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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几声:“那感情好,我让你家小宝贝站你面前看你吐血,裴大掌门还敢不敢再出一个字?”
    裴兰秋瞬间闭嘴,只专心咳嗽,压制体内乱窜的毒。
    “吃药。”龙华奕呵呵两声,“不吃?行啊,我把小蔺揪过来,让他亲手喂你怎样?”
    裴兰秋:……
    男人缓缓吐息:“……我能熬得住。”
    龙华奕有一帮姐妹,早和她们练就了一嘴的伶牙俐齿,一句句往裴兰秋心窝子里戳:“老裴,你要命,还是要你这脸啊?反正你这脸基本也没救了,再吃几颗也是丑和更丑的区别。”
    五王爷优雅地翻了个白眼,一锤定音:“总归都是丑。你家小宝贝爱你都来不及,怎么会讨厌你?”
    裴兰秋顿了顿,摇头:“罢了。吃也只是延缓几日,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龙华奕直想卸了这人下巴,把那一瓶子的药都往里倒:“好歹也是再喘几天的气,给爷吃!”
    背后突然传来少年清脆的声音——
    “五爷,您这是什么好东西,可也能让我看看?”
    龙华奕清楚地看到裴兰秋的右手僵了僵。
    龙五爷:……
    龙五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药瓶塞人蔺莺时手里,露出一个堪称贵气天成的笑容:“小蔺啊,交给你了。”
    看着师弟有些隐隐透着黑气的乖巧笑容,裴兰秋动了动喉头,眼前一黑。
    ……莺时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正文 路途(上)
    龙华奕不仗义地溜了。
    他摇着头,啧啧几声蹿到自家得力属下身边,从他暗袋里继续掏瓜子点心吃。
    他属下冷着一张脸,无奈地帮他把暗袋兜个底:“主子,您似乎心情不太好?”
    龙华奕摇了摇头:“哪算是心情不好。咱们这些脑袋别腰带上的,终究有一日都是要进土里。”
    他靠在下属一看就很可靠的胸膛上,喃喃着“早死晚死都是死,不如晚几天死也不错”,摇摇头,又站直了身子,背着手去巡查孙府的情况,留下他下属一脸懵地捧着瓜子点心。
    半晌,他也学着自家主子的模样,摇了摇头,把那一堆零嘴重新塞回暗袋里,准备等下次出任务时再去补充。
    蔺莺时不说话,把那小瓶看了看,又拔开瓶塞闻了闻。
    “好冲的药味。”少年抬起头,溜溜达达地蹭到裴兰秋身边团好,挤了挤,硬要和男人蹭得紧紧的,“师兄,你现在要用这么重的药了吗?”
    裴兰秋试图想挽救一下自己。他嗓音本就因为火毒毁得差不离,此刻就算是虚弱无比,也听起来似乎与平时没什么两样。
    “莺时,我答应你,到时候去点星山请山主看看......”
    “然后等山主说你没救了,就打算在晚上的时候悄悄走吗?”蔺莺时毫不客气地打断师兄的话。
    少年想要收紧手指,却又怕那瓶子被自己捏碎,小心翼翼地松开。
    “师兄。”他低声道,“你告诉我,这瓶子里的药,是不是就是宫里的神医为你配的?”
    裴兰秋只得点头:“是。”
    蔺莺时来得快,他只来得及把身上有沾上血迹的衣物统统除下,扔到背后去紧紧攥着。裴兰秋从未觉得如此惊慌,就算是在魔教大祭司的火毒之下,他也从未惧过。
    “莺时,我......”他绞尽脑汁苦恼万分。原本就不善言辞的男人此刻想要搜肠刮肚地找出几句话,以此来哄一哄他生气的师弟。
    只不过他生气的师弟不愿意听。
    “师兄,你老实说,这药是不是无法完全治愈?”蔺莺时敏锐得紧,孙慕开的几句话、再加上龙华奕那态度,仔细一想,少年也差不多把他师兄的伤情摸了个九成九。
    裴兰秋冥思苦想这般久,没成想居然找不到反驳他师弟的话来,只能将气鼓鼓的少年搂进怀里,干巴巴道:“莺时,听话......”
    蔺莺时委屈极了:“我很听话的。”
    他撇了撇嘴,伸出手指,紧紧地揪住了裴兰秋的衣襟。就好像小时候他找不到回山顶的路一般,被师兄抱在怀里时,他也是这般眷恋地抓着。
    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他只要待在师兄的身边,抓住了师兄的衣服,就好像回到了家中一般。
    无论天涯何处,师兄的身边总是很温暖的。
    少年蜷了蜷手指,头一转,将一张脸藏进裴兰秋的怀里,像是小时候那般,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不想听师兄说话。
    裴兰秋轻轻地梳理着那顺滑的黑发,轻声哄道:“莺时不气......师兄给你编桃花玩,如何?”
    蔺莺时动了动嫩粉的耳尖,闷声道:“不好。”
    他又绕回了那个问题:“师兄,你别骗我。孙慕开都同我说了,他懂看人脉象。”
    裴兰秋:“他骗你的。师兄只不过是伤得重了些,多调理调理就好。”
    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背,轻声道:“莺时,山下的事情越发复杂,魔教还未除尽,不如你先回家等师兄,师兄保证会回来,如何?”
    也不知是哪句话戳中了少年的心头,蔺莺时突然把裴兰秋的手握紧,快声道:“师兄,你还要骗我到几时?”
    他声音中隐隐带了些哭腔:“师祖早就在功法后头写了......师兄,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因为没有服用泉水才这样的?”
    “师兄,你能不能和莺时实话实说?”怀里温热的身躯在微微发着抖,“我学艺不精,只觉得师兄的脉象微弱,也想着师兄会照顾好自己......从小到大,明明我才是最让师兄担心的那个,不是吗?”
    少年抬眼,那双平日清澈的桃花眼里氤氲着水汽。他只是轻轻一眨,就有一滴泪划过脸庞,无声无息,好像在他的心上敲出震耳欲聋般的响声。
    “师兄,你身上血腥味是真的很重。”少年一边哭,一边抹了眼泪,却还要往他怀里钻。
    就像是覆云巅那一团团柔软温热的覆云雀,轻如鸿羽,惹人怜爱地在他怀中颤抖,却丝毫不敢让他受了半点重去。
    “师兄......”
    少年梗着哭音,裴兰秋微微阖眼。
    莺时果然知道了。
    他只