姐就要检验你办事效率究竟能有多高了啊。”
    梁芙不紧不慢地洗漱完毕,换了身衣服,拿包里随身携带的一管口红,随意往唇上随意一抹,素颜立时多几分气色。
    拿上手机和房卡,吃过早饭,等到五楼报告厅的时候,那讲座已经开始了。
    乔麦挂着工作证,就守在报告厅门口,给她指了一个前排的空位,悄声说:“特意给你留的。”
    梁芙笑说:“谢谢。”
    怕绕去前排打扰真正研讨学术的人,梁芙并没去那个空位,而是往后排去随意拣了一个位置坐下。
    这位置靠中间,虽然隔得远了点,但能将讲台中间的傅聿城看得完完整整。他汇报的主题围绕相似案件的情况之下,国内与日本判例差异的这一角度展开,延伸到这次交流学习的成果、个人的体会,以及对未来展开法律工作的借鉴意义等各个方面。
    梁芙听得似懂非懂,但一点不妨碍欣赏傅聿城在台上条分缕析,侃侃而谈的自信模样。
    跟周昙扯淡聊天的间隙,她把手机切到相机界面。
    手机忘了静音,“嚓”的一声响。
    一时间,报告厅里不少人条件反射地转头向着声源看去,被这么多道目光注视,梁芙倒没觉得多窘迫,但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