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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长辈们的美好祝愿。
    只不过传到他们这一代人丁凋敝——时局混乱,早去的师父提前为他办了持剑礼。他独自一人撑起门派,故而唯一师弟的持剑礼便极其重要。
    蔺莺时十三岁那年,他不惜动用禁法开炉铸剑,将那柄流火长剑赠与师弟。
    裴兰秋至今仍记得小孩脸上欣喜的笑容,爱不释手到连睡觉的抱枕都一度变成了它。
    “不和师兄一起睡吗?”少年时的裴兰秋眨了眨左眼。
    小小的蔺莺时立刻紧张地看了看手中的剑,圆圆的包子脸皱成一团。
    “师、师兄。”小孩软乎乎道,“莺时今晚......要先陪流火一起睡!”
    他认真道:“师父不是说过吗,持剑礼得到的剑是有剑灵的,要多陪陪它。”
    裴兰秋忍笑。
    大概过了两三天,夜晚时裴兰秋准备休息,掀开被子,一个热乎乎、软绵绵的小团子撞进怀里:“师兄~”
    裴兰秋失笑,低头对上圆溜溜的大眼睛:“怎么,不陪流火了?”
    小孩眨了眨大眼睛,指着不远处和三春挂在一起的流火道:“莺时觉得,流火更需要三春。”
    他美滋滋地蹭了蹭自家师兄:“......而师兄更需要莺时!”
    少年无奈一笑,亲了亲小孩的额头:“好,师兄更需要莺时。”
    “......我更需要你。”
    裴兰秋梳理着少年丝绸般的发丝,俯身在少年的额头落下一个轻吻:“而你还小,在山下、在江湖......会遇到更多的朋友。”
    他起身,垂眸看向睡得不知今夕何夕的少年:“裴兰秋......只是在你小时候,一个对你好、却喜欢骗你的师兄。”
    男人弯了弯僵硬的嘴角,擦去少年眼睫上散落的水珠,眼神温柔。
    “忘了他罢,他不会回来了。”
    他久久地看着熟睡的少年,轻轻叹息一声,起身去了外间守夜。
    门关上的刹那,蔺莺时睁开了眼睛。
    少年精致的桃花眼中早就已经没了酒醉的迷蒙。他抬手,点在额头上——裴兰秋碰过的那处,轻轻哼了一声。
    “可让我逮着小辫子了。”少年努努嘴,小声抱怨着。
    “骗子......给我等着!”
    正文 直球砸在了师兄脸上
    窗外传来几声咪喵的声音。
    蔺莺时颤了颤眼睫,缓缓睁开眼睛,被明亮的天光给晃着了眼睛。
    少年似乎还有些不太清醒。他烦躁地拉起红色的喜被,嘟嘟囔囔着,下意识地想往旁边钻去。
    他蹭了很久,都只是一片温暖的被窝,没有那熟悉得令人安心的怀抱。
    蔺莺时这才清醒了。他有些生气地眯起眼睛,一下子坐起身,气呼呼地睁圆了一双漂亮的眼睛,目光里带着控诉,直勾勾地投向走进来的人。
    裴兰秋已经重新催动了辛澜留给他的另一张符咒,此刻带着辛雨竹的相貌,声音却仍然是那熟悉又陌生的沙哑。
    “醒了?”
    蔺莺时转了转眼珠,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嗯。”
    辛雨竹模样的人坐到他身边,将下仆新送来的衣裳给他:“昨晚可喝了不少酒......还好么?宿醉不好受。”
    少年轻轻地嗯了声,心想我会不会醉你还不知道么?
    蔺莺时看着自家师兄这副淡定的模样就来气。
    师兄到底还要装到什么时候?他天马行空地肆意瞎想。难道师兄因为伤着了脸怕他难过,就想先不认他,等治好再回来?
    想到这他打了个寒颤:怎么可能......师兄那样光风霁月的人,岂是面容毁去便不认他的?而且烟海宫里那么多医家典籍、?门派里那么多灵丹妙药......哪样不是能够解决毁容的呢?
    ——这根本不是事儿啊!
    少年自顾自地摇了摇小脑袋,一头柔顺的长发跟着动了动。
    裴兰秋眼中含忧,伸手替他揉了揉太阳穴:”怎地,头疼么?”
    蔺莺时暗地里狡黠地转了转眼珠,状似抱怨道:“不疼......虽然睡得好,但是我梦见了有些不太好的事情。”
    裴兰秋心中咯噔一声,随即一股酸麻的感觉在他的心头啃噬着,让他不由得撇开了眼,低声问道:“这是梦见了什么事情?让你这般难受?”
    他一手轻柔地抚摸着少年的脊背,一手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紧紧地抓住了膝盖,在那道旧伤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蔺莺时晃着小脑袋,状似苦恼道:“是我的师兄......”
    裴兰秋僵硬地勾了勾唇:“哦?”
    少年托着那张小脸,精致的五官皱成一团:“先生,你要知道,我和我师兄相依为命,从未分开过。我这么多年心里眼里都只有他。”
    蔺莺时存了心思,故意把话说得大胆又热烈,逼着自己目不转睛地盯着一直回避视线的男人,丝绸般柔顺的黑发垂在脸颊,恰到好处地掩盖了他脸颊漫起的红晕。
    咳......虽然、虽然是事实,但是在师兄面前说出来......还、还怪羞涩的。
    师弟直白而热烈的话语让裴兰秋愣在了原地。
    因为心虚,他不敢直视早已出落得如苍松般劲挺的少年,只能用余光去微微看他,自然没有注意到少年的神色。他只觉师弟的话就像是两只柔软的小爪子,一下一下,软绵绵地将他的心踩得一颤一颤。
    于是他低声道:“你......就这般喜欢他?”
    蔺莺时只觉得师兄似乎弄错了什么。少年红着脸,将刚才的话又在心中过了一遍,却没有发现有什么错误。
    他的确和师兄两人相依为命多年,在他小小的世界里,只有师兄一个人。之前是,之后也会是。若说喜欢师兄,那肯定是的了。
    少年十分坚定地点头:“那是自然。我敢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我更喜欢师兄的了。”
    裴兰秋心中一片柔软:“是么。”
    于是他低声道:“你的师兄......肯定也是喜欢你的。”
    他温柔地摸了摸少年软绒绒的头顶,只觉心中温暖又酸涩,像是有只软绵绵、喵喵撒娇的小猫,一下一下地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